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打斗的声音，方净晗一招不甚，左边腹部中了一刀，她闷哼一声后，反手夺下匕首，狠狠插在女人肩上。
女人后退了几步后，眸子紧紧眯在一起，杀意浓重。
现在方净晗唯一的优势就是她习惯与黑暗作战，她听着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来辨别女人现在所处的位置。
五秒钟后，她已经出手。
两个人都受了伤，出手也更加的重，这时候，灯光乍亮，方净晗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女人的模样，就已经被人摁在怀里，那清冽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好闻。
只不过，她此刻的重心不在这上面。
等她从祁白怀里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无踪。
她有些恼，皱眉看着祁白：“你抱着我做什么，我要是看见了她的长相，以后报仇也方便。”
祁白没有答话，视线停在她还在流血的左腹上：“你受伤了。”
“我知道。”方净晗吸了吸气，没再理他，径直上楼。
祁白看着她的背影，好看的眉皱了皱，然后拨了一个电话：“拦住她。”
上楼之后，方净晗正在包扎伤口，腹部的那道口子不深，却也不浅，她脸色苍白，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去医院。”他冷声开口。
“不用，我自己就是医生。”方净晗咬着牙上了药之后，才用纱布把伤口缠了起来，抬眼看他，“我前段时间丢了一个东西，现在找到了。”
祁白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眸色渐深。
“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话，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方净晗看向旁边的血神眼，笑容惨淡。
她总是要自己相信他，可是相信他的后果就是这样的么。
祁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默了默才道：“那之前，我不知道是你。”
“那你知道之后呢，明明知道我在找寒夜，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方净晗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之前一直想不通十一为什么和祁白合作，现在好像也突然有了理由。
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得到十一的消息，也是易如反掌吧。
祁白走了过来，方净晗以为他要解释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被人腾空抱起，然后被放到了床上，他给她盖好被子后，缓声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靠
本来他解释一句就完了的，到了现在他还在敷衍她，是可忍孰不可忍方净晗又气又痛，最后直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先睡一觉冷静冷静。
于绯想过很多次和祁白再见面的场景，五年了，她被祁南从滨城调走有五年了，虽然她一直把消息传了出来，可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次。
她坐在沙发里的时候，还有些期待，尽管肩膀受了伤，她也没让人处理，她只想在祁白眼中看到一丝心疼
可她没想到的是，祁白虽然来了，但他眼中的冷寒却让她心惊。
“少爷”
“谁让你动方净晗了。”
于绯垂着头：“是祁南让我做的，他说如果不杀了那个女人的话，他就会怀疑我到底是谁的人。”
祁白声音冰冷：“他有相信过你么。”
于绯咬了咬唇，如果祁南相信过她的话，也不会把她派出去五年之久：“可是如果这次完不成任务的话，我”
“在此之前，你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
于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两天去调查过，发现那个女人的来路不仅不简单，甚至甚至祁白对她的态度也不一般。
所以她觉得那个女人不能留。
“少爷，那个女人来路不明，你把她留在你身边危险很大，正好这次借着祁南的手，杀了她不好吗。”
祁白唇角更加的冷冽：“这就是你不事先向我汇报的借口于绯，五年的时间，看来你越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于绯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言语。
记忆中，祁白从来喜怒不形于色，而且，也甚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跟手下的人说话，而这次
她问：“那个女人真的就对你这么重要么。”
“与你无关。”
“祁南让我杀了她，当然和我有关系。”
祁白嗓音寡漠：“你杀不了她。”
于绯继续道：“我会想办法，只有杀了她，祁南才会更信任我，不然我这些年待着他身边，还有什么价值”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祁白冷然起身，“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安排你从祁南身边离开，从滨城消失。”
于绯再次愕然，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离开。
而后，慢慢握紧了拳头。
她猜对了那个女人对他来说绝非一般可是怎么会，怎么才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
于绯负伤回去，刚刚进了房间准备处理伤口的时候，祁南却推门进来，挑眉道：“怎么受伤了。”
“任务失败了。”
祁南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上的消毒水，处理着她肩膀上的伤口：“我记得周尉告诉过你，对付那个女人之前，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冒失过，你是着急想完成我给你的任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于绯敛眸：“我才回来，只是想把你给我的第一个任务做好。”
“是么。”祁南把纱布轻轻给她缠上，“看来我应该为有你这么一个手下而感到开心。”
他的指尖在她圆滑的肩头上轻轻抚过，而后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这次出手，已经打草惊蛇，下一次再杀那个女人就难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于绯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她。”
祁南的指尖在她锁骨上停下，薄唇微微勾了一下：“杀了她，说的那么容易么”
“那少爷的意思是”
“杀了祁白。”
于绯猛地抬头看着他。
祁南笑意更深：“下不了手”
“不是，大少爷身边的人手更多，我没有办法近的了他的身。”于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完成的事，为什么还要她去做。
难道
难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