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寂静无光,四周的树枝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空气里愈加寒冷,呼出的热气都像是一层渺茫的烟雾,朦胧不清。
墙角里,方净晗低骂了一声,什么鬼天气,白天还出了太阳,晚上竟然这么冷。
她似乎在原地等着什么,可迟迟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跺了跺脚取暖后,她按着耳朵上的麦,问道:“孟昭,你接的什么单子,我都等半个小时了,对方到底还来不来了”
此时的孟昭正在房间里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舒服的吁了一口气才道:“急什么,这可是笔大单子,你要是把单子完成了,至少可以两个月不用开工”
方净晗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再等等吧。”
又等了半个小时后,寒风越来越冷冽,方净晗内心十分操蛋,手指不自觉的伸进口袋里摩擦这什么,这是出门前祁白给她的,想起这,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面具下的眸子像是盈了一轮满月,光芒轻柔。
咚、咚咚、咚咚咚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她连忙把手拿了出去,将身形隐进更暗的角落里。
来人在她前方五六米处停下,四处张望了一下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挂在树枝上。
那是一盏暖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给这寄冷无边的黑夜添了一丝温暖。
等了两分钟后,方净晗走出去,正要开口的时候,那人却颤声问道:“你、你就是赏金医生”
她点了点头:“你要治哪里。”
“不、不是我”男人弓着背,似乎极其的害怕,“是我老板他要见你。”
方净晗冷了脸色:“抱歉,地点是约定好了的,不会临时做更改。”
“他就在旁边的车里,我老板说了,如果你不过去的话,这笔单子就作废。”
方净晗皱了皱眉,却见那人已经跑了。
她侧眸,不远处的路旁,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与这夜色几近融合。
“孟昭,你接这什么破单子,还开始威胁人起来了。”说着,也不等对面的人回答,她提步走了过去,反正这附近她提前都查看好了,没有埋伏的人。
几步路而已,出不了问题。
她走到车前,伸手敲了敲驾驶座的窗子。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英俊的侧脸。
方净晗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怎么是他
祁南对她微微勾唇,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眯起了眸子,似是打量。
她不动声色的按了变声器:“先生,请问你”
“我没病。”祁南轻声打断她。
没病个毛线,她看他是病的不轻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笔单子就算成了。”
“抱歉先生,我接的单子是救人,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没有必要聊下去了。”语毕,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祁南却似笑非笑的开口,“我听说,祁家大少爷祁白前段时间在找你”
方净晗止了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漠然:“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是跟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找你么,还是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祁南话里有话,方净晗抿了抿唇,缓缓开口:“赏金医生,不属于任何人。”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先生,你的问题有点多。”方净晗不客气的打断他。
祁南也只是笑笑:“听传闻说,赏金医生和金牌杀手十一关系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偶然得知,现在十一成了祁白的人,想提醒你一句而已。”
方净晗:“”操
祁南唇角的笑意愈渐加深,将车窗缓缓摇上。
黑色的轿车疾驰而去,仿佛将黑夜划开了一道浓重的口子。
方净晗踢了踢路旁的碎石,朝前方挥了挥拳头。
她现在还不懂祁南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十一和祁白有关系不说,第一时间却来找她,还是说,他在试探她的身份
他都知道些什么了
方净晗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敛了眸色站在原地想了一瞬后,才转身离开。
祁南刚下车,周尉就迎了上来:“少爷。”
“让人随时监视方净晗,她极有可能就是赏金医生。”
“是。”
他脚步顿了顿:“于绯呢”
“在房间。”
祁南重新往前走:“这几天不要让她出门。”免得她去通风报信。qaa;
周尉点头:“既然少爷几乎几乎可以确定了,为何不趁着今晚动手”
进了房间,祁南坐在沙发上,勾唇一笑:“祁白的人就在附近,一旦动手的话,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方净晗现在还不确定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她一旦有动作的话,就更加证明了我的怀疑。”
之前他派去的那个人说了,最开始和赏金医生对话的时候,她是正常声音。
可面对他的时候,却开了变声器。
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方净晗是赏金医生这件事,十之八九。
这也解释了她的身份为什么成谜,明明只是一个女混混而已,身手和反应速度都极好。
他冷笑道:“之前盛凯的消息看来是正确的,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么。”
周尉摇了摇头,皱眉道:“暂时还不知道,我不过我猜测,这应该是和上次把许屹的地址告诉我们的,是同一个人。”
盛凯上次的贸然行动,已经让那边开始怀疑,他还以为很难再寻到赏金医生的踪迹了。
没想到这次少爷竟然会亲自出手,这无疑已经开始跟大少爷无声宣战了。
“看来,我们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盟友。”
祁南嘴角的弧度越加讽刺,眼里还夹杂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神色,这次,祁氏势必会落在他手中。
“那于绯那边”
“等到合适的时机,让她亲自动手,如果她是祁白的人,你觉得她杀了方净晗的话,祁白会原谅她么”
周尉也扬起了一抹笑:“还是少爷聪明。”
祁南漠然勾唇:“不,祁白比我聪明,可他到底跌在了一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