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祁白已经醒了过来,一直靠坐在床头,视线淡淡瞥向窗外,眼底竟无半点波澜。
仿佛这个世界再怎么喧闹,都与他无关。
从他醒了的时候没见到方净晗开始,他就知道她走了,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她是该恨他的。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受伤,让她身处危险之中。
如果不在他身边的话,她应该能过的更好一些。
忠伯在门口站立了良久,最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推门而进“少爷。”
祁白这才收回视线,黑眸寡淡“忠伯怎么来了。”
“少爷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说着,他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病床旁,“老太爷走之前吩咐我要照顾好少爷,可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没为少爷做什么,甚至”
甚至他消失那么长时间一来一直在祁家的密室里,他竟然完全不知情
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少爷也不会伤成这样子。
“要不是忠伯的话,祁家现在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起来吧,你已经做的很好。”
忠伯垂着头,慢慢站起身,身形有些佝偻,头发也花白的厉害,他颤抖着嗓音道“少爷,老爷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时常问我,少爷什么时候才会回去。”
听了这话,祁白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后悔我也后悔了,可犯下的错,总是无法回头的。”
“可老爷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祁白平静的有些异常,“五岁,他第一次想杀我时,我就没有这个父亲了,之所以留着他,是因为他是爷爷唯一的儿子了。忠伯,我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我而言,他不是父亲,只是仇人。”
忠伯闻言,身形微微有些颤抖,老爷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爱惨了夫人,可夫人在生下少爷之后,抛下你们父子跟另一个男人离开,长久以来,老爷对她的爱才慢慢转变了对少爷的恨
可这些,他没有说出口,老爷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不管原因是什么,少爷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了。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我这次来是有两件事想告诉少爷,年纪大了,记忆总是出错,生怕哪天就忘记了。”
“你说。”
“老太爷曾经留了一个秘密给我,让我在祁家陷入困境的时候再告诉少爷,但是这么多年来,祁家在少爷手中一直发展的很好,而且这个秘密不能被带进棺材里。夫人的来历只有老爷清楚,但是老爷说夫人的身份并不简单,甚至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祁白面前“这是夫人离开时留给少爷的,但后来被老爷拿走,老太爷知道后从老爷那里要了回来,他说这个东西很重要,放在少爷身上,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交给我包管,说等祁家有朝一日遇到了危险,再拿出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帮我们。”
祁白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条项链,吊坠是一把钥匙的模样,只是柄端还镶嵌着几颗鲜红的宝石,钥匙也本身也不是一般的材质,握在掌心不到片刻的时间就变得温和起来,神识也清明了几分。
“第二件事,方小姐曾被困祁家,我”忠伯垂下头,苍老的声音中不乏自责,“对她说了一些重话,希望她可以离开少爷,方小姐去世后,我心中一直有愧疚,她”
“忠伯。”祁白毫无情绪的打断他,收起手上的东西,唇畔的笑意有些自嘲,“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方净晗和我在一起会成为我的累赘,因为她,整个祁家、祁氏,都会败在我手里”
忠伯连忙跪下“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忠伯咬了咬牙,继续道“祁决跟了少爷二十多年,忠心耿耿,即便有错,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少爷让他回来吧。”
祁白侧眸,嗓音不冷不淡“如果我没记错,祁决是你带进祁家的,是么。”
他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半响才回答道“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方净晗默了默,她进鬼门的这两年,的确没有见过门主,更没听谁提起过,好像他就是一个禁忌的存在,至高无上,却又不能见光。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出现每次祭会只是祭司在主持而已。”
“不是不出现,是鬼门现在根本没有门主。”
“什么”方净晗震惊的站起身,瞳孔微缩,没有门主那么大一个组织,要是没有门主的话,岂不是全部乱套了么,可现在看来,鬼门内部只是有两派势力而已,没有出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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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门主之位争的头破血流的。
孟昭瞥了她一眼,缓缓道“你那么大反映做什么,鬼门的上任门主,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方净晗狐疑的看向他“如果真如你所说,鬼门现在没有门主,那这应该是鬼门的最高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你师父喝醉酒说的。”
“”她还能说什么
孟昭的重点不在这个上面,说起这件事,他的八卦之心仿佛被点燃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兴奋开口“你知道么,你师父之前有个情人,不应该说是他单相思别人,你可没看见,他喝醉了酒提起那件往事,可谓是痛哭流涕,饶是我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他那模样吓着了。”
方净晗揉了揉眉心,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都跟你说什么”
“就胡言乱语,我组织了几句,大概就是他非常喜欢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身份尊贵,他配不上她什么的,唔依我猜测,那个女人可能是鬼门什么重要的人物吧,后来门主死后,她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听你师父的意思,好像是在外面结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