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本想先迅速换下夜行衣,听到南宫樂的声音后停下手中的动作。
南宫樂飞身从房屋的横梁下来。
其实他算好时间的,在每晚南宫樂练剑回来的时间之前,他一定可以先回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南宫樂偏偏就在今晚早回来了些。
“殷少庄主,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这回自己的房间,还得跳窗”南宫樂在殷洛的脸端详了一番后故意问。
最后她也故意把目光落在他身的夜行衣。
“我”
“既然都已经能够跳窗了,想必少庄主的身子是彻底好了吧”没等殷洛回答,南宫樂就抢过说。
她才懒得想知道他从哪里来,去做了什么。更没有那个时间听他去解释。
南宫樂走近殷洛,嘴角微微带有笑意。
“那既然少庄主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南宫樂说着把手抚殷洛的肩头,从一边轻轻摩挲到另一边“你、我,是不是要做些,我们一直都还没来得及做的事”她面现羞意,情波暗送。
殷洛瞠目“樂儿你”
此时此景,此番魅惑,她这是在暗示、挑逗他吗
他的樂儿,怎么会
南宫樂手下猛然一顿,脸却不露声色,依然含娇带媚说“我都说了,不要叫我樂儿。”她缓缓靠近他的耳畔,稍踮了踮脚,好能把下颚伏在他的肩头“我是你的夫人,你要叫我夫人,或是娘子”
殷洛僵直地站着,任由那曾他最熟悉的气息,在他的颈间、耳畔,陌生的起伏。
南宫樂就这样整个身体都在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她的唇将要触碰到他的肌肤的时候,倏地,南宫樂的眼眸中一道利光闪过。微转了转手腕,一把锋利的匕首就从她的袖中落入掌心。
下一刻,那把锋利的匕首就被扬起重落,硬深深插进了殷洛的右心房。
他明明看到她的脸抬起的时候是冷笑着的,可开口却带有无辜。
“你为什么不躲呢”她竟然还有些慌张地说“殷家堡少庄主的功夫想必不会弱,我以为你会躲开,我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完全恢复了,你为什么不躲”
南宫樂后退着,显得惊慌失措地望着那刀口处。鲜血慢慢渗透衣服,他右心房衬着夜行服的黑,渐渐开出一朵幽暗的血花。
用鲜血晕染出来的花儿,原来这么好看,主要是用他殷洛的鲜血晕染出来的,她才更觉得好看。
这好看的血花,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都在雀跃,她真的“雀跃”着向外面高喊“阿俏快,快叫人来人快来人啊”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整个殷家堡的庄子,没一会儿,就烛火通明了大半。
在殷少庄主与少夫人的房间里,殷夫人守在儿子身边。
大夫为殷洛处理好伤口,转过身回报“夫人放心,并无性命危险,伤口固然很深,但所幸伤的是右心房,且没有伤及内脏,只是拔刀的时候因刀深,多流了些血,不过只要仔细静养好了,不会有大碍。”
南宫樂在一旁冷脸听着,当然不会有危险,她可不会让殷洛那么轻松就死了。
殷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樂,伤口很痛,却不及他的疑惑来得猛烈。
她这是早有预谋想要刺得这一刀。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殷洛。
对啊,她针对的是殷洛
殷夫人看儿子此时的眼里只有南宫樂,有些不悦,抬高音调叱责整个屋子的人“谁能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端端地就伤成这样了”
殷尚卿执剑抱拳回“属下进来之时,匕首已经刺在少庄主身了,而房间内,只有少庄主与少夫人”说着不由端睨了一眼自从大夫过来,就显得十分沉着冷静的少主夫人。
他确定,少主回来之时还是好好的。
而他回到房间都还没有一刻接着就是少主夫人喊人然后匕首插在少主身的一幕。
殷夫人把锐利的目光投在南宫樂身。
南宫樂的眸子平静如水,缓缓对殷夫人的视线,脱口道“是我,是我刺的。”
“你”殷夫人大惊失色。
她竟然这样平淡、镇静自若地承认是她刺的。
殷尚卿的剑没有停顿,旋即出鞘。他拿剑指着南宫樂。
阿俏原本听到小姐这样说,脸禁不住挂笑,可现在又不得不紧张起来。
而南宫樂只是把目光移到殷尚卿的脸,气定神闲地说“殷尚卿,你觉得你伤得了我吗”
殷尚卿目光如炬带有杀气“若真是你伤了少庄主,我殷尚卿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伤不了也得伤。”
殷洛见此情景,摁着伤口要起身:“樂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可是他的伤口却不允许他有那么大的动作,纵使丫头如姝眼疾手快地赶忙前扶住他,伤口还是牵扯地他胸腔内一阵刺痒。
殷洛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他这一咳,又牵回伤口,原本刚刚包扎好的白色伤布,瞬间被鲜血染透。
“放下剑”殷洛对着殷尚卿命令。
殷夫人到儿子身边:“洛儿,母亲知道你喜欢这个丫头,可是,可是她现在亲手伤了你啊”
殷洛尽力压制住不咳,慌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在比试,樂儿见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想试试我的功力恢复的如何了,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不是成心的。”
殷尚卿不由思索他家少主的话,但,这种说辞显然是不能成立的,就算他家少主重病初愈,他们夫妻要相互比试,但怎么可能一把利刃能切磋到直接插入对方的心房
“比试什么,你的身体才康复几天,你们比试什么,就算她不知道轻重,你自己也不知道吗不必为她隐瞒了,我看她就是成心的”殷夫人疾言厉色道:“我看她连嫁入殷家堡,恐怕都是别有居心的。”
殷夫人一句话,仿佛瞬间惊醒梦中人。
殷洛恍然,南宫樂嫁进殷家堡绝对绝对另有原因。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