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也是恨铁不成钢,又踹了徒弟一脚,“你多会儿见过我那什么来着用你那猪头想一想行吗啊我是那种人吗用那种法子往上爬就算我是,主子是那样的吗不是,那个,就算主子是,我是吗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就记住一点,只要主子相信我,你师傅,无所畏惧有什么手段,来啊,没有在怕的懂吗”

“哦”小森子终于明白了,“您是觉得,他们的手段,皇上不会喜欢,所以,就让他们去”

“可算是明白了,教你真费劲”林枫觉得该好好给徒弟们上上课了,重塑三观是当务之急。

小森子还算效率高,一旦明白了师傅的意图,在短短两天内,就教会了两个新来的小太监在皇帝跟前的基本规矩。第三天,元奴、玉爱已经在皇上面前端茶递水了。当天晚上,林枫就安排了元奴和小森子在寝殿值夜。

她还特意把小森子叫出来悄悄吩咐,“那小子要是讨好主子,你别拦着,由着他。不过,要是主子动怒了,就赶紧拖出来。不然,咱们也没的好。”

小森子眼睛都瞪圆了,“还成全他呀”

“那当然,要是主子不高兴,不就有借口直接撵出去了吗”

“可要是,主子高兴呢”小森子眉头皱成一团。

林枫肯定地说,“不可能主子是那样的人吗”

“可万一,是呢”小森子一根筋上了。

林枫简直要败给他了,索性说,“万一是,那也好啊主子高兴了,咱们就好过了。你可千万别拦着,坏人好事儿遭雷劈记住没”

“记住了。”小森子蔫头耷脑的,颇有些不甘心。但是,林枫知道,这个徒弟是有分寸的,师傅的话还是会听的。

林枫回去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还得陪着皇上上早朝呢,得抓紧时间睡觉。别人都以为随侍太监多舒服,其实是个很累的活儿。只要皇帝醒着,那就得在旁边陪着。可问题最近皇帝忧心国事,老加班,老熬夜,林枫跟着也睡不成美容觉,眼见着眼角都有小细纹了。

天没亮,林枫被小东子叫起来,草草洗漱了,就去伺候皇上去。可他在寝殿里,看了一圈,不见了元奴。

林枫看眼徒弟,小森子偷摸着把他拽出来,声音压得极低,“师傅,那个小子,被皇上撵出去了,而且直接撵出宫去了。”

小森子乐得像个偷油的老鼠,“吃吃吃”地笑,林枫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了”

“咯咯咯,师傅,徒弟什么都没干。就照您吩咐的,他想干什么都由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往皇上龙床上去了,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伺候皇上更衣去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皇上踹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拖出去了”

“他干什么了”元奴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折腾垮了,有点出乎林枫的意料。

“他摸皇上”小森子精神抖擞得描述着。

“行了,别说了,你偷看的那点儿事儿我没兴趣。我问你,你干什么了”林枫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主子跟前好几个人呢。”

“徒儿什么都没干,就是照师傅说的,由着他。哎,师傅,徒儿不光自己没拦着,还吩咐翠儿那几个宫女也别拦着。您想,我们要是不躲着,他能有机会吗”

“不止吧,你还做了什么”林枫追问。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傅。”小森子尴尬地笑,“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无意间跟元奴说,陈发病好了,明天就能来当差了,就不用他们辛苦了。”

“所以,让你这么一咋呼,他以为昨夜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就狗急跳墙了,就急于求成了。是吧”

林枫算是明白元奴为什么急着行事,惹怒了皇帝,原来是徒弟点的火。

皇上这几天公务繁忙,连去娘娘们宫里的心思都没有,每天觉都不够睡。他元奴一个小太监,还摸上龙床了。踹他,都是轻的,没砍了他,已经是仁君了。

看来李大振急切间找来的人,还是不够机灵啊。

“还有一个玉爱呢。”徒弟提醒。

“好了,别惹他。剩下一个,孤掌难鸣,应该会老实的。”

只是,林枫倒是要放过玉爱,可玉爱自己不争气,没两天,也被撵了,皇帝亲自撵的。

那天,皇帝看折子看累了,正闭目养神,旁边伺候的玉爱,想讨好皇上,就问,“陛下,奴才给您唱个小曲儿,解解乏,可好”

皇上闭着眼睛,不置可否,林枫就吩咐,“唱吧。”

玉爱就又唱又扭起身段来,林枫听着不像小曲儿,倒是像唱戏,就问了句,“玉爱,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进宫前,在戏班子待过,学过戏”

玉爱停下来,有些犹豫,林枫立刻说,“皇上面前可不能撒谎,要老实回话,欺君,诛九族的。”

玉爱自来了,大家对他都不错,从没见过大太监这么严厉的样子,他一下慌了神,结结巴巴回答,“是,啊,不是。”

“你这身段,是唱戏出身,一般人没你这嗓子,也没你这架势,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说实话。”

“是,是。奴才是在戏班待过两天。可是奴才后来进宫了,不唱了。”

林枫微笑,“就算上过台,也无妨的,不过问一问罢了。皇上又不是没听过戏”

“打发了吧。”皇帝睁开眼睛,“如今各地灾情不断报上来,朕这个皇帝,却还在听戏,传出去,能听吗”

林枫赶紧替李大振说话,“李公公送人来,也是想让皇上劳累的时候,能轻松一下,本意不坏。”

“把戏子养在宫里,还是在国家发生天灾的时候,这是什么好名声古时的君王遇到天灾要下罪己诏的,朕呢,却在听戏”

林枫赶紧跪下,“不是主子的错,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没有问清楚,李公公送过来的人,奴才觉得应该没问题,就没好好盘问。都是奴才的错”

玉爱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不大好,又看见大太监都跪下了,就赶紧也跪下了,“是李公公让奴才来给皇上唱戏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余德,你起来吧。告诉李大振,乾元宫的事,跟他没关系,让他好好做好分内事这个李大振,越来越不着调了,不识大体。”

“那这个,玉爱”林枫瞧了玉爱一眼,“他一个戏子,特意净了身,来伺候皇上。”

“赏他点银子,打发走,以后,不许戏子净身入宫做太监。”

“是,奴才遵旨。”

就这样,李大振特意找来的两个粉嫩嫩的漂亮小太监,就都被撵走了。统共进来没有半个月,都被打发走了,李大振还落了个“不识大体”的评价。

这下李公公可是气得不轻,可是,皇帝亲自发了话,以后不许他操心乾元宫的事儿,李公公非常挫败。

他徒弟乔贵山小心地在跟前伺候,“师傅,那余德也太独了,皇上跟前,只能他伺候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人老珠黄。哎,这事儿啊,根本不怪师傅,怪就怪元奴、玉爱两个,长得太俊俏,遭了余大太监的嫉恨”

“说什么都没用了费了这么些心思,还使了不少银子,好容易才把这两个人塞进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也怪我,忘了赈灾的事儿,要是晚点送进去,也不至于如今人被撵了不说,还被皇上派人来训斥,说咱家不顾灾情,不识大体。这跟头栽的如今连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说我不该多事。哎”

乔贵山听了,就问,“外头有灾情,宫里人就不能高兴啊这事儿,那么要紧啊”

“废话你师傅都被训斥了,你说要紧不要紧”

被师傅训斥了的乔贵山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那灾情紧急的时候,皇上都不能去了,宫里其他人就更不能了吧”

“废话”李大振训斥,“皇上都跟灾民一起苦着呢,其他人还敢乐呵”

“那,余德也不该啊”

听徒弟这么说,李大振来兴趣了,“余德怎么了快说”

“您听我说啊”

李大振听完,有了主意,“好徒弟,这个消息很及时。”

没几天,宫里就传遍了小道消息,说是余大太监在皇上为灾情发愁的时候,还在自顾自取乐,每天晚上让徒弟们给念笑话,一屋子的人嬉闹喧哗,很不像话,很不识大体。

这流言很快就传遍了后宫,皇后都知道了。帝后见面的时候,就提了一下,不过皇后倒是替余德说话,“余德不是那种不体恤主子的,会不会是弄错了别冤枉了他。”

皇后这样说,皇帝还是受用的,毕竟自己身边用惯的人,自己训斥可以,别人来指责,可就不舒服了。皇后对余德的维护,多少顾虑了皇帝的脸面。

只是,余德还每天晚上让徒弟讲笑话他真的这样无忧无虑、心无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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