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7日天气晴
托尼今天一大早就抱着胳膊坐在宿舍的客厅的沙发上,表情严肃。
我和斯潘塞昨天一起在房间里差灵心这位草药的资料,睡得相当晚,所以醒得有些迟,早上九点才起床。
然后就看到托尼在那里一脸“你们背着我搞坏事”的表情。
“托尼”我一边向浴室走,一边问。
托尼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哦,健忘症先生,你是不是忘记要说什么事情了”
斯潘塞看我先用浴室了就直接拿了钱包:“诺曼,早餐要吃什么”
显然他打算先去买点早餐,然后回来再梳洗。今天是周末,时间并不急。
我一边回答要吃三明治和培根煎蛋,一边问托尼:”到底要说什么托尼”
“你们两个是把我当瞎子还是笨蛋”托尼冷笑一声:“前两天你们突然变得心不在焉,上课总是走神,学习不上心,实验室不去,还老是交头接耳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甚至连说话风格都换了一种。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嗯”
托尼话音结束时,语气讥讽,鼻音上扬,威胁意味十分清楚明显。
斯潘塞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托尼,然后他看了我一眼。
显然诚实小王子并不想欺骗朋友。
我对斯潘塞说:“斯潘塞,帮托尼带一份草莓汁和金枪鱼三明治,你先去买早餐,我来说。”
托尼看了我一眼,没有表示反对。
看来还可以哄哄。
斯潘塞嗯了一声就出门了,我则继续在浴室里梳洗,完了之后才换好衣服,坐在了托尼的对面。
看了看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的托尼,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
如果不是真的把我和斯潘塞当朋友,托尼又怎么可能对我们如此了解。只有观察的相当细致,才能得到之前的结论。
如果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好朋友,他更加不会在观察得出结论后,依旧给了我们几天时间“坦白从宽”。
如果不是真的把我们当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他也不会在我们隐瞒到现在都不说给他听之后,变得如此生气。
托尼是个聪明的人,但是对于不在乎的人事物,大多数却是视若无睹,不会去费心思考的。更加不会小心去把握朋友之间的远近尺寸,去动用他不怎么去用的情商,思考该如何行事。
“托尼,对不起,并不是有意瞒着你。”我首先道歉:“只是这件事,这件事有些古怪,所以,我和斯潘塞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
“诺曼,你这是瞧不起一个斯塔克。”托尼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我的道歉而有所好转。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这样吧,我和斯潘塞这两天也准备了一些东西,所以拿出来给你看看。也许看了之后,你不会说我和斯潘塞同时疯了。”
我和斯潘塞虽然在另外一个时空渡过了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但却并不是“身体”过去的,我们这五六年里并没有长大,而是一直保持着刚到那里时的状态。
突然回来之后我们也发现,时间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变化,我们依旧是即将面临期末论文,面临寒假即将到来。
我的系统也出现了一点点变化。
我在另一个世界记录的日记变换成了一套魔幻旅行日志的大合集,安静的归属于书柜诺曼的日记大类里。
社交面板七芒星分面板上的人物头像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即使是分距成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大概依旧能根据面板推测他们的近况。
这是一丝无法放弃牵绊。而且,若是按照年龄推算,我认识的精灵矮人大多数都比我活的要久,至于人类,我想,他们一定一定也是长命百岁。
而柯罗诺斯青铜戒上的备注在带我和斯潘塞回归的那一刻出现了变化,它上面那句味道难吃需要消化的注释就消失了,而是变成了空白。和最初的时候一样,就好像它从来就是这么安安分分、毫不起眼的青铜戒指一般。
我的装备栏里,还多了一样东西。
当初斯潘塞送给我的那把枪。
不过这把枪经过了精灵的改造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它重新使用珍贵的材料进行了改装,同时埃尔隆德领主在它上面亲手绘制了符纹。这把枪已经实现了可以使用“空气弹”。当然,它也是有缺陷的,使用空气弹射程变短了很多,原本完全可以当做狙击枪使用的,现在不行了。
它是我唯一从那个世界带回来的“实体”物品,然而很遗憾,它在现实世界中并不能取出来。
虽然这把枪取不出来,虽然我们带不回“灵心”这味草药,虽然有很多我和斯潘塞感兴趣的东西都只能留在它们原来的世界,但是没有谁可以阻止我们使用自己的记忆和头脑带回某些东西。
斯潘塞这两天绘制了一副中土世界的详细地图,以及中土我们见过的那些奇妙生物图示。
他的绘画技巧越来越好了。
而我则将比尔博先生的书默写了下来。
比尔博巴金斯先生,这位神奇的霍比特人,终于完成了他的两本书的创作。其中去而复返:一个霍比特人的假期的精彩程度,早已在整个大陆上传唱。
虽然我和斯潘塞脑海中有无数的知识,我们甚至会背诵很多诗歌,但不得不承认,我们写不出精彩的故事,也记录不了比故事更精彩的历史。
每一位用笔写下人生的作家都值得尊敬。
我拿给托尼的,就是斯潘塞的地图和默写下来的巴金斯的冒险故事。
托尼狐疑的接过了两样东西,刚瞄了两眼,有些懵:“这是什么你和谢尔顿最新玩的魔幻rpg游戏”
我回答说:“不,是我和斯潘塞一次奇妙的穿梭世界的旅行。”
托尼还是没反应过来。
他嗤笑了一声:“诺曼,你在开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这时候,谢尔顿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朝着浴室走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
谢尔顿比起我们三个,有一个很好的习惯,那就是他的休息时间十分规律,至少起床时间是非常规律的,一般到点就起来了,从来没有赖床的习惯。
所以今天是怎么了
进浴室梳洗完毕的谢尔顿精神好一点的出来了,他问:“一大早的,你们在这里开什么茶话会”
“谢尔顿你今天居然起晚了,很少见么。”
谢尔顿说:“我是昨天没睡,课题突然来了灵感。你们知道的,到了这个点我已经睡不着了。这是什么”他看了一眼托尼手里的地图和书,拿了过来翻看。
“哇哦,我居然不知道,你们两个还是魔戒的忠实粉丝,这幅地图画的不错。一个霍比特的假期同人吗”他翻了翻,哈了一声:“居然用这种文字写同人,厉害了,但是大概不会有人去看的,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看本书特意去学习一种文字的。嗯,让我猜猜,我们当中学习语言最快速的就是诺曼,这是你写的”
我一脸懵逼:“什么魔戒什么同人”
谢尔顿一脸鄙视:“这都不知道的吗幸亏你还是龙与地下城的粉丝。很多魔幻类的小说、游戏的设定都几乎受到了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先生构思的中土世界影响。天哪天哪,我没想到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都没有童年的吗和你们做室友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和你们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托尼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脾气,然后起身找来笔记本,开始搜索相关的内容。
网络上近年来的东西越来越丰富,很快,与约翰罗纳德瑞尔托尔金先生有关的作品都罗列了出来。
我凑过来,看了看简介,有些怔然。
上面有很多很熟悉的名字。
霍比特人,与巴金斯先生写的自传有着非常相似的故事情节,只是自传更为详细,更为身临其境,而霍比特人这本书相比而言简单了些,有点像童话故事般荒诞。
而后续的魔戒三部曲,则只有少数情节相似,其他的完全不一样。魔戒中的甘道夫在与炎魔战斗时死去,并回归神明的殿堂,重生成为白袍巫师,但是我们经历的事实是,炎魔被甘道夫和并没有堕落的白袍巫师萨鲁曼吊起来打。
甘道夫还向我们说过,他们放任炎魔一直在外作乱,只是因为它背后是魔王索伦,不想与索伦正面冲突,才对它一直视而不见,现在没有了索伦,巫师对付炎魔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托尼看我一起,然后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所以,诺曼你是在编故事给我听谢谢,这个故事一点都不精彩。”
我顿时欲哭无泪。
我不是,我没有,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啊。
幸好,斯潘塞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宿舍,他将早餐放在桌上,然后拿着衣物去浴室洗澡。
我说:“托尼,不如你等会儿和斯潘塞核实一下,看我有没有编故事。我没有编故事的才能,更何况是这种精彩的故事。”
托尼冷笑了一声:“我会的。”
谢尔顿十分疑惑的说:“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没人理睬他。
斯潘塞的动作很快,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坐在了我的旁边,然后说:“谈得怎么样”
看着斯潘塞的一举一动,我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托尼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问题。
我和斯潘塞一直在一起,所以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剥开这些习以为常的熟悉,斯潘塞比起这个世界的“前几天”,是变了很多。
一举一动之间,已经脱离了“男孩儿”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颇为成熟。
在一个不和平的世界成长五六年,是在我们现实这个和平时间成长五六年完全不能比的。
一个人言行突变自然十分突兀,是朋友自然会有所担心。
面对斯潘塞的询问,我大体上讲了整个事情,不仅仅是说给斯潘塞听,也是给谢尔顿听。
谢尔顿嗖的一下沙发上站起来,一扫之前颇有些萎靡的状态,一双眼睛的目光如同是在看稀世珍宝。
显然,面对这么离奇的事情,谢尔顿一下子就相信了。他和斯潘塞一样,一面逻辑思维中笃信科学,一面却对于某些东西抱有幻想。
托尼定定的看着斯潘塞,显然想从斯潘塞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瑞德郑重的对托尼说:“这是真的。”
此言落下,托尼皱起了他那好看的眉,而谢尔顿则拉着我们两个站起来,强硬的说:“我们去实验室做个试验吧。”
他在那里不断的嘀咕:“时空穿越,光凭借的时空穿越天哪,按照爱因斯坦相对论,在我们的宇宙之中,时间与空间是相互交迭的,当物体的质量与速度不断增加,其存在的时间和空间也将随之变化,超越光速人体所要承受的力量是钢铁也难以承受的。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你们两个一定有问题。”
谢尔顿你才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