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14日天气晴

突然从2001年回到1998年,除了写日记日期的时候有点别扭外,其他时刻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是的,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与我们世界极度相似的世界,回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时空。

这一趟的旅程最大收获,大概就是我和斯潘塞终于挑明了关系

额,这种收获并不值得拿出来说道。

不过这件事似乎有些瞒不住。

今天早上起来,斯潘塞按照惯例给我早安吻的时候,被刚好起来的谢尔顿瞧见了,他大惊小怪的啊啊啊啊了一通,然后像是防贼似得跳到了客厅最远处,结结巴巴的说“虽然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娇娇软软的妹子。”

我和斯潘塞无语的看着他那一副即将惨遭蹂躏的害怕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托尼也被吵醒,打开房门听了谢尔顿一顿告状后,却并没有惊讶,反而抱着胸对我和斯潘塞说“哦你们两只小蜗牛终于挑明了我还在想,像你们这么迟钝的人,会不会未来我孩子都会跑跳了,你们还在玩什么朋友情深的把戏。”

谢尔顿蹭着移到了托尼背后,然后似乎终于接受了我和斯潘塞已经在一起的现实,也知道我们两个对他并没有什么超出友情的想法,便放松了下来,开始思考一些其他问题。

比如。

“等等等等,我们宿舍的规定是,不能带情人回来过夜。可是现在你们两个做情侣了,怎么算哦,当初我制定规章制度时可没猜到你们会从兄弟变情人。也许我们得重新签订一份宿舍协议。”

“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是你们两个要考虑一下舍友的接受能力,能不能别在公共场合随时随地都会来场热吻我还需要适应适应。”

“重点,重点是,晚上请一定关好房门我不想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课堂被人嘲笑。”

“还有,还有,虽然你们已经从兄弟变成了关系更为密切的情侣,但是玩游戏的时候一定不能联合作弊,不然就不带你们玩儿了。”

“托尼我觉得我们两个需要做个联合,想想以后宿舍如若是2vs1vs1,我们岂不是很吃亏,2vs2才公平。”

忍耐了一会儿之后,托尼终于受不了,披着睡衣对普罗说“普罗,帮我订份早餐。还有,约个女朋友出来,今天中午我请她吃饭,餐厅也安排预定好。”

许久未见让人怀念的普罗那独特磁性的男音响起“好的,先生。马瑞女士,席丽尔女士,图诺儿女士”一口气报了十几个女士名字后,普罗才开口“不知道今天需要邀请哪一位在中午与您一起共进午餐或者需要多约几位我不建议这么做,根据许多书籍记载,女友数量超过一定数量之后,将会产生很多矛盾,非常麻烦。”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托尼,你什么时候女朋友的名单已经发展到这种规模了”平日里他不是泡实验室,就是在宿舍里对普罗进行一些细节调整,哪里的功夫的泡妞

回答我的不是一脸这是基本操作有什么疑问的托尼,而是带了一些怨念的谢尔顿“哦,那些姑娘只不过是和我们见了一两次面,根本算不上托尼的女朋友。”

托尼则说“做短期女友,见过一次面就已经很多了,倒是你谢尔顿,不要每次都把天聊死,你继续这样,见过多少面都不会有女孩儿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我那是实话实说。”

“不,你那是语言功能不全。”

“托尼斯塔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这个问题。”

“随时奉陪。”

我对斯潘塞使了个眼色,我们将宿舍留给了这两个此刻幼稚的好像加起来不超过十岁的舍友,去食堂吃早餐。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谢尔顿还是托尼,他们对我们关系的肯定让我和斯潘塞松了一口气。

至少,在学校这段时间,我们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被人以异样的眼光打量。

“我打算提前考取生物学博士学位。”我对斯潘塞说“下学期我的学士学位基本上就下来了,明年下半年我可能会全力研究药物课程的课题。”

博士学位的获取其实和学生在本领域的科研成果有着密切的关系,你有拿得出手的成果,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行,那就会让导师觉得你在本领域有着足够的实力进行真正的科研,而博士教育,本就是为了筛选和培育专业性高科研人才,所以在评判时也会有所倾向。

斯潘塞说“我的数学博士学位已经快了,下学期我可能会继续学习一些其他课程,大概率会放在心理学方面,然后专攻犯罪心理这一块儿。”

“看来我们的想法都差不多。”我笑了笑说“经历过两个世界,反而让我们觉得,时间是多么残酷又吝啬的东西,我们的时间应该更加高效率的利用起来。”

“不,”斯潘塞说“我只是觉得,有了你,我需要更加努力。只有足够优秀我才有能力保护你,保护我们所共同拥有的一切。”

斯潘塞其实是个并不太会表达自己心意的人,更多的时候,他习惯用行动来证明。

我很少听到他的甜言蜜语。

但是,也许有时候最质朴最真实最直接的想法,才是最动人心弦的。

听到斯潘塞一脸严肃说出努力的誓言,我忍不住笑的有些开心。

或者可以称之为甜蜜。

“那,我们就一起为未来努力吧。”

1999年7月16日天气晴

泰坦之力公司实验室的设备的确好用。

今天我的实验在这里进行的相当顺利,虽然整个药物的合成才刚刚起步,但是已经有了整体框架和构想,后续就是实验、调整和观察成品具体效用了。

我和少东皮特贝肖普先生的间谍协议还在,但实际上却是单纯的拿钱不干事,相反还公器私用,在实验室里完成自己的药物实验。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老贝肖普先生还是皮特,其实都心知肚明。但是这对父子身上的确有着属于学者的特质,他们对于努力研发、探索未知之谜之类的人才都有着比较大的宽容之心,所以对我的公器私用,并没有多说什么,相反还下令让后勤部分尽量满足我的实验需求。

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其实皮特对我现在研究的这个药物相当感兴趣。

当然,这个药物的灵感算不上独创,而是与玛泰博士一起构思出来的。它建立在中情局的超级战士培养实验的基础上,当然,真正的作用并不是原来的利用病毒调节实验对象身体,打造真正的超级战士,而是利用药物模拟遗传基因信息,刺激细胞活性,提高人体免疫力。

不错,这个药物最初构思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伯恩和艾伦的身体,甚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内森和苏利文。

常年的战斗生涯以及非人的训练和后遗症眼中的药物实验,让伯恩和艾伦的身体潜能过度被开发出来。虽然现在他们依旧保持着最顶峰的状态,但人的身体就和机器一样,终归会有磨损,即使没有表现出来。

我和玛泰博士推测,在渡过了一定的岁月,到达某个年纪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会像突然塌方崩毁的山崖一样。曾经不在意的伤患、病痛、药物后遗症等等,都会爆发出来。其实就是实验终究还是缩减了他们的寿命。

这种情况下,提升改变已经不再是我和玛泰的探索方向,清理恢复才是。

因此在原来超级战士实验的数据和研发思路的基础上,我和玛泰开始构思一种药物。

它可以模拟遗传基因发出某种信息,提高细胞的活性,让身体自然排出隐藏在深处的各种有害残留,其中包括各种药物、累积的伤患淤血、坏死的细胞等等。

如果只是这样,这种药物不过是一种很常见的保健品,它的功能也不可能得到皮特这种见惯了各种神奇药物的泰坦之力少东的青睐。

人类为什么会变老

这个难题似乎早就被解答出来,却又众说纷纭。明明是最自然不过的规律,可是也许正是因为它是不可逆的自然规律,让它成为了无数年来人类想要攻克的难题堡垒。

人类的平均寿命由两千年多年前的45岁提高了如今的74岁,理论上人类的寿命其实可以达到100至150岁。可世间达到这个区间的,依旧只是极为少数的人。

而科学就是要将可能转变为现实。无数的科研者想要攻克衰老之谜。

我和玛泰的观念比较接近。

人类的衰老,除了因为射线、药物、食物有害物等因素累积出的自由基,从而引起零件磨损外,基因也是重要的原因。

为细胞提供内两的线粒体遗传基因是一种十分容易变异的基因,许多疾病的诞生就是因为这种变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衰老其实也是一种病,不治之症。

已经有一些科研人员证实,人体细胞的分裂次数是有限的,在分裂到50代时,细胞就会衰老而亡,没有了最基本的细胞组成,人体自然就陷入了死亡。

而我和玛泰则认为,这些细胞的分裂次数取决于信息。遗传信息或者说人类自我认知经历过数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对寿命的认知,让细胞认为到达某个时间段后,分裂将会种植,衰老理该到来。

一方面是自由基对人体造成磨损,而另一方面细胞本身电力系统变异产能不足,基因反馈的信息中又带来了错误信息,多方因素之下,人体开始衰老,死亡气息也渐渐笼罩过来。

我研发的药物就是模拟正确的基因信息,从而让细胞自行对抗其他一切不利因素对人体非自然改动越小的药物,才不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听上去这种药物似乎很厉害,其实它只是一种依靠欺骗手段激发细胞活力、提高免疫力的普通药物,实际上并不会使用外部暴力去强行改变身体内部的运作。

当然,药性虽然简单,想要实现却非常困难。甚至,我和玛泰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如何阻止线粒体遗传基因变异从而导致细胞电力不足就是一个难以攻克的难题。

我们当初的实验就是卡在了这里。后来我无意间在内森带来的一个亚马逊部落古物陶器上看到了疑似灵心这种草药的存在,然后和斯潘塞在途中直接回到了我们的世界,实验也就只停留在了那个阶段。

今年年初我在选择研究课题时,直接就挑选了这个,打算继续进行这个实验。

而在解决难题的思路上,我有了另外不同的想法。

我是真实的见过长生种族,虽然世界的原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法则不一样,但是很多东西都是有着类似的本质。

细胞能量的强弱直接就决定了身体素质和寿命,细胞能量越大,人体所掌握的能量越大,能表现出的能量就越大,再加上与自然规则相符,于是出现了魔法等非自然的力量,出现了寿命悠长的种族。

所以中土世界中的一些东西在现实世界能够实现,必然是因为它的本质符合世界法则,也就是我能够借用的方法。

曾经学习药剂的时候,有一种药剂名为欢欣药剂,它的作用并不是让人喝下去开心,而是可以恢复某种叫做魔力的力量。

人体的能量源于细胞,恢复魔力其实就是恢复细胞能量,也就是我这种药物所需要解决的细胞电力不足的问题。

这种药剂的配置并不困难,还是少数几种我们现实世界能配置出来的药剂之一。

草药药剂能产生作用,自然是因为它其中蕴含某种特殊的成分,而这种成分就是我所需要的。

现阶段,我的实验已经成功提取出了这种可以给细胞充电的物质,并且在尝试使用人工合成。

我想,等我这种药物开发结束,大概需要四五年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我们有关灵心这味药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我将要正式着手开发精神药物,想办法医治戴安娜。

只希望,从另外一个世界带回来的有关灵心的消息,在这个世界依旧是有用的。

虽然已经过了大半年,我和斯潘塞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离开了实验室,和还沉浸于自己实验中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我下班离开了泰坦之力。

已经很晚了,不知道斯潘塞会不会在家等我。

这个暑假大概是我和斯潘塞渡过的最不舒服的暑假。

为了避免刺激到戴安娜和露西娅,我和斯潘塞决定推迟告知家中我们两人恋情的时间,所以相处的过程中,不免多了一些刻意的回避。

然而在其他世界差不多五六年的朝昔相处以及亲密日常,让我们保持距离变成了一种十分痛苦的事情。

哎,第一次有了让时间过的快点的想法。

然而等我悄悄在斯潘塞窗户下丢了小石子,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出现在窗边,对我说一声晚安。

相反的,戴安娜的脸出现在了窗户之后。

那一瞬间,直觉告诉我,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我忐忑的在戴安娜的示意下,等在门口时,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后,他打开门,说“虽然在照片之中已经看到了,但是看到真人才真实的感受到,你们已经长大啦。”

打开门的男人,是威廉。

受不了压力,自斯潘塞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母子的威廉瑞德。

曾经,威廉一度构成了我对父亲这个名词的所有认知,对于我来说,他是个比尤利更像父亲的父亲。但是威廉的离开最后却彻底伤害到了斯潘塞,也让斯潘塞历经痛苦,最终将父亲这个名词彻底从自己的生命中划去。

“威廉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结巴的问。

眼前的棕发男人比起我记忆碎片中的模样,已经苍老了很多,脸上甚至有了一些皱纹,完完全全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可是他的笑容却并没有变,甚至和斯潘塞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都蕴含着某种令人完全卸下心防的柔和“先进来再说吧。”

进入了客厅的时候,戴安娜已经下来了。

她的神态非常平静,好像并没有因为负心汉的回归而有所波动,没有恨意,当然开心也并没有。

“诺曼,斯潘塞把自己关在了楼上的书房里,等下你帮我劝劝他。”戴安娜说。

“所以,能先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适合,也可以不说。”我问。

“没有不合适,诺曼,”戴安娜走上前,抱了我一下“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另外一个儿子。”

等戴安娜放开了我,威廉才开口“我想重新追求戴安娜。”

忍不住咳了咳,我再确认了一遍“威廉你想嗯再追戴安娜吗”

威廉说“我知道这很难。曾经的我承受不了戴安娜也许会忘记我的痛苦,所以选择了逃避。现在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以就回来了。”

戴安娜终究还是忍不住讥讽“逃兵先生,你说的可真是轻松。”

威廉说“我不会请求你立刻就原谅我,但是请给我一次机会,在此追求你的机会。”

“年轻的时候你追我,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你没忘记我们年轻时候的事情,真好。”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谁记得了”

这把狗粮我吃的有些艰难,趁着他们两个人沟通的时候,我上楼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果然锁着。

“斯潘塞”我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门才打开。

“工作了一天,你该回去休息的。”斯潘塞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这没不对也许就是最大的不对。

他在我进来后,继续把门关上反锁,然后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了刚才翻到一般的书籍。

这是拒绝交谈的姿势。

还好,还知道发脾气,说明还不是气到失去理智。

“这么长时间没见,不想给我一个吻吗”我想了想,决定这时候行动显然比语言更有安抚效果。

斯潘塞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紧紧盯着我。

他的眼中凝聚着星辰,但是此刻星辰却被风暴遮掩,露出了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气息。

一把把我拉到了膝盖上,微微压在书桌上,却又担心书桌桌角太硌人了,所以一手扶着我的后腰,一手托着我的后背。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我忍不住闭起了眼。

这是个相当有侵略性的吻。

斯潘塞的气息浓浓的笼罩着我,让我罕见的有了一丝自己似乎在被狩猎的弱势之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唇角已经发麻的我,低声说了句“抱歉。我不该把怒气发泄在你身上。”

男人的身体总是有些敏感,感受到彼此的欲望,我觉得这种情况还是保持点距离,就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摸了摸嘴唇,然后说“好吧,我得说,我喜欢这个吻。”

斯潘塞听到我的话,忍不住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你总知道该怎么让我平复心情。”

“威廉为什么突然决定回来还打算重新追戴安娜”我最终还是把话题转到了这件事上。

“他”斯潘塞冷笑了一声,哦,天哪,我可真是太少见他这一面了“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人心的复杂,即使我读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书籍也都没办法完全摸透。我也不想去思考这个男人到底打什么算盘。”

“斯潘塞,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你放弃通过侧写的方式去研究吗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哦,对了,你不对身边的人侧写的。”我说。

斯潘塞无奈的说“激将法对我没用。”

哎,这种小语言陷阱,果然对付不了斯潘塞。

“不,不是激将法,我只是想说,你要正视你对他的感情,不能因为其他情绪而蒙蔽了自己的心。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即使是个人渣,在你的心理,他却始终是你的父亲。这不是你的理智告诉你的,而是你自己感情。”我说“斯潘塞,尤利都那个样子了,在我心理,他也依旧是我的父亲,即使未来某一天也许我会亲手送他进监狱。”

不惜自掀尤利这块伤疤,让斯潘塞终究有些动容。

我知道,这件事是个水磨功夫,也无意太过帮威廉说什么好话,所以又吻了一下斯潘塞,然后说“晚安。今天不管威廉玩什么把戏,总有戴安娜去应付,你睡个好觉。”

斯潘塞说“我只想他离妈妈远点。”

“哦,斯潘塞,你都和我谈恋爱谈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没出过什么问题,所以你就觉得恋爱这种东西都是甜的啊。”我无奈的说“你不该把戴安娜当做病人,除了记忆有问题之外,戴安娜是一个独立人格,她如何对待威廉是她与威廉的感情问题,我们在这点上,不该插手任何事情。他们之间仍然有爱,虽然这种爱太苦涩,却是属于他们的苦涩。”

离开的时候,威廉和戴安娜依旧在吵架翻旧账。

哎,复合的夫妻和离婚的夫妻一样,最重要最先做的事情,就是翻旧账了。等翻完,差不多结果也就出来了。

能翻过的,自然就会继续走下去;翻不过的,自然就分开。

他们两速度倒是挺快。

我想,大概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只希望斯潘塞别太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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