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忌没和墨玉绕弯子,调侃几句后,坦白说了那日他和颖凰县主在宫中偶然相遇的事。
“只是这样”墨玉怀疑地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颖凰县主这样便看上你了我怎的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有当祸水的潜质了”
“不是一直都有么否则我是拿什么使得公子对我死心塌地的”临忌弯了弯眼眸朝他一笑。
墨玉拨开身前湿漉漉的长发,略带诧异地看了眼临忌:“难不成不是你对我死心塌地么”
“也是,我对我家公子自然也是死心塌地的。”临忌注意到他的动作,绕到他身后,慢条斯理地帮他散了一头青丝,用手慢慢捋着,“公子,我都这么表真心了,你总不该继续吃醋了吧”
“我不是吃醋。”墨玉任由临忌贴着他站立,微微偏过头,正儿八经地道,“正经点行么我来过是想问你,如今颖凰县主对你青睐有加,你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这事儿不急,先放一放,不愁没人帮我解决。”临忌用手蹭了一下他染了潮气有些发红的脸颊,“比起颖凰县主的事,阿玉”
他轻轻拉扯着墨玉的长发,迫使墨玉微微仰起头,临忌呢喃着弯下腰去,吻住对方带着雨丝的微凉气息的薄唇。
“雨水绵延,想来一时半会儿你也是走不了的。”临忌吻着他的唇,轻声道,“比起说那些扫兴的话,阿玉,我更想和你做一些快活的事”
墨玉被他拉得身子微微后倾,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借力挨在临忌身上。他如今也是个“阅书无数”的人,自然不会听不懂临忌话中的意思,刚被雨水浇过一次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些许热意。
“你”
他才说出一个字,临忌的舌便探入他口中,堵住了他剩下的话。厢房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墨玉微微一惊,正要推开临忌,后者却好似察觉了他的想法一般,一手快速地圈住他的身子,使得他退无可退。
墨玉眉头一蹙,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临忌轻轻抽了口气,却并不撤退,只听门外的小厮道:“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就在隔壁的厢房。”
临忌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墨玉,回了一句“知道了”。
“先去沐浴吧。”他暧昧地拉扯了一下墨玉的衣衫,在他耳边道,“阿玉,你都湿透了。”
墨玉略带戒备地眯眼道:“先沐浴之后你还想做什么”
“唔你觉得呢”临忌贴在他耳畔的唇往下移,呢喃道,“阿玉,我想”
未完的话语化为轻吻,墨玉清楚地感觉到临忌在他颈窝处亲了亲,墨玉瞬间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言,竟是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临忌察觉他的反应,满意地勾了勾唇,再接再厉道:“阿玉,我想要你。”
虽然墨玉脑子里想的东西丝毫不比临忌少,可毕竟羞耻心有限,还做不到像这厮这么没脸没皮。他脑子略微空白片刻,嘴唇无意识地一抿,忽然起身推开临忌:“我先去沐浴。”
临忌只当他是答应了,注视着他的背影,志得意满地笑道:“那我等着你。”
整个沐浴的过程中,墨玉都心神恍惚的,水是温热的,恰到好处地洗去了他一身凉意,可他却觉得这么一洗,自己的脸更是滚烫得能烧水了。
尤其是想到某个人就在隔壁厢房方才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其实若要和临忌做些什么,他是无所谓的,他和临忌早到了能成婚的年纪,都不小了,虽说这样无名无份的,可大家都是男子,他心中觉得没必要像男女之间那般讲究“授受不亲”。
况且他也不是没想过和临忌甚至在梦中也有过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可事到临头,他又莫名有些退缩了。
墨玉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一股胆怯从何而来,索性不想了,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起身去拿衣物穿上。
衣物拿到手里才穿了一半,屏风后忽然掠出一道人影,墨玉条件反射地挥手一挡,对方反应极快地躲过,随后他手臂一紧,被对方整个儿搂进怀里。
“洗了这么久,可算是洗完了。”临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满足地喟叹,“别穿衣服了阿玉,省得一会儿还要脱。”
墨玉:“”
他身上穿了一半的里衣干净利落地被临忌扯掉了,纵然心中仍是有些紧张,他也忍不住揶揄道:“我看六殿下的手法甚是熟练,必定没少给别人宽衣解带吧”
临忌连亲带摸地将他推到床榻上,含笑道:“阿玉,我给你脱过多少次衣服,你还不清楚吗”
墨玉正要说话,临忌在他唇上很轻地咬了咬,凝视他的双眼:“别叫六殿下,阿玉,叫名字。”
墨玉觉得临忌肯定是会一些勾魂术之类的东西,近距离地一对上那双眸子,他竟是有种无法思考的感觉,脑子里愈发空白一片,连呼吸也渐渐困难了。他有些艰难地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低低唤道:“临阿忌”
临忌心满意足地吻住他,墨玉恍惚了片刻,等临忌的唇离开,他才惊觉自己剩余的衣物不知何时也被扯掉了。
墨玉急促地喘了口气,一把搂住临忌的脖颈,额头上微微沁出冷汗。
临忌被他过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毕竟也是个仅限于“纸上谈兵”的半大少年,毫无实操经验,眼见和预料中的情况不太一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阿玉”
墨玉比他还要懵,心知那只是手指,若是临忌的他可是见识过的,恐怕事儿没完他就得死在这里。
他不禁怀疑书上写的那种快活感是骗人的。
两个少年困难重重地探索了一会儿,终是墨玉受不了了,咬牙道:“你你出去,我不行了。”
临忌见他面色有些发白,脸上全是冷汗,纵然自己也难受得厉害,却也舍不得折磨墨玉了。他顺从墨玉的意思将手指撤走,忍无可忍地紧紧将人抱住,把脸埋进墨玉的颈侧。
墨玉一口气终于松下来,搂着临忌缓了片刻,低低地叹息道:“抱歉。”
“这是什么话”临忌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阿玉,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么”
“那怎么办”墨玉用手往下摸了摸,临忌舍不得折磨他,他自然也看不得临忌这么难受,想了想提议道,“以后我们就像上次那样吧不做这个了。”
临忌呼吸微微一窒,虽然做不了那种事,可对于墨玉的触碰他的身体还是会兴奋。他竭力放缓呼吸,翻身躺到墨玉身旁,方便墨玉动作。
“也是我失策了。”好半晌,临忌才慢悠悠地道。
墨玉正扯过他的衣袖擦手,临忌身上的衣衫看似简单低调,却每一件都做工精细用料华贵,袖口上还以暗色的银线镶边,花纹精致繁复,细细一看便知道不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
墨玉闻言,略带疑惑地“嗯”了一声。
临忌毫不在意自己的袖子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他手一撑,直接跨到墨玉身上坐着,一把捏住墨玉的下颌,凶狠地道:“我就该先准备一些药给你灌下去的,等药性发作,即便是心里不想要你也得哭着说要”
墨玉:“”
他不自觉地想象出那个画面,脸颊登时又是一阵发热,却也止不住地好笑,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了,回去我便调配一些春药,待下次给你灌下去试试效果。”
说罢他便忍不住笑了,临忌忍了忍,终是绷不住脸色,倒在一边和他一同笑起来。
临忌这话大约只是说笑,墨玉却真的往心里去了不只是临忌想要他,他也是想要临忌的。他和临忌在床榻上躺了片刻,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心中想的却全是临忌方才说的“下药”。
如若真要给临忌下春药那他得先回去好好研究一番,最好是弄一些对人体无害的烈性春药,能让这人力气全无,省得到时候临忌想“先下手为强”。若是要打架分上下的话,他可没什么信心能胜过这人。
待雨势渐小,墨玉起身穿上临忌拿给他的衣物,心里想着到王府后便马上换回自己的衣服,免得教别人看见。离开时,他脑海中想的依旧是“下药”一事,不禁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