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继续道:
“放心,景狱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你就能重新走路了。”
“嗯。”
乔伊曼很是听话地在申臣的怀中点了点头,跟着,泪眼朦胧地看着申臣,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后,道:
“表哥,我”
“怎么?”
“阿策他他跟我求婚了。”
“求婚?”
申臣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着乔伊曼微微泛红的脸颊,调笑道:“看来他动作还挺快的。”
乔伊曼被他这么一调侃,脸红得更加厉害了一些,只是,申臣还是能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丝的挣扎跟犹豫。
“怎么了?不愿意接受他吗?”
乔伊曼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眼底带着几分挣扎地看向申臣,咬着下唇,道:
“我我不知道,我怕我以后又会走不了路,如果如果真的嫁给了他,会成为他的累赘。”
申臣因为乔伊曼的回答,眉头淡淡地蹙起,他心里很清楚,四年前的事故给她的心里带来了多大的创伤。
不仅仅是因为脚上的,还有心上的。
他也很清楚,乔伊曼之所以一次次地拒绝肖策,嘴上说是因为怕自己连累他,其实真正的原因,谁都不愿意直说罢了。
看着乔伊曼眼底的痛苦,申臣的眼底再度滑过一丝歉疚跟自责。
长臂揽过乔伊曼纤弱的身子,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眼底带着几分抚慰:
“阿策不是说了么,他不在乎,你真的忍心把他推开么?”
将乔伊曼从自己的怀中推开,他半玩笑半认真地道:
“他身边可是很多女人打他的主意,你不怕他被别人抢走了么?”
原本玩笑的言辞,却让乔伊曼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那双明亮却哀伤的眼底流露出了些许淡淡的自卑
“这样不是很好么?我也希望他找别的女人。”
“傻丫头,别说这种话,被阿策听到,他会不开心的。”
责备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心疼,却不知道,两人看似如此亲昵的行为,让被站在病房外的路迟迟透过并未便帘子遮住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傻丫头,别说这种话,被阿策听到,他会不开心的。”
责备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心疼,却不知道,两人看似如此亲昵的行为,让被站在病房外的路迟迟透过并未便帘子遮住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她抿着唇,安静地站在外面,看着里面正在发生的温馨又让人嫉妒的一幕,心,有了跟四年前相似的疼。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看着,一言不发,明亮的眼底闪烁着亮光,酸涩而刺痛。
久久的,她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沉默地转身,泪水悄悄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伸手,轻轻擦去。
申臣在病房里陪着乔伊曼待了一会儿,安抚她睡下之后,想起还在医院外等着的路迟迟,脚下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加快了一些。
刚出了病房,手机便响起了短讯传来的声音。
拿出手机,跳出屏幕的是路迟迟的号码,上面,是路迟迟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有事先走了,那半箱水晶放你车上了,另外半箱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再见。
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一条短信,却让申臣读起来有些异样的感觉在心底窜动。
心,隐隐地透着几许说不出的感觉,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朝医院外走去。
银白色的玛莎拉蒂还横在住院部大门口,银色的车身反射着皎洁的月光,依然绚丽而夺目。
他走上前去,车里,果真没有了路迟迟的影子。
“该死的。”
心里,莫名地,多了些许烦躁,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路迟迟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被接通,申臣整个人显得更加烦躁了一些。
一连拨通了好几次,电话依然无人接起,挂断电话之后,他给路迟迟发了条短信
我有允许你不接电话么?
幽静的马路上,路迟迟看着手中传来的短讯,依然霸道又自以为是,她看着,感到好笑地摇了摇头。
又以为自己是谁呢?接不接电话还要得到他的允许么?
将手机重新收入口袋,她并没有回他的短信。
今晚,自己分明就是一个自取其辱的小丑,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有点送上门被羞辱的感觉。
心里,压得难受,她深吸了一口气,朝某个方向走去。
夜,显得格外得幽静,路迟迟走进了一幢看上去有些历史的医院大楼里。
病房里,此时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两颊因为久病而没有半点血色,瘦得只有皮包骨。
不到岁的年纪,被病折磨得这般苍老。
路迟迟站在病房外,安静地看着里面的男子,红了眼眶。
透析了那么多次,她不知道他还能承受多久。
这个对她来说如父如母一样的男人,本跟她非亲非故,却是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的男人。
他对她的恩情,远比父母重上许多。
轻轻地推开病房的门,在男子的身边坐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透析带来的副作用,男子睡得并不安稳,这极小的动静便吵醒了他。
无力地睁开眼,看到路迟迟,原本无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
“丫头,你来了?”
他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浑身的力气一般。
可纵使如此,在路迟迟面前,他还是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有精神一些。
“嗯。哥,今天感觉好点了么?”
她出声,只有在这里,她才能让自己找回一点尊严。
“当然好多了。”
男子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看着路迟迟那没精打采的样子,担忧道:
“怎么了?不开心吗?”
听男子这么问,路迟迟的眼底一阵紧张,为了不想让男子为她担心,她立即转变了表情。
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她对他挤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是,就是今天在忙公司的一个大案子,有点累了。”
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男子,而男子听她这么回答,也没有多少怀疑,只是出声叮嘱道:
“别让自己太累了,忙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
“嗯,我知道。”
不想让男子看出自己的异样,路迟迟并没有打算在病房路多作逗留,便在床边站了起来:“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
走出病房,路迟迟再一次朝病房内看了一眼,看着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因为她而佯装坚强的男人此时却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心,更是疼了好几分。
“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个男人,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可以不惜任何手段去救她,哪怕出卖自己也可以。
自从那一晚之后,路迟迟便再也没有接过申臣的任何一个电话,而申臣也出人意料地没有出现找她。
这一点,也让路迟迟大大地松了口气。
即便心里有太多的难受,等时间久了,自然是会慢慢淡忘的。
景狱的医术,就如申臣所说,从未失败过,乔伊曼出院了,申家安排了一位康复治疗师专门给她做康复资料。
渐渐的,乔伊曼已经可以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这对于申臣,乔伊曼,或者是他们周围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伊曼的心里比别人要脆弱许多,如果你真爱她的话,多给她一点时间。”
豪华气派的申家庭院内,申臣面色肃然地侧目看向身旁一脸无奈的好友肖策,低沉出声道。
见肖策抿着唇,目光缓缓地投向屋内此时正跟申臣父母聊得开心的乔伊曼,眉头微微皱起。
“我知道。”
稍显喑哑的声音从肖策的口中带着几分无奈地响起:
“只要她不把我从身边推开,要多少时间,我都愿意给她。”
听肖策这么回答,申臣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薄唇轻轻地动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只要她心里有你,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今天十章更新完毕。
“没事,只要她心里有你,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肖策闻言,只是扯了下嘴角,不语。
也没有反驳申臣的话,而是抬眼看向他那看似随意的眼底暗藏着的矛盾,道:
“你呢?”
“我?”
申臣一愣,眼底却在这个时候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
“捐血给伊曼的那个女孩,跟你的关系没这么简单吧?”
肖策并没有拐弯抹角,而落下的问题让申臣的脸色微微敛了半分。
这几天,那个女人一直不接他电话,就算他是发短信去警告她,她依然可以无动于衷。
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烦躁,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冲到华龙办公楼,将那个女人给拎出来揍一顿,好缓解自己烦躁的情绪。
可那高傲的男性自尊,还是阻止了他这么做。
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让他亲自去找她?
心里好几次都这样告诉自己,那个死女人没资格让他申大少爷纡尊降贵,可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去想她。
而每一次,越是去想她,脾气就会变得越是暴躁,他自信自己向来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却总是那么轻易地被她左右着情绪。
路迟迟从公司下了班,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公交回家。
公交车距离她住的地方还是有一段距离,每次下了车,她都需要步行回去,渐渐的,也就开始习惯了。
路迟迟背着包,走在自己平常经常走的那条路,这条路很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经过。
“小妞,一个人回家呢。”
就在她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而从她头上方传来的那轻佻的声音,直觉的第一反应便是让路迟迟感觉到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危险气息。
心,猛然咯噔了一下,她带着几分惊慌地抬起眼眸。
站在她面前的有好几个人,而其中两个在见到她的时候,脸色也微微变了变,而后,从嘴角发出了几声淫笑声
“呦,小妞,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为首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地站到路迟迟面前,稍显肮脏的手往路迟迟的脸上伸去,被她下意识地给躲开了。
“小妞,上次你不让我们送,这一次,我们又那么有缘碰上了,你要是再拒绝我,我会生气的。”
男人再次朝她靠近了几分,路迟迟的眉头蹙了一下,脚步往后稍稍退了两步,声音微颤
“不用了。”
她垂眸,想要绕过他们离开,即使她心里很清楚,想要从这么多个流氓的手中逃走,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
心里,隐隐地有些害怕,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像上次那么幸运,有人又会突然出现替她解围。
脚步有些慌乱,她紧紧地拽着手上的背包,往前走去。
“我想送你回去呢。”
男人伸手,挡住了路迟迟的去路,同时,那只粗糙的手掌更加得寸进尺了些。
:向右看,戳三下了木有!戳了的都是好孩纸
“我想送你回去呢。”
男人伸手,挡住了路迟迟的去路,同时,那只粗糙的手掌更加得寸进尺了些。
长满茧的手往路迟迟的肩上搭上去,可手还没有碰到路迟迟的肩膀,手腕上却传来一阵酸麻的剧痛,下一秒,原本还猥琐的脸疼得狰狞了起来。
“我来送就可以了。”
随着这道沉而冷的声音突然闯入,原本拽着钱浅浅手腕的手也在这个时候轻了力道。
“啊!!放放开”
少了手腕上的禁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路迟迟下意识地抬起目光,映入她视线的是那张她明明熟悉却感到异常陌生跟疏离的俊脸。
深邃的黑眸此时停留在那个准备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身上,眼底还隐隐地透着几分火气,即使那张平静的俊脸上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光从男人疼得越发狰狞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气有多重。
申臣他怎么来了?
忘记了害怕,路迟迟的双眼在看到申臣的突然出现时,再度傻了,可同样的,刚才心底那升起的害怕也同样因为申臣的出现而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看来她今天运气也不差,果真有人突然出现来解救她,即使她没有想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大英雄”会是申臣这只金钱豹。
“啊啊妈a的,放放开我”
男人痛得哀嚎着,可嘴巴却还是不干净地说着脏话,而原本跟他一起出现的那几个小流氓因为申臣的突然出现而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也许是被申臣身上的那一种气场给震慑到了,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同伴在申臣的手下痛得哀嚎着而忘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