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霏点点头,心下满意,嘴上也继续盘问“在被告同你讲这番话之前,你知不知道警方起诉了wilson”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不过我知道警方应该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给媒体,所以不清楚他们是先起诉了wilson一个人,等抓到我再继续起诉,还是只打算起诉他一个人。”梁美娜说。

“请问4月22号你在元朗被警方抓到之后,给警方的口供里描述的关于在酒店里面le还有你之间的情形是不是真的”

“le灌药灌酒是我编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编造”

梁美娜看了一眼站在被告栏里的钟学心,沉静地回答“是被告告诉我,apple吃了大量的丸仔,还被灌了大量红酒。”

“我没有我明明是说”钟学心突然在被告栏里反驳起来,布国栋在旁听席上也有点坐不住了。

“肃静”法官道,“被告请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轮到你做证之前请保持安静”

看钟学心安静下来了,法官对周亦霏说“控方律师可以继续盘问证人。”

“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法官转向辩护律师“辩方律师,请开始盘问证人。”

“梁美娜小姐,请问我的当事人有没有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警方完全没有怀疑你”

“没有。”

“那么我的当事人有没有明确地向你表示要你作伪证指认wilson”

“她一直说apple吃了很多丸仔,又被灌了大量红酒,”梁美娜说,“而且她又同我讲过,只要我指证wilson,他就能被定罪了。我当然清楚自己没有做过,所以就只有推给wilson了。”

辩护律师愣了一下,将手上的文件翻过一页才悻悻地道“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梁美娜退出证人席,被一早就等着的狱警带回了监狱。

第二个证人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妇女,自我介绍说,是梁美娜所租的房子的邻居兼房东李太太。

周亦霏问道“请问李太太,你认识被告吗”

“认识,报纸上登过好多次了,香港的首席女法医嘛。以前我时常教育拿她来教育我的女好好学习的,不过现在就算了。”

“为什么以前拿她教育你的女,现在不行了”

“唉,以前她上报纸都是讲她的好话的嘛;现在她抢了人家的老公,又到处指手画脚抢功,再拿她教育我的女不是教坏她吗”

“反对反对控方律师同证人用媒体上无端的猜测来攻击我的当事人。”辩护律师及时地反驳。

“法官大人,证人所讲的并不是无端猜测,而是事实。被告经常出现在报纸杂志上,这是一个事实;上个月12号被告同一单离婚官司里面的丈夫有婚外感情,也都是事实。而且,我很快就可以证明到,证人对被告态度的转变同她成为这件案子的证人之间是有直接关系的。”

“反对无效。控方律师可以继续盘问证人。”

“多谢法官大人。”周亦霏谢过法官,继续发问了,“李太太,请问你在报纸上看到被告的新闻突然变成了负面的之后,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我是不敢相信的。被告她学历又高,工作又好,怎么会做第三者抢别人老公呢这么巧租我家房子住的两个女孩子出了事,有一次周末我见到被告陪人一起去那间出租屋,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两个女孩的案子被告有参与。所以后来我就跑来法庭听审,想亲眼见见被告,看报纸上写的她哪个才是真的。”

周亦霏“请问你在法庭见到以及听到了什么”

“我见到被告同”李太太转身去看旁听席,很快就指向布国栋,“同那个男人坐在一起,我就坐在他们两个身后的位置。那次庭审要梁美娜出庭作证,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出到庭。被告有站出来说她怀疑辩护律师指使人控制了梁美娜,法官问辩护律师是不是真的知道梁美娜的下落。那时候被告就同那个男人说什么,余中健跟辩护律师都会被定罪,不枉她花费了那么多心血。”

“请问你认为她所讲的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是指什么”周亦霏挑出了重点。

“当然是指让人入罪了。她想叫人坐牢,花了很多功夫嘛。”

“那么你认为被告花了很多心血的这个心血里面,有没有可能包括教唆证人给假口供”

“反对”辩护律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来,“反对控方律师诱导证人做出猜测。”

“反对有效,证人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周亦霏笑了“法官大人,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辩护律师开始询问“李太太,请问你有没有问过我的当事人,她那句花费了很多心血的意思”

“这还用问吗”李太太用师奶特有的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一听就明白了。”

“请你详细地说出自己对一番心血的理解。”

李太太顿时卡壳了“呃”

“你并不清楚我的当事人说讲的花费了一番心血的意思,是指她努力找出证据、找到证人来指证嫌疑犯,对不对”

一阵沉默。

“证人请回答辩方律师的问题。”法官道。

李太太不情愿地回答“不清楚。”

辩护律师终于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法官大人,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第三个证人是钟学心的助手孙嘉轩。他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旁听席上响起一片嘘声。孙嘉轩坐在证人席上简直不敢抬头。

法官敲锤让法庭回复安静,示意可以开始盘问证人。

周亦霏略皱了一下眉头,开始发问“孙医生,作为被告的助手,请问你平常的职责是什么”

“帮忙验尸、活体取证,做记录、拍照等。”

“请问在工作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都同被告在一起”

“是。”

“请问本案涉及的前凶杀案你是不是仍然担任被告的助手”

“是。”

“请问被告在这单凶杀案中的表现同以前有什么不同”

“呃,在验尸前,钟医生对着尸体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请问你还记不记得被告对着死者的尸体说了什么话”

“她问尸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你想我帮你”孙嘉轩一边回忆当时的情形,一边模仿出钟学心的语气,“你为什么会死如果你是被人害死的话,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请问为这宗凶杀案的被告wilson做活体取证的是不是仍然是被告而你仍然担任助手”

“是。”

“请问在活体取证过程中,被告同wilson有没有发生冲突”

“有。”

“请你具体描述一下冲突过程。”

“钟医生说wilson不尊重生命,wilson就反驳说钟医生不尊重他。钟医生又说,不管一个人多有名气多有钱,只要是犯了法,她一定会把这个人绳之于法。”

“请问被告有没有说过其他嫌疑犯不尊重生命”

孙嘉轩回忆了一番,点点头“应该是有过几次的,不过凑巧次次都是带着律师的有钱人。”

“请问被告那句不管多有名气、多有钱,只要犯法她就会把人绳之于法的话有没有对其他嫌疑犯说过”

孙嘉轩点点头“跟钟医生说其他嫌犯不尊重生命那几次都是一起说的。”

“有没有哪个嫌犯没有钱、或者没有带着律师,也被被告说过这两句话”

“反对反对控方律师对被告做出无端的猜测”

“法官大人,被告自身面对社会贫富阶层的态度反应在工作上,就表现出了对有钱嫌犯和没钱嫌犯的态度差异,这一点同公职人员行为守则有关,绝对不是控方无端推测”

“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这个问题。”法官的目光悄悄地向被告栏中的钟学心扫了一眼。

孙嘉轩摇摇头“我做钟医生的助手期间,她讲过这两句话的对象只有带着律师的有钱人。”

周亦霏满意地坐下了。

辩护律师起身盘问“请问你做被告的助手几年了”

“五年。”

“请问你五年前的职位是什么”

“西九龙总区法医部法医助理。”

“请问你现在的职位是什么”

“西九龙总区法医部法医。”

“但是你这个法医没有单独跟过案子,仍然同五年前一样担任我当事人的助手,是不是”

孙嘉轩低下头“是。”

“请问你是不是很想独立出案子”

“”孙嘉轩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是。”

“你做我当事人的助手这五年来,我的当事人一直没有给你独立的机会,你对她怀恨在心,所以诬告她来作为报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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