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贼人最终逃走了。
据夏蝉报道,贼人一共有两个,下手的地方是苏老太爷的书房,那里有数年来苏老太爷收藏的古董、字画、金银玉器等等,可见贼人是有备而来。
好在发现的早,并无失窃物品。
然而,晋州城的另外几家豪门却没有如此幸运了。周家丢了一套祖传的金碗,郑家被盗去一件珍稀紫水晶大花瓶,白家的梧桐院里,白老太爷生前最喜欢的几幅画不见了
夏蝉每天播新闻一样的,定时在苏悦榕耳边推送她从各方各面打听来得的小道消息。
苏悦榕烦她了,道:“你叫这名字果然是没错的。可惜我不能拿个竹竿把你粘住。”
春燕在一旁听了偷笑,夏蝉也不以为羞,反道:“我是怕小姐闷得慌,要是小姐的丫头个个都是春燕这样的闷葫芦,小姐得多没趣呀”
“是,多谢你了。”苏悦榕真是拿她没办法。
“对了,小姐,你那红玉镯子可得藏好了”
前几日,晋王妃差人给苏悦榕送来了一份礼物,作为她赠给晋王妃观音像的回礼。她一眼就认出那是极品红玉手镯,这镯子的价值远远超过了那尊白玉观音,只是晋王妃是虔诚之人,也就不能以贵贱来论了。
苏悦榕仍是十分惊喜,特地写了一封信表明自己的谢意,并表示自己十分喜欢这个手镯。
夏蝉很想劝一劝苏悦榕不要和晋王府走得太近,但无奈那镯子实在很美,让她说不出话来。
而春燕则委婉的道:“晋王妃真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了好人难做。”
苏悦榕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就命她将镯子好生收起来了。
此时夏蝉说要苏悦榕将镯子藏好,又惹得她想笑,春燕在一旁道:“合着小姐就没其他的好东西了太太的陪嫁里随便挑上一两件,都是好的”
夏蝉白了春燕一眼:“不是我说晋王妃的东西好,也不是说小姐没其他好东西,只是人家送的,更得藏好了,不是”
“那你只管和春燕说吧。你知道我的东西,一向都是她收着的。”
她撂下这话,由着她们两个去打嘴仗。只有夏蝉能引得木讷的春燕话多起来。
苏悦榕走到书案前,准备提笔画画,最终她决定画一幅松鹤延年送给苏老太太作为寿礼。
夏蝉就过来伺候着,春燕就真个去收拾苏悦榕的好东西了。
苏悦榕刚画了几笔,苏悦榛就来了。看见春燕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写清单,就笑道:“哟,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哪里去啊”
春燕道:“二小姐也学得爱打趣人了不过是闲着没事儿,收拾下东西罢了。”
“我还以为三妹妹在这里准备嫁妆呢”
苏悦榛一语未了,夏蝉就笑着走了过来,道:“二小姐这些日子准备嫁妆,想着我们小姐也准备呢可惜,时候还不到呢。”
苏悦榕也笑弯了一双眼睛,道:“以为我们这里没人会说话呢,净找着老实人欺负”
“该该该,”苏悦榛道,“怎么遇上你们这么一对主仆”
“遇到对手了吧”苏悦榕笑道,“今儿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苏悦榛就携了苏悦榕的手,坐下道:“原来祖父房里也丢了东西。”
苏悦榕惊讶一下,到底苏家也不能幸免,又问:“丢了什么”
“听说是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装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概也就祖父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你哪里听来的”
如夏蝉那样神通广大的,都没打听来这个消息。
“我亲耳听到的。”
“偷听的”
苏老太爷有意隐瞒,肯定不会当着苏悦榛的面儿说了。
苏悦榛点点头,又道:“我听着祖父那意思,不像是一般的宝物。”
“一般的宝物,就不会被偷走。”
“那也是。”想想周家、郑家和苏家被盗走的东西。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大盗呢”
苏悦榛向苏悦榕凑得紧了下,“据说是来自北秦的贼匪”
“贼匪”苏悦榕摇了摇头,“北秦的贼匪那么清楚的知道,晋州这些富豪之家的东西藏在哪里”
动辄一点事情都赖在北秦身上,这北秦也太厉害了些。
刚才听了苏悦榛的话,就悄悄跑出去打听消息的夏蝉,跑了回来。
“小姐,我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是一盒子银票。”
苏悦榛和苏悦榕对视了一眼,“银票”
“是啊。”夏蝉道,“那是这些年来,老太爷存在各大票号的银子。”
苏老太爷还真是个守财奴。
“那这下好了,遇到使用这些银票的人,肯定就是那个贼匪了呗”
苏悦榕还以为自己生活在银联的时代。这人不在晋州使用这些银票,基本上是没有希望捉住他的。
苏悦榛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一点。
“那老太爷这次损失得有多少呀”
若是影响到苏家的现金流,这一盒子银票,可是会拖垮苏家的。
怪不得苏老太爷不肯承认自己同样也丢了东西,不然,哪里还会有人和他做生意呢
这两个小姐妹在这里寻思着一盒子银票得有多少,老太爷那里叫了各大铺面的掌柜过来,对账,看看苏家到底还有多少可以用的银子。
最后的结果很是糟糕,靠柜上的银子,最多只能支撑十天罢了
老太爷叹了一声,只得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老太爷,咱们不如问西院借点吧”
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可,这样一来,真的就要这样受制于西院了。苏昕那里,刚刚把女儿接了回去,肯借给他,恐怕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苏和找到了苏昕,情况讲明后,苏昕开门见山的道:“伯父,这不是个小数字呀。”
“我连本带利还给你。”苏和在商言商。
“好,”苏昕起身,“不过我不要你银钱的利息,我要把这笔钱变成股本,年终拿分红。”
小狼崽子
苏和很想大声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