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的书房,沈云逸可去不了,他现在正在畅红阁呢

南都来的姑娘到底不一样,皮肤又白又细又水灵,不像晋州的女孩子,皮肤总是稍显粗糙。

他听了曲儿,饮了酒,在畅红阁过了夜。回到秦国公府时,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

一回了家,就立即有小厮飞奔了上来,道:“大少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沈云逸呵斥道。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好呢

“爷,”小厮紧紧跟在沈云逸身后,“南豆那里把您供出来了”

“南豆”他享用了一夜温柔,哪里还会记得那个粗使丫头

小厮是周姨娘安排在这里等沈云逸的,见沈云逸一片茫然,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解释了清楚。

“那丫头是余大庆的外甥女”沈云逸按了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呀分明是那个小丫头陷害我”

眼下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秦国公那里已经信了南豆的话,认为他强占夫人的丫头还是个粗使丫头,少爷这有点不堪啊

小厮心里泛起一阵嘀咕,指望这位大少爷可要好好应对,别出了事,牵累到自己。

沈云逸又骂了一句,大步朝周姨娘的房里走去。

周姨娘见沈云逸一进来,就喝道:“好你个没出息的什么人也都能往床上弄不过是个粗鄙的洒扫丫头,你也能看得上眼”

沈云逸直呼他是被陷害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啐了一口,道:“这是沈云星的奸计”

“现在也管不了那些了,”周姨娘道,“眼下你去你父亲跟前认个错,就说自己一时猪油蒙心,被那个小丫头勾引了”

“便宜了沈云星”

“好了,”周姨娘喝道,“我这里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偏偏去她屋子里找还给我找来一个什么余大庆的外甥女,连我和你舅舅放印子钱的事儿,都被你父亲知道了,把我也好一阵责骂呢”

沈云逸却完全没听到这些,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报了这个仇

秦国公那里,也没把沈云逸这点作风问题太过放在心上。他派去祥乐镇的人回来了:

“公爷,祥乐镇确实有个叫余大庆的人,他的外甥女也的确就是在咱们府上当丫头的南豆,至于他欠不欠周家三老爷的钱就不知道了。”

“哦”秦国公哼了一声,怎么连这个也查不出来

下面的人忙道:“祥乐镇的人说,这个余大庆莫名消失了”

“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有两三天没见着他了,具体时间也问不出来。这余大庆烂赌成性,常常不回家的事也是常有的,镇子上的人也不怎么注意这些。”

“那他常去的赌坊呢,打听过了吗”

“咱们晋州和周边的大小赌坊都去问过了,这几日都没见到余大庆。祥乐镇万利赌坊的老板说,余大庆上个月在他们那里输得个精光,从此之后不见了人影。”

秦国公点了点头,前后时间都对的上

余大庆输个一干二净,夜里碰见了周瑞,就起了歹心

据衙差说,事发现场,有马受惊的蹄印和乱七八糟的车辙印,这事儿余大庆能一个人办的了

可周瑞是被人用匕首插入心脏毙命的,这倒不像是一般的山匪所为

余大庆早有准备

周瑞为夫人治病,在庄子和周府两处奔波,余大庆早早盯上他,埋伏在暗,伺机下手,也很正常。

这余大庆好大的胆子

“给我把这个余大庆先找出来”

“是。”

由南豆这事儿,倒是为破周瑞这桩谜案撕开了一个口子。他一心扑在这事儿上,对于沈云逸的荒唐,很快也就抛在了脑后。

沈云逸在这时却找了来,一进门就道:“父亲,儿子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他跪了下来,等待着秦国公责骂。

没想到,秦国公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你是我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上了,就大大方方的跟你母亲要,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外人知道了怎么看你”

父亲对他果然疼爱有加。沈云逸憨憨笑了,“父亲,儿子也是一时受了蒙蔽。”

“好了,下去吧。”

沈云逸出了秦国公书房的门,还是有点晕晕乎乎的,沈云星把这个南豆揪出来,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啊

他哪里知道,沈云星只是要借此引出余大庆而已,至于沈云逸,要是能给他点颜色瞧瞧最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无所谓。

洛氏对这个结果却不满意,问沈云星下一步要怎么做,沈云星淡淡的道:“母亲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劳母亲费心了。”

“就这样”

“就这样。”沈云星微微上扬的嘴角表示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他牵了马,往南苑去了。在南苑的莲塘摘了荷花,径直奔苏家西院去了。

沈云逸得了这个消息,抿嘴轻笑:“我原以为只有我好女色呢你沈云星也逃脱不了这美人关呀”

苏瀚那里却不只得到沈云星再次给苏悦榕送来荷花的消息,沈云星为他带来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鱼已上钩。

一目了然。苏瀚将信收了起来,吩咐身边小厮成雨,道:“再去盯着,看看二公子还在门口徘徊吗”

成雨应声下去,很快回来禀告道:“少爷,沈二公子还在门口呢”

苏瀚微微一笑,道:“去小姐那里跑一趟,跟她说别让人在门口晾着了。”

苏悦榕听成雨带来这么一句话,心中一甜,想提笔给他写几个字,却又忽然停住了。

“你且去回了沈公子,救命之恩,几朵荷花就够了吗”苏悦榕向成雨道。

成雨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小姐呀,这可是秦国公府的少爷啊

“去吧。”

成雨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沈云星停了,却完全没有成雨想象中的怒容,反而是嘴角噙笑,道:“请转告你们家小姐,救命之恩,终身不敢忘。”说完,勒了勒缰绳,“驾”扬长而去了。

留下大惑不解的成雨,主子们的心思真是难猜啊他的差事真的好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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