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了讨好他心爱的女人,不想让他心爱的女人伤心了,连绝是他的儿子不错,可他不是夏明月的儿子”谢天遥淡漠地解释着,说起夏明月,如同在说一个陌生人一般

苏晴听了她的话,不由想起连澈,她之前便知道齐云寨的事出自连绝之手,只是不明白他杀了连澈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如今知道了他是连奕鸣的儿子,一切便说得通了,连澈一死,便只剩了他一个儿子,那彻侯府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他的了,说起来,连澈也真是可怜,早产身体不好不说,还摊上了这样一个哥哥,以后还不知道连绝回生出多少事非来呢,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连绝是她同父异母哥哥的事,他要不要告诉夏明殊,让夏明殊回京转告他,防着连绝点

“你在想什么”谢天遥轻柔的声音在苏晴耳边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她可没忘记谢天遥是连澈同母异父姐姐的事,自然不敢在谢天遥面前提起连澈惹她生气,她别开目光,讪笑道:“没什么,我在想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铁勒军一网打尽,好早点带你离开这里”

“是吗只要你全力以赴,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谢天遥含笑道,目光中是对苏晴全然的信任

这些日子以来,铁勒和连家军的几次交手,将契苾烈的大军打得节节败退,铁勒军中士气大降,契苾烈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派人四处打听杜云飞的下落,连天山脚下都去过了,可还是一无所获,他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啊”

契苾烈气急败坏地将案桌上的地图和文书一一扫落,用拳头捶打案桌,愤怒咆哮道:“杜云飞,你到底去哪里了”

“大汗”前来禀告的士兵在大帐外,听见契苾烈在里面发脾气,一时也不敢进,等他的火气发完了,方对着营帐小心翼翼地唤道

“进来”契苾烈沉声道

士兵躲开一地的狼藉,在契苾烈跟前跪下小声道:“大汗,契苾首领带着锁阳城的人马来和我们汇合了”

契苾烈听了他的话,脸色阴沉道:“让他进来”

片刻间,契苾闵便带了几名大将连滚带爬地进了大营中,还来不及给契苾烈请安,契苾闵便被契苾烈踹了一脚,契苾闵吃痛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没用的废物,留了那么多人马给你,你连个锁阳城都守不住,粮草竟然被烧得一处不剩,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弟弟”契苾烈愤怒的声音让和契苾闵一起进来的几个大吓得双肩颤抖,他们跪在地上,对契苾烈求饶道:“大汗,那晚实在是混乱至极,他们的领头人有武功奇高,也不能全怪契苾将军”

“你们也给我闭嘴,都是没用的东西”契苾烈见他们竟然还有脸求情,脸色更沉了几分

契苾闵忍痛爬起身来,跪在契苾烈跟前,磕头道:“契苾闵无能,未能做好大哥安排的事,任凭大哥处罚,大哥不要气坏了身体才好”

到底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契苾烈见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自己,心软了几分,沉声道:“你带回来的人马有多少”

契苾想了想,道:“不足四千人”

“不足四千人”契苾烈重复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契苾闵见他的模样,猜到了几分他的意图,颤声道:“大哥,你不会还要打吧,如今我们的粮草已经支撑不到我们攻下玉门关了,这段日子我们也算收获颇丰,和他们打下去我们也占不了便宜,不如写一封降书,先对周国俯首称臣,往后再做打算”

契苾烈闻言,脸色阴冷了下来,厉声道:“你是想让我去做懦夫逃兵”

契苾闵神色一紧,赶紧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契苾闵正欲说什么,帐外有士兵高声道:“大汗,帐外来了一个周军的士兵,他自称是来投诚,助大汗一臂之力的”

契苾闵神色微变,高声道:“带他进来”

苏晴被铁勒的人马押进了大帐中,她已经取下了面具,契苾闵一行人并没有认出她就是那晚在锁阳城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

“你是来投诚的”契苾烈狐疑地看着苏晴

苏晴点头道:“不错,雍王做事任人唯亲,毫无主见,还听信小人谗言,杀了我家将军,我早就受不了他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才在军中忍辱负重,今晚趁他外出,我在他营帐中偷拿了玉门关的军事防备图,特来献给大汗,只求大汗收留我,为我家将军报仇”

契苾烈接过她递上的军事防备图,看了两眼后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将军是谁,本汗怎么知道你这图是真是假”

“我叫石原,我家将军是常敬,不久之前因为想率兵前来营救徐将军,被雍王治罪斩杀于军中,这件事周军中没有人不知道的,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却看他身死而无能为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宁愿投敌,也要为他报仇雪恨,大汗若对那军备图心存疑虑,自可派兵试探一二”苏晴沉声答道,脸上带着悲痛决然之色

常敬被夏明殊斩杀于军中这事,契苾烈略有耳闻,只是这军备图,他确实要试探一二了才能辨出真假,他看着苏晴,笑道:“你放心,你的话是真是假,本汗自然会查的一清二楚,你若真心投靠本汗,本汗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但若你在本汗面前耍什么心机,本汗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石原明白,多谢大汗”苏晴对契苾烈拜道

契苾烈点点头,道:“来人,将石原带下去好生安顿着”

“是”士兵答应着,带了苏晴走出大帐,谁也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大哥,这个人来的如此及时,你真信他是来投诚的”契苾闵看着契苾烈一脸高兴的模样,出声提醒道

“是不是让玉门关内的探子一查就清楚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契苾烈无所谓道,看着契苾闵,脸色又沉了下来,道:“不管如何,不要再让我听到投降的话,明白吗”

“是,我们一定能赢的”契苾闵缩着脖子,言不由衷地讨好契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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