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准备上京
这几天一禅老和尚闭门不出,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凭上官昭和上官硕怎么说都不见他们,别说上官昭暴跳如雷,就是稳重好脾气的上官硕额头上的青筋都直突突,真想不再拦着上官昭,就让他带着人冲进去绑了老和尚运回京去。
上官昭的理智明显告急,再也不顾堂弟的劝阻等下去了。
“等等等,再等下去我爹就翘辫子了,我不管什么时机不时机,总之,今天必须把老秃驴拉走”说完,气冲冲的点了人往一禅那里冲去。
上官硕抹了把脸,跟了出去,绑吧,绑吧,天大地大不如大伯的命大。
当他来到一禅的禅房时,发现上官昭的人都在外面等着,说好的绑人呢,冲天的怒火呢,他愣了愣,满眼的疑惑,接着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是衣钵圆觉大师。
圆觉面目慈善,来到上官硕面前,微微一笑,行了佛礼“上官施主已经被住持请了进去,也请您进去。”
上官硕跟着圆觉进了禅房,又是一愣,之前还跟个炮仗似的堂哥此刻规规矩矩的坐在一禅住持旁边,一副很着急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怪异的很,一禅左手边坐着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孩。
一个老人,一个青年,一个孩子,很怪异的组合,偏又觉得很顺眼,上官硕走了过去,和一禅住持行了礼,一禅让他坐下,他看了看,坐在了上官昭的身边。
上官昭也懵了,本来打算带齐人手直接绑了老秃驴,谁承想到了地方直接被等在外面的圆觉请了进去,让他一股怒火顿时泄去大半,进来后发现老秃驴身边竟坐着一个白嫩嫩软乎乎的漂亮小娃娃,没等他说话一禅就摆手让他坐下,然后就开始喝茶,他问了几次,老秃驴只是笑呵呵的说“时机到了”,到了个屁,倒是给个明白话,他爹还等着救命呢
无视上官硕询问的眼神,他再次开口“老住持,人命关天,还请您和我走一遭,我爹的毒已入了脏腑,真的等不及了,求您救救我爹。”又补充,“如果您能救我爹的命,小子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不不不,”他觉得有点血腥,不适合清心寡欲的和尚,又改口说,“我给大佛寺里所有佛像都重塑金身,到时您说添多少香油钱就添多少香油钱”
上官昭活了二十五年,身为京城纨绔里的纨绔,身份尊贵,平日都是被人求,什么时候低声下气求过人,不过为了老爹的一条老命,他这点脸面算什么。
其实,在大家的眼中,他虽然没有欺男霸女,但是寻衅滋事的事儿可没少干,整日领着一众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出入秦楼楚馆,从他手里流出去的钱够人家活好几辈子了,又喜好女色,接二连三往国公府里抬,后院烟熏火燎乌烟瘴气,导致根本没有好人家的闺女肯和国公府结亲,翼国公总不能强迫人家嫁过来吧,简直不能更糟心。
所以上官昭真的想多了,他早就是大家眼中没脸没皮的无赖了。
一禅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道“施主,老衲之前有感,便算了下,发现时机已到,翼国公乃有大福报之人,得贵人相助,命不该绝,绝处逢生,必定化险为夷。”又一叹,“可惜,老衲不是国公的命定贵人,虽懂得医术能够救治一些病症,可翼国公的毒老衲救不了。”
很简单,一句话,因为有贵人相助,翼国公死不了,他也没本事救人,等贵人吧。
上官昭有点手痒,想打人。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上官昭咬牙切齿,救不了直接说啊,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他怀疑老秃驴是故意的,什么贵人,纯属扯淡。
“时机未到啊。”一禅一脸坦然。
上官硕拉住想要暴起的堂哥,忙问了句“敢问住持大师,您说的贵人在哪里他真的能救我大伯”
一禅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似乎一般上了岁数的老和尚都喜欢玩这套,话到嘴边留七分,无时无刻不打机锋,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好像不这样会少块肉似的,让人干着急上火却无可奈何。
终于看够了,安依寒觉得该给他们发香蕉,这根本就是一场猴儿戏。
“我,可以救你爹,翼国公。”她道。
毫无疑问吸引了两位世子的注意。
上官昭的表现很直接,嗤笑一声“你”
这种瞧不起人的语气瞬间让安依寒想起了某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点点头,指了指自己。
“贵人。”
她的声音充满稚气,嫩嫩的,柔柔的,一点都显示不出郑重。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上官昭真想大笑几声,一个垂髫奶娃娃竟跟他说自己是贵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再搭理她,转头对着一禅,怒目而视。
“无论如何,今天你都得跟我回京城。”他狠狠地说。
这就是年龄带来的后果,安依寒理解,却不代表容忍。
“一禅好不容易将我请来就是为了让你取笑”她站起身,走到上官昭身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上官昭一声尖叫,跌坐在椅子上,只见他惨白着脸,痛的浑身哆嗦,上官硕大惊,一脑门子疑问。
一禅住持无奈的摇摇头,没有揭穿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小施主,笑道“二位施主果然缘分深厚。”又看向她,“还请小施主手下留情。”
“服是不服。”
“你这个小屁孩,等我好了非得打你屁股不可”上官昭冒了一身冷汗,偏还嘴硬,他不知道这小孩子对他做了什么,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孩子
安依寒哂笑一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再有两个时辰自然会好,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放心吧。”
上官硕立刻道“小姑娘,如果真是你让我堂弟变成这样,还请你高抬贵手。”顿了顿,“我大伯的毒就麻烦你了。”话虽如此,他也是不信小女孩有什么本事的,可架不住堂弟疼的直嗷嗷,倘若小女孩没本事,一禅也不会稳坐一旁,袖手旁观吧。
安依寒冷眼看着他们,从上官昭一处穴位抽出银针,这是给宋妈妈治病时剩余的,取完针上官昭瞬间就不疼了,他惊奇的瞪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瞅着小女孩。
“我已经没心情救你爹了,你们可以让一禅去试试。”她直接将针丢了。
一禅见二人看向自己,果然他们不相信小施主,老实说,开始他也不信,觉得她来找自己不过是小孩子无聊罢了,不过后来不得不信,小施主的医术真的比自己高出许多,难以相信,又不得不信,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再一推算,便了然了,等上官昭找上门时便将人请了进来。
唯一美中不足,小施主年纪太小了,无法服众。
苦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国公爷的毒老衲真的没有办法,如今只能让小施主试试。”见二人犹豫不定,“小施主福泽深厚,乃翼国公府的贵人,二位尽可信她一信。”
安依寒眼眸一闪,看了眼一禅,他说自己是翼国公府的贵人,而不是翼国公的贵人,显然他觉得翼国公无法完全代表翼国公府,不由得瞥了一眼上官昭。
见二人又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她就一句话,没心情。
上官昭还真是个放得下身段的人物,丝毫不以为杵,也不觉得她年龄小了,连连作揖讨好,好像刚刚的剧痛是个幻觉,安依寒觉得自己该重新审视评定一下此人了。
也不拿乔,直接开了方子,无论她如何做,都不许有人忤逆违背她,不许对她指手画脚,她有绝对的自由,也不许传出她救病治人的话,而且治好翼国公还要给她治病的费用三万两,并立了字据,二位世子签字画押无有不应,生怕小女孩再反悔说没心情。
他们又希望一禅能够一起去京里,一禅笑着拒绝了,叫他们只管放心,二人仍有些踌躇不决。
安依寒便好心的给了二人一剂强心剂“你们且放心,倘若我治不好翼国公,一禅的人头随便你们来取。”
一禅“”
上官昭“”
上官硕“”
最后定了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