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城西的一座清雅别致的茶庄,冷清的门口站着七个男女。
“这就是那一代贤人的住宅太寒酸了。”
“不是,那老头子哪有钱住着地方。”
“雪姐姐,对长辈出言不逊,太礼貌了。”
“滚臭小子个还没长高就来说教我。”
“妳还没说这地方事谁的啊南宋子真的在这里”
“放心吧,那老头子一向不安分,要是回来,特定往这跑。”
小雪一口一个老头子,把龙氏口中的圣人辈的南宋子贬得一文不值。她本人不在意口头上的粗话,可身边的几人都是江湖上有情有义有礼貌的侠士,很难和她一样爆粗口。
这也难怪,小雪近来事事烦心,好不容易没了星海月楼的麻烦,心情颇为轻松地来找岷玉他们,还特地带他们找人,能说几句荤话已经很不错了,换做以前,心情不好了,就被指望她对谁客气。好比现在,她没有火急火燎地踹飞人家的大门,而是有礼貌地敲门,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请问几位找谁有何事”开门的青衣小童,谦和有礼地问道。
小雪拿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扔给小童:“老将军在吗”
小童接过令牌,看了看小雪及她身后的几人,退到门边,揖礼让道:“诸位请进,将军在后花园。”
“知道了,多谢。”小雪大大方方地迈过门槛,扭头对岷玉他们说:“愣着干啥进来啊。”
岷玉等人怔了扳回而,随后跟着小雪进去,意外的发现她对这地方颇为熟悉,不用小童引路,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径自向后院走去。
“雪姐姐,将军是谁啊”岷玉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也是个老头子,不过是个三朝元老,坐封镇国的老头子。”
“镇国将军齐凛”同行的白凡惊呼,其他人更是脸色微变。
小雪撇了白凡一眼,淡淡的道:“是这老头子,你们别问我他是怎么和我家扯上关系的,这中间的故事太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之你们想见南宋子,找他就是了。”
徐庶认真的打量沿路的景致,见这茶庄里淡雅精致,虽不是大富大贵的景色,但花木精心修剪,脸路道都是光滑的白卵石铺造,可见茶庄庄主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赞道:“听闻齐凛老将军战功赫赫,没想到,晚年的老将军会在此修生养息。”
“千万别当面夸他。”小雪轻哼,“老家伙不经夸,你一夸他,指不定高兴的不知道姓什么。”说话间,眼前景致豁然开阔,一行人来到后院的荷花池。
晚冬的荷花池上一片萧瑟肃杀之景,深浅不一的枯黄色荷叶,有些沉入池塘化作淤泥,有些泛黑,零散的在水面上漂浮。
岸上,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下棋,旁边围观的青年男子静静地坐着。青年秀气的眉目时而凝重时而舒缓,神情专注地观摩面前正展开激烈厮杀的棋局,认真的好像全身心投入到揣摩研究的境界。
“哟,你也在这啊。”小雪撇下龙氏的人,一路小跑到青年的身后,拍拍人家的肩头,笑嘻嘻道:“谁赢了赢得人可要请客啊。”
“安静。”刘昌南给了她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头继续研究棋局。
小雪撇撇嘴,咕哝一声:“下棋有什么好看的,还没姐姐厉害。”
对弈什么的既伤神又无聊,她最讨厌死气沉沉的气氛,闷坏人。
“哈我赢了”一个老头突然站起来大喊大叫,吓得所有人的心里猛地一跳。
小雪发狠地一拍桌子,手劲之大直接震掉桌上的几颗黑白棋子。“吵死人了死老头妳安静会。”
世界寂静几秒。
“这里最该安静的是妳。”刘昌南的神色里没了刚才的认真,多了几分无力。
赢棋的老头一身灰白锦衣,白发飘飘像天上飘下来的白云,他捋着胡须,被皱纹包裹的眼睛打量小雪,眼神里带着一份促狭的笑意。“小丫头,听说妳把妳姐姐给坑了,怎么韩文那妮子没把妳关禁闭”
“死老头,你老的都快掉光牙了,没事别打听女儿家的事,好吗”
“越大越目无尊上,白读了这么多圣贤书。”
“你还为老不尊呢。我又不是君子,做不了谦谦君子,让别人去做吧。”
“妳妳”老头指着小雪,“妳”个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小雪没接着和他拌嘴,扭头去对另一个老头吆喝:“老家伙,两年不见,你死哪儿去了”
“呵呵”深灰粗衣的老头捻着一枚白棋子,枯瘦的手指细细磨挲光滑的棋子,而面对晚辈对长辈的不敬,他只笑不语,气定神闲。
刘昌南看了一旁的龙氏一眼,低声道:“不得无礼,小雪,这可是我们的老师。”
“躲在这里不见徒弟的老师可不是好老师。”小雪环视一圈宁静致远的荷花池,没理会刘昌南的前半句话。“老家伙,云游四海好玩吗”接着出言不逊,她坐在第四个石凳上,一边玩起了棋子一边对粗衣老头说话:“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我这有个小事想请你老人家帮忙一下。”
说的是“请”,但姿态是懒散的,语气是趾高气扬的。
“什么事”
“呐,我的新朋友。”她伸手指指那边龙氏。“来来,别站的那么远,给你们介绍下,龙氏的几位,从左到右,岷玉,白凡,苗女,徐庶大侠,小朱,还有哦,不是龙氏的朱羽。”挨个介绍,一个都没落下,连身份背景都透个清楚明白。大家听她说的话,都忍不住的想她要干什么
刘昌南算是龙氏的老熟人,从第一眼见她带着他们到这来,就猜想到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