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窗口出去。

这才发现原来是他打开了窗户,所以才那么冷。韩文心里狠狠的给他记了一笔要讨的债。

风在耳边呼呼猎过,眼睛闭紧不敢看周围一切,她很冷,也很可耻地丢下节操没脸地把头死缩进他怀里,并且装聋作哑的对他好似满意的轻笑充耳不闻。

风声止歇,她感觉他解开了穴道,这才敢睁开一条缝,模糊的瞥见乌黑黑的一片,心有疑惑,睁开双眼,顿时失声惊叫起来。

他用食指轻轻压在她唇上,柔声哄道:“别怕,有我在,摔不下去的。”

有你在我才怕好不好

韩文心里直想骂娘,奈何想起自己身在他人手里,万一惹急了,他松手扔下她,死的还是她。

身下是万丈深渊,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只是风吹在谷间传出呜呜声,为这月下山顶添上两笔冷色。白天登高望天望地是为感受天地辽阔高原,可晚上站在崖顶上,除了感受惊恐还是惊恐。他不要命地站在一块冒出崖顶外的石头上,脚下是整座云台山,也就是说,他和她现在身处云台山最高的地方,抬头可摘星,低头咳见万水千山,芸芸众生的人爬上顶峰未必能见到这样的景致。但是,她不想见啊

“我能换个地方骂你吗”韩文双手不受控制地抱住他的脖子,打死都不松手的力道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害怕。

“别怕,我会保护妳。”他还是那么温柔的哄她。

韩文放弃挣扎,认命地陪他在这天地中间望月赏景,倘若忽视下边的谷底,她或许会有几分兴致的吟诗作赋几句,但她现在只期盼这位祖宗能大发慈悲的放过自己,就算没有恐高症也会被吓得有了

似是看出她的不安,他最终“好心”一次,抱她坐在崖边一棵大树上,而树下还是那谷底。

“哪有人会在大半夜爬树上看风景的你的嗜好真怪。”韩文抱住身边的树干,忍不住埋怨他,也忍不住瞟一眼悬空的脚下,心脏马上发疯的乱跳。她无比沮丧地对另一边的人说:“大哥行行好,咱们在地上看风景吧”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他笑得很欠揍。

“我觉得不好”她简直快气死。大半夜的被拉到山顶上吹风又受刺激的,这人还一本正经的坐在身边无视她的怒火,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啊明明以前是那么温顺可爱的小十,怎么成了男人性子大变呢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小绵羊都是装出来糊弄人的她算是明白了,被骗了一年不是因为她傻,是他道行太深比不得

“你为什么要骗我”韩文尽量让自己忘记现在身处何处,鼓起勇气开始诘问大骗子。

“嗯”他似乎不解地扭头望她,“我何时骗过妳”

“你是哑巴你也不是女人这些不是骗我吗”韩文情急之下吼出来。

他挑一下眉,仿佛现在才听懂,轻声道:“原来妳在意这些事啊。”月光下,他美艳的脸上绽放出曼陀罗华的笑容,伸手轻轻放在她的脸上,呢喃的声音里是融化人心的柔情,“妳从来没问过我是不是女人,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不是男人,这不算骗,只是妳太天真了。”

你才天真你全家都天真

她好气,理论道:“你可以说啊你可以跟我说你不是哑巴不是女人”

“我不想说。”他轻飘飘的抛出四个字。

韩文直接傻掉,内心是抓心挠肺的愤怒。因为不想说就当哑巴当了一年,他敢不敢再找个有力的理由嘛

他接着轻飘飘的说下去:“是妳闯进我的宫殿误认我是女人,是妳擅作主张带我出去,是妳把我带进韩家;这一切都是妳自己做的,从头到尾,我都没说什么,更没要求妳做什么。如果妳还因为接受不了我的真身而将怒气迁到我头上,我只能说,妳咎由自取,关我何事”

天地静悄悄的,风都退回老窝不工作了。韩文面无表情地四下瞅瞅,折了几根树条放在手上掂量几下又扔了,低头看看下边百丈深的谷底又看看身边这位艳绝天下的美人,她寻思着用树条抽打太便宜他了,推他下去会不会死的更绝些

“别想多了,我在星月家的地位算是很特殊的,想杀人灭口,至少等比武结束才行。”他比读心术还能看透人心,明知她起了杀念还好心提建议,居心何意让人揣摩不透。

韩文强行使自己理智,认真的问他:“你到底什么人”

“囚犯。”回答的简单又随意。

她怔住,没料到答案是这样,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说出来:“你是禁脔吗”

这下换他怔住,茫然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见他脸色变了,气场也比之前强了不少,心里有点发虚的解释一番:“你看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船上,你住的地方那么偏僻那么华丽,而且你还这么、这么美,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是哪个皇帝看上囚禁起来的妃呢。再说,你住的地方还有上古的封印,很容易让人往那、往那方面想啊。”

他黑色的眸子有暗流涌动,欺霜胜雪的肌肤在月光下泛出莹莹的光泽,整个散发出的光芒要覆盖幽幽天地,有靡靡之色染尽天下。不可否认,她美得动人心魄,更美得惊心动魄。

韩文有一刻间怀疑他要用那双吓人的眼神吃了自己,可是却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是这么说的。

“妳知道四禁封咒,就该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封什么的。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那种抓来供人亵玩的玩意还是说,妳也是那种狎妓色徒之辈”

韩文的头顶天雷滚滚,有名为节操修养的东西正遭天谴惩戒。

活了十九年,读了万卷书,四书五经,史志通鉴,样样精通;到头来却蓦然发现自己也是龌蹉之人好可耻,好丢脸。

她的操守纯洁正面临毁掉的考验,偏他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善样,劝道:“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女戒,别像个无耻之徒,没了身份。”

“”她仿佛看见她的节操在夕阳下奔跑到西边爸爸,对不起,女儿是个无耻之徒,让您失望了。

过了很久,她从心灵阴影中走出来,带有敌意地质问:“你算什么囚禁”有华丽的宫殿,有自由之身逍遥,现在还是星月家的代表选手,哪一点都是高人一等的待遇,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他安静地看她,瞳中笑意渐盛,在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下,认输般叹气:“妳呀,说妳天真还真是天真。难道妳就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你有什么不同吗”

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个仔仔细细,摇头表示没什么不同。若真要说的话,就是他没有胸。作为“小十”时,他夜夜和她同床共枕,抱着睡搂着睡,睡了一年她都没有发现枕边人其实是个男的。“失身”失到如此地步千古以来只有她了。可是对于这事,她心里有过挣扎,当知道他是男人时,震惊过后是羞愤,因为意识到最严重的的问题他和她同吃同睡了一年。当时她是恼怒的,恨不得少了他来维护清白,可事后想想,任何的怒火都抹不掉让人骗了的事实,不如一笑泯恩仇吧,何必自己气自己呢。再说她只是和他睡了一张床而已,又没干别的,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失身”。而且说不准他心里其实也在以为自己“失身”给她了吧大家没丢了什么东西也没少了东西,就这样把这事掀过去。真要说的话,其实是因为她眼瞎,往家里拉进一只狼变的小绵羊,自始至终,都是自作自受吧。

她不矫情,没有这个时代因为身子让男人看了摸了就要去上吊以死保贞的思想,她看到看想的开,事情说的明白就那么回事,真没什么值得要死要活的。

她坐在树枝这边心里活动异常活跃,坐在那边的他莫名其妙地看她脸上一会愤懑一会苦恼又一会释然的表情变化,可能觉得这丫头哪根筋不对,很疑惑的用手点点她的额头,问道:“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在想要怎样才能找回场子挽救被吃豆腐吃了一年的损失”她脱口而出。

他静一下,弯唇笑了笑,“妳要不要爬我的床睡一年,试试吃我的豆腐”

韩文张大嘴,哑口无声。

“别的不说,我生的这么好看,妳还说过我是天下第一美人,如何,我大方的让妳睡,不会吃亏吧我都让妳睡了一年,再睡一年该知足了。要知道窥觊我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韩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此刻的心情,突然间有种遏制不住的冲动敲开这货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他这么自恋自夸不怕闪了舌头

“怎么了看我看的入迷了还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爬我的床”他脸色的笑容比最好最醇香的酒还要醉人,看久了会目眩神迷,陷入他用柔情蜜语编织的蛛网里,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韩文用力一咬舌尖,疼醒后才发现他上半身倾斜在自己身上,那张倾国倾城雌雄莫辩的脸正近距离的靠近自己,凑在眼前笑得摄魂夺魄。压下复杂的心绪,她一把推开他,口吻嫌弃道:“别往脸上贴金,谁吃亏还不一定呢,你这招美人计对我没有。”好歹睡了一年,天天对着这张脸早就该习惯了才对,为啥刚才还是陷进去了莫非变了男人,诱惑力更强了

她甩甩脑袋,用力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绮念。

“哎,文儿长大了。我的魅力对妳没太大影响了。”他好似被心尖上的爱人抛弃一般深深的叹息,语气神态是如此的宠溺和无奈。

韩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总有种自己和他有了一腿的错觉哪里不对劲啊,他这怨念十足的口气算什么,难不成诱惑不了自己是件令他失望的事她没做错什么吧,他干嘛这么一副口气啊莫名其妙

“算了,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让文儿膜拜臣服我。”

我凭什么膜拜臣服你啊韩文的内心在翻江倒海。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今晚要爬的床的吗”

他还在诱惑她犯罪

“嗯文儿是女孩,脸皮薄,不如我来爬妳的床吧”

韩文忍无可忍,“无耻”甩手就是对准他的脸狠狠地扇过去。

“别淘气。”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嘶哑一声。

“放手”韩文恼羞成怒,眼里快要喷火烧死这混蛋。

他又是叹气,像教育调皮的孩子似的对她说:“乖,带妳回去睡觉,还有什么问题等妳爬上我的床后再说吧。”

她快被他气炸,三句不离爬床,他是有多希望女人爬他的床啊

说完话,他真的抱着她回到院子,当然,以她的脾气,肯定不愿意一个男人老是抱着她飞来飞去,跟逗猫似的玩弄自己。可是反抗无果,挣扎无用,他点了穴让她和先前一样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随意摆弄。

他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站在窗边看了她好久,然后又掀开被子,开始伸手摸她的身子。

哑穴被点,她害怕的无声流泪,身子在他的手下不停的颤抖。月亮躲进云里,屋子很黑,看不见他的脸,但五感很清晰的感觉身边的一切,她肯定他一定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笑着欣赏她脸上委屈又羞愤的神情。

这个变态,流氓,色狼,下三滥

他摸了一刻钟,她心里骂了一刻钟。

终于结束后,她如获大释的舒一口气,并拼命的睁大眼要看看他此刻亵玩自己的表情。但是他点了她的昏穴,世界变得昏暗无比,她合上眼昏昏欲睡,最后一丝清醒时她骂了一句混蛋别吃我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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