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天族仙子中有一个叫织女的因为贪恋红尘而和凡间男子牛郎相爱,织女触犯天条,两人被迫分开,天帝感念其感情,特别让他们在每年七月初七的鹊桥相见,人们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定为乞巧节,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后来人们将这个日子的意义变得更大,希望天下有爱之人都相聚一方,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希望在这一天得到升华。

宫中宴会虽说是过乞巧节,但是实质上是接待各国使臣,除了前几日到达的汉兰国,还有其他国家,甚至有大秦也有使臣。各式各样的轿撵都渐渐向皇宫靠近,停轿处,人头攒动,华丽斑斓的衣衫眼花缭乱。萧然穿着粉色留仙裙,头上扎着两个小鬓,明澈的双眼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萧潇无奈地戳了一下萧然的头:“然然,你可长点心吧。哥哥要去另一边,你和苏姐姐一起好吗”

自古男女五岁不同席,即使是去宴会的路也是男女有别。苏小姐是苏梓的姐姐苏瑾,只比苏梓大一岁,和苏梓都是嫡子。苏瑾也知道一般皇家宴会,都是苏瑾带着萧然的,毕竟母亲之类的还要顾及辈分,所以只有同辈的苏瑾带着萧然是萧潇放心的。

苏瑾一身素衣,却又不失去尊贵,身上每一件看似普通却价值连城,不得不说苏瑾很懂得怎么不引人注意又不失身份。苏瑾上前牵着萧然:“然然,和姐姐一起吧。”萧然乖乖的点点头:“好。”

萧潇礼貌的拱了拱手:“苏姐姐好。”

“你放心吧,然然我照顾。”苏瑾牵着萧然走进偏道,萧潇也放心的继续上前,却左顾右盼,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微微失落的低下头: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呀。

宴会在礼宴堂举行,中间是正厅,两边是偏厅,正厅和偏厅只有一串一串的珠串挡住,其实只是挡住了一半,只要坐下来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厅的情况。九颗东海夜明珠将礼宴堂点亮,夜如白昼,又用金箔装饰,更显亮堂,水晶装饰着金色的龙椅,印着大兴国花七色堇。七色堇是一种违背自然规律生长的话,花瓣颜色各种各样,因为花瓣颜色混乱,往往会迷惑虫子,导致没有生物散播花粉,所以七色堇甚是稀有。不过在开国皇帝以来都有专门培育七色堇的才能人士,以延续大兴盛世。

大兴世家开始坐落,萧潇的位置就安排在惊昭的旁边,惊昭则是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自小以来一直如此,这样安排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惊昭和萧潇出生异象,是秉承天意之人,虽然惊昭有违天意,但是人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萧潇。

萧潇看着旁边的空位,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偏过头,澄澈的双眼多了一份深思。

“大秦使臣二皇子万俟芫拓驾到。”万俟芫拓,读音似莫奇元拓。万俟qi取自百家姓

宴会还没有真正开始,只是入座,但是万俟芫拓的入场却引人注目。一身红衣肆意的彰显,一头墨发肆意披散,头上仅带着一支木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周围,随后坐在了右边第一个位置上,随意的饮酒。上辈不动筷,下辈不上桌。这句话带着夸张,但是却有着一定的君臣尊卑之分,皇上还没有来,万俟芫拓就饮酒实属不妥,不过身为大国使臣,别人确实也不敢说什么。

萧潇看着无礼的万俟芫拓倒是笑了笑:这个大秦二皇子倒是很像惊昭,若是惊昭在这里,别说是饮酒了,估计当众调戏侍奉侍女都有可能。

“汉兰国使臣歆麟公主驾到”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串铃声,是从歆麟公主脚踝发出来的,她的脚上带着一串银铃,穿着碟戏水仙的露脚裙,加上素雪羽裳,一头金发随意披散,引人注目的宝蓝色眼睛深不可测,所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过如此。歆麟自带贵族气质的坐在了右边的第二个位置上。

萧潇倒是看过一次她的眼睛,宝蓝色确实是个容易迷惑人的颜色,萧潇没有多看她的眼睛,说实话那双眼睛让萧潇想起了惊昭,那双一直隐藏自己的眼睛。萧潇一直记得小时候惊昭那双眼睛带着怎么也掩藏不住的煞气,时间一长,萧潇再看惊昭的眼睛已经看不见那种煞气了,萧潇问过师父,要如何才能拥有那样一双无法掩藏煞气的眼睛。师父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

专业杀手,杀人无数。

他不明白为什么惊昭会有这样的眼睛,他不害怕,他只是心疼惊昭。他不想过问她的过去,但是他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剩下的都是小国的使臣。

“皇上、皇后、静皇贵妃驾到”

话音刚落,大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跪下,只有使臣是站着鞠躬。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司马懿穿着明黄龙袍,渐渐走向正厅的尊位,皇后赵淑娴坐在司马懿的左边,赵淑娴眼中平静如水,她这么多年尽职尽责的当好皇后,岳静茹和皇后相处也算较好。自那一年司马懿独宠岳静茹,渐渐的从当初的红颜祸水变为伉俪情深,成为了一段佳话。

司马懿经过时间的洗涤,岁月沧桑,多了几分威严。

“平身。”

“谢皇上。”

“今日七夕佳节,各位还当在自己家里,不要拘束。”

万俟芫拓嘲讽似的一笑,不着痕迹的喝下一杯酒:说是不拘束,还不是要拘束。

随后,宴会正式开始,舞女也开始在正厅翩翩起舞,美妙的乐声在礼宴堂升起,纸醉金迷。

岳静茹有些战栗的看了一眼大秦的使臣,司马懿暗自的拍了拍岳静茹的手:“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用担心。”岳静茹微微一笑,多年的岁月早退去了少女的羞涩,她安心,因为无论如何还有她的天撑着。

司马懿看着岳静茹放松才看了看宴会,看着空缺的位置,不由得问了问:“萧潇,昭儿怎么没来”

“皇上,逍遥王的性子你也知道,她的来去都是看她自己的心情。”

司马懿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只有她,敢在这样的宴会上任性。”

万俟芫拓倒是注意到司马懿和萧潇的对话,不由得猜想这个逍遥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这么的合他的胃口。

歆麟看向万俟芫拓,万俟芫拓似笑非笑的对上歆麟的眼睛,不过一瞬,歆麟和万俟芫拓纷纷看向其他地方。

“传闻大兴国擅长音律,不过看到这些宫廷宴舞,也不过如此,全是些庸脂俗粉。”万俟芫拓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眼中的不屑甚是明显。司马懿面不改色,不怒自威:“虽是如此,但还比得过你们大秦。”

大兴和大秦的恩怨人人皆知,今年七夕宴会更有大秦使臣来,已经让人很奇怪了。不过当人看到使臣是二皇子万俟芫拓的时候便了然了,万俟芫拓随性自然已经是大秦人人皆知的事,大秦派万俟芫拓无非是为了气气大兴。

“听闻大秦骑射了得,不知有没有兴趣和我大兴的勇士比一比”

大殿内突然出现一个戏谑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站在大殿门口,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宛若天神一般降世,正是逍遥王司马惊昭

惊昭上前来到司马懿的面前:“儿臣见过父皇,皇后,母妃。”

“起来吧。”司马懿看到惊昭,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昭儿,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父皇,昭儿准备的有些晚,所以就来的晚些。”惊昭起身便坐在正厅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正对着万俟芫拓。七皇子司马华在看到惊昭出现的时候,脸色都不好了,只得独自喝着闷酒。

惊昭坐下后仍不想放过万俟芫拓:“对了,二皇子,要不要比一比呢”

万俟芫拓微微一笑:“逍遥王说笑了,我大秦确实是骑射了得,但是本皇子却是骑射不通,只会玩玩琴棋书画。”

“是吗”惊昭玩心大发:“那不如和我大兴的人比比琴棋书画”

司马懿只是由着惊昭胡闹,他知道惊昭虽然性子顽劣,但是还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

“好,”万俟芫拓一口答应:“本皇子也正想看看,擅长音律的大兴有怎样的实力。”

一时间表演舞蹈的舞女渐渐退下,音乐也戛然而止。司马懿让人上了两把上好的琴摆在中央。

“本王自知没有音律天赋,就让本王的侍女画夏来比赛吧。”惊昭看也没看画夏,画夏委屈的撇着嘴:我就说为什么王爷只带莫殇和我参加宴会,原来是这个原因。

万俟芫拓暗自一笑:这个司马惊昭倒是会算计,若是大秦输了,别人就会说堂堂大国竟然连一个奴婢都赢不了;若是大秦赢了,也不过是赢了一个奴婢。

“看来本皇子也不能落后,”万俟芫拓看了一眼惊昭,“那本皇子就派侍女百合比赛。”

百合和画夏相互看着对方微微行礼,画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惊昭,惊昭对她做了一个口型,画夏立马明白。

百合自请先来,她一身百合花印的缎裙,平淡的坐在琴身面前,素手一抬,手指勾勒,一首阳春白雪的名曲渐渐响起,渐渐的每个人开始沉浸在音乐之中,享受着乐声所带来的美好。

画夏在一旁也不得不佩服,但是她相信她能赢,她的琴艺是惊昭亲自教导的,惊昭的琴艺是画夏一直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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