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内,阳光正好。床榻上的美人就算是随意侧躺,却尽显美好不可亵渎。长长的秀发四散,姣好的脸庞尚且带着疏懒,抬起如玉的手挡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嫌弃窗外的阳光。
画秋缓步走进房间,早就备好了洗漱的东西,然后靠近床榻,抬手拍了拍女子挡住眼睛的手:“小姐,今天武林大会,该起了。”
女子睁开朦胧的双眼,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算是回应。
画秋也不纠缠,她自然知道惊昭不会一直赖床的,只是退了几步,准备好了一件黑袍,甚至将一面鬼面具也准备好了。
惊昭清醒过后大略的穿好画秋准备好的黑袍,洗漱好后,画秋又为惊昭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易容水添了几笔,一个翩翩公子就已然出现。
画秋拿起准备好的鬼面面具,双手捧着呈在惊昭面前:“公子,请。”
“走吧。”
面具戴上后,惊昭的声线都冷了几分,好在画秋早就熟悉了,自己也大约和惊昭一致的打扮,随着惊昭一同出发。
武林大会是三年一度,今年却有些不同,今年的奖品有传说中的血姒荛,自然今年的武林人士比以往的要多的多。武林大会举行的地点正是卡尔城的武林馆,里面的宏大可以说是一个体育馆的大小,中间是好几个台子聚集而成,闭则可以平坦成为群赛的场地,升则是各个的擂台。今日是武林大会的开始,其实在武林大会正式举行之前,就已经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今日只是十六强的比赛。武林大会连续四日,第一日十六强,第二日八强,第三日半决赛,第四日决赛。
惊昭来到看台的二楼,正好遇见准备离开的萧潇,他依旧是长留的白底鎏金袍,头上戴的还是白玉钗,和惊昭暗沉的黑袍不同。他站在众多长留弟子之中,没有注意到刚刚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
惊昭也没过多在萧潇身上停留,她大概知道他的比赛在下午进行,和萧潇的比赛错开,这也正合惊昭的意思,和他对上,萧潇会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不想和萧潇相认,那么多年的情感似乎在慢慢的变淡。
来到一处包间,正好看见中场的比赛,虽然今日是十六强,但是惊昭却知道今日上午的比赛,除了左灵,她一个都没在意过。
左灵的一上场,就引起可看热闹的注意。她确实比之前在万俟君那里的时候耀眼的多,也确确实实看出了她身为奈儿时的样子。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她变得不像自己,如今见她似乎放下,惊昭也没有多担心了。
左灵的比赛的确毫无悬念,和她对上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最后的一场就到你了,不要过多的引人注意,也不能赢得太艰难。”惊昭略微嘱咐着身后的画秋。
画秋自然知道,点点头:“画秋明白。”
虽然这一次武林大会报的名字是古言,但是前面几场没有悬念的比赛,惊昭实在懒得出手,就让画秋穿上和自己同样的装扮,替自己比赛。她大约估摸着以画秋的实力,十六强和八强都没问题。
画秋离开惊昭去准备比赛,而惊昭的视线依旧在刚刚下场的左灵身上。
惊昭抬起手举起茶杯递至嘴边,不过小酌,便放下了。面具下,双眸中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良久,惊昭放下茶杯。
还是两不相见的好。
惊昭这样想着,觉着画秋应该是没问题了,才起身离开了。
刚回到古府,褪下面具,画夏就上前:“小姐,那位又来了。”
惊昭实在不想万俟芫拓这么缠人,每天不找她能少他一块肉吗
“言儿。”
还未进入自己的房间,便听到屋里那位的轻声呼唤。
“万俟芫拓,今儿你又有什么事”惊昭进屋并没有立刻进入内间,只在外间褪去自己身上的披风,用药水洗了脸上的东西才进去内间。
只见万俟芫拓悠闲的品着她家的茶,看着她的书,随意的躺在榻上。
见惊昭进来后,万俟芫拓放下手里的书,却依旧没有从她的榻上起来:“难道我必须有事才能找你吗”
介于之前欠他的两个人情,惊昭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像以前一样上前踹他,只是简单的坐在梳妆台前:“万俟芫拓,之前我欠你的两个人情,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也简单,只是我如今快二十的人了,还缺一位妻子。”
听到这句话,惊昭从镜子中看着他:“万俟芫拓,你的妾室那么多,你自己从里面举一位不就好了。”
没想到万俟芫拓铮铮的看着坐在桌边的女子,难得的从榻上起来,坐了起来,却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你去武林大会了”
“嗯。”惊昭正在取下头上的钗,却没想到缠住了头发,正要叫画夏进来帮她,却见万俟芫拓站在惊昭后面,小心翼翼的解下白玉钗,又为她取下头绳,将她头发披散下来,拿着梳子为她鬓头。惊昭略微有些惊讶,看着镜子中投影着的万俟芫拓的镜像,万俟芫拓也正抬头看着她。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万俟芫拓认真的梳着惊昭的的头发,眼中深藏着惊昭看不懂的东西:“所幸你那丫鬟还在,这两天你应该是无事的吧。”
本来想着一会儿去莫殇那里看看商会还有什么事情,现在万俟芫拓问着,自己也不愿说商会的事,暗煞阁的事情万俟芫拓还是少知道的好。
“今日我要去接干娘回古府,有事以后再找我吧嘶”惊昭话音刚落,头皮就传来一阵疼痛,双目带着怒气的盯着镜子中的万俟芫拓:“万俟芫拓”
万俟芫拓一挑眉,依旧神清气淡:“在呢,叫我何事”
“哼。”惊昭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头发从万俟芫头手中抽回:“劳您打架,我的头发担不起。”夺了梳子,随意扎了个马尾就了事。万俟芫拓在一旁啧啧叹息:“真丢女人的脸。”
“丢的又不是你的脸。”惊昭离开梳妆台,正式看着万俟芫拓:“你到底什么事儿”
“”万俟芫拓倒是难得的安静了良久,就在惊昭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万俟芫拓悠悠说出两个字:“没事。”
不对劲惊昭这样想着,撇撇嘴思量着这一年对这个万俟芫拓似乎太冷淡了,才开口:“今天干娘回来,你现在正好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恩。”万俟芫拓嘴角噙着笑:“好。”
惊昭想着应该万俟芫拓确实没有什么急事才放心的出了府门,带了一些人帮月静茹搬行李。
万俟芫拓看着惊昭离开的毫不犹豫,微微叹气。
惊昭才来到木屋,最先看到的却不是娘亲,而是一个男人。约莫着三十多岁,一身素袍,双眼如冰,惊昭知道这种眼神,是杀手的眼神。可是见他淡定摆弄着花草,惊昭还以为自己来错了。
“你是谢叔叔吧。”惊昭知道这一年来帮助娘亲收回财产的就是谢凯,谢霖的叔叔。犹记得小时候打了谢霖一顿,谢家却依旧站在自己这边,原来是娘亲的缘故。
谢凯转身就看见一女子站在院内,梳着马尾,一双深眸深不见底:“你是”
屋内月静茹似乎听到了声音,出门见是自己的女儿,脸上顿起笑意:“昭儿。”来到惊昭旁,又看了一眼谢凯才说道:“昭儿,只是谢凯,谢大将军的二儿子,京都的人大多不熟。”惊昭有礼的交了声叔叔,而后月静茹又指着惊昭对谢凯说道:“谢凯,这是我的女儿。”
谢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到惊昭大约知道了,更惊讶月静茹会如此不加保守的告诉自己。
惊昭也惊讶娘亲竟然这样毫不保留,但是娘亲这样信任谢凯,想来这个叔叔应该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只是没想到,名满京都的九皇子竟然是一个女人。”
“谢叔叔可别再叫我九皇子了,九皇子已死,你还随娘亲唤我昭儿也可,或者唤我的新名字言儿也行。”惊昭不知道娘亲的旧事,只是看谢凯眼中虽冰冷,但是看着娘亲的时候却带着温柔,大约知道以前娘亲和父皇、谢凯必定是发生过什么。
不过以前如何,都肯定是过去的事情了,毕竟自己的娘亲可是和自己的父皇在一起了。
本来张罗着帮娘亲搬家,没想到娘亲拉着惊昭来到安静的林子亭坐下,谢凯也识趣的让她们自己待一会儿。
月静茹牵过惊昭的手,却谈起了万俟芫拓:“昭儿,你喜欢拓儿吗”
惊昭确实有些无奈,但是也认真的和月静茹说:“娘亲,我和万俟芫拓只是朋友。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虽然对喜欢一无所知,但是惊昭却十分清楚朋友的感觉,她对万俟芫拓就是这种朋友的感觉。
“今天是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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