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逍遥王府一如往日,惊昭正准备出去,翠烟便来报:“王爷,萧公子来了。”
“笑笑来了快让他进来吧。”惊昭理了理常服,刚走进清闲亭,就有一个黑团窜到惊昭面前,还死死抱住惊昭,糯糯的叫着:“九哥哥”惊昭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萧潇觉得丢面子:“笑笑你既然和本王齐名,怎么能这么矮简直丢了本王的脸。”
萧潇嘟囔着嘴:“娘亲说过,萧潇以后会长高的。”
“好以后如果你不长高,九哥哥就不陪你玩了。”惊昭很是喜欢这个小孩,虽然惊昭本身也没意识到自己就是个五岁的小孩。萧潇牵着惊昭的衣角:“九哥哥偏心你和韦棠他们玩,都不和萧潇玩萧潇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就不和九哥哥分享了”
惊昭看了看萧潇的婢女春柳,春柳行了个礼,又将手中的锦盒奉上:“回王爷,我家公子前几日得了几个好玩的物件,便立马想到王爷。”
惊昭看了一眼翠烟,翠烟也立马上前收着。惊昭牵着萧潇的小手,向府门走去:“九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萧潇紧紧牵着惊昭的手,嘟囔着:“九哥哥的手好软啊像娘亲的手平时父亲牵我的时候硬硬的,总是有茧子嗑着萧潇,一点也不软”
萧潇还想着,又跑到翠烟面前将锦盒拿到自己手中,递到惊昭面前:“九哥哥,这里面还有谢霖哥哥写给你的信。”
惊昭打开锦盒,除了几件好玩的东西,确实还有一封信。惊昭倒是奇怪:那日我打了他,怎么他还能写信给我
逍遥王亲启:谢霖本不愿多管王爷闲事,只是这几年爷爷便吩咐过要多多照顾岳家,特别是王爷您。谢霖要去军营训练,日后定是不便在王爷面前提点一二,送给王爷一句话,本是天意之人,更需注重天下。
“切,本王当是什么,不过是辱骂本王的话。”惊昭白了一眼,边让翠烟拿去烧了,不过心中却有疑虑:难道谢家与我母家有渊源
“九哥哥,当日你打了谢霖,确实做得不对。谢霖哥哥其实挺好的。”
惊昭看着巴巴给谢霖求情的萧潇,顿时玩心大起:“那笑笑是喜欢九哥哥多一点还是谢霖哥哥多一点呢”萧潇一下子愣住了,眼泪汪汪的,委屈的说道:“九哥哥不喜欢萧潇吗”惊昭捏了捏萧潇的脸:“可是笑笑总得告诉本王,你到底喜欢哪个哥哥多一点”
萧潇低着头吧唧着嘴,小声的说道:“喜欢.....九哥哥多一点。”
“才多一点啊。”惊昭假装伤心的说道:“既然如此,九哥哥也只喜欢你一点。”
“恩~”萧潇立马奶音爆发。惊昭戏谑道:“你长得这么矮,本王不喜欢。”
“哼萧潇会长高的”萧潇说完便自己跑出府,惊昭也就笑笑:“到底是个孩子。”一旁的翠烟黑着脸:你倒是一点都没把自己看成孩子。
萧潇一怒回到大学士府,萧夫人笑着迎了过来:“潇儿,娘亲买了些你爱吃的小吃,还有你特别爱吃的糖油果子,快去吃吧。”萧潇开心了一下,又吧唧着嘴:“不要,吃这些长不高我要长高”萧潇说着又抬起小短腿跑向书房找父亲,哭着喊着要学武想要长高可是萧大人是个文官,哪会什么武艺,只得去求谢将军,奈何谢将军要训练常军,又要教导自己的孙子,难免力不从心,便说举荐去长留一派学武。这也是后话了。
萧潇离了逍遥王府,惊昭也不由得转了心思,“本王听说,京都多了些许乞丐”
翠烟也注意到了,前几日出去都能随处看着乞丐:“好像是因为黄河水患。”翠烟以为惊昭要管管这件事,正准备说些黄河水患的事,惊昭又悠悠来了句:“逍遥王府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多”翠烟不解:“王爷方才五岁,又离了皇宫,侍卫百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王爷,至于侍女二十,其中包括厨娘五人,琐事十人,近身侍奉五人,倒也不多。况且这也是静妃娘娘的好意,皇上也应允了。”
惊昭抬眼,看了看翠烟,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有心之人太多了,本王拟了名单,照着名单把人都撤了把。”
翠烟看了看名单:“这都过了半数人,王爷,虽然这其中掺杂了不少眼线,但是这名单上的人大多都是清白之人,这......”惊昭没有过多的表情:“特意挑了过半的人,以免别人起疑,若是挑出来的人都是眼线,就让人觉得本王韬光养晦,所以跳了几十个清白之人掺杂着。”
“可是去了大半人,侍卫只有十人,侍女十人,逍遥王府的安全怎么半”
“近来不是有许多的患难之人进入京都嘛,王府也该添一添自己的人了。”惊昭听闻静妃因为打了李贵妃,被皇上撞见,禁了静妃三个月的足。不过惊昭知道娘亲的性子,她出生武家,难免心性有些冲动,但是也必定是因为李贵妃说了什么激怒了娘亲,只是现在无召不得入宫,惊昭也只能听着娘亲受苦。所以惊昭得培养一些人去宫里保护娘亲。
“喏。”
德和宫内,李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臣妾倒是没什么,只是臣妾之子华儿被误伤,做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她一个静妃却以下犯上,皇上怎么只是禁足”司马懿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七皇子司马华:“华儿,你怎么被误伤的”
司马华看了一眼李贵妃,才说道:“当时静娘娘出手打了娘亲,儿臣去阻扰才被静娘娘误伤了。”司马华这句话说的倒是真的,只是静娘娘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司马华也不会说。
“静茹一向温和,更何况她也是昭儿的生母。”司马懿也大概知道前因后果,就是不知李贵妃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动手打人,倒是稀奇。想到这儿,司马懿竟然微微一笑:“不过朕倒觉得静茹的性子到让朕觉得熟悉。”
李贵妃突然抬头看向司马懿,随后又慌张的低下头。
“行了,朕也已经惩罚了静妃。”说着,司马懿起身正要走出去,又留下一句话:“华儿还小,别教坏了才好。”说着离开德和宫,身边常年跟着的刘公公:“去....”司马懿正想说去玉竹轩,但是又想起静茹如今受罚,现在去难免让她更受宫中的人注意:“去宣政殿吧。”
“喏。”
司马懿去往宣政殿的时候,经过御花园,剑眉一挑,又不免感慨:“总是些珍贵花种,不免乏味,你可知道忘忧草解忧花”刘公公讪笑到:“皇上博学多闻,奴才寡见,不知道这忘忧草解忧花。”
“是啊,你都不知道,那朕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司马懿皱了皱眉,依稀模糊记起在山花烂漫处,似有一位蓝衣女子拿着普通的野花野草递到他面前:“阿懿,你知道吗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忘忧草解忧花,只是世间苦乐无常,人们就将情感寄托花草罢了。”
又似乎在长桥,樱花漫天,还是同样清爽的蓝衣,眉宇间似有愁容,只是看不真切:“阿懿,我知道我们的身份有别,但是我不怕。我可以背叛家族追随你,无论日后如何,我都会陪伴在你左右。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漫漫宫路,司马懿突然觉得压抑起来,似乎自己的一切都毁在了这皇宫之中,不过倒是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和一位熟悉又陌生的蓝衣女子,似乎在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发生过重要的事,只是自己忘记了。“小刘子。”
刘公公疑惑的在一旁候着:“奴才在。”
“朕以前.....”司马懿也是这个时候才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日子到底是不是荒芜了:“是不是出过宫”
“皇上说笑呢,先帝在时就常常让皇上出宫体察民情,自然出过宫。”
“那是不是曾经遇到一位蓝衣女子”司马懿仔细观察着刘公公的表情,不过刘公公确实也不知道:“奴才虽然服侍皇上最久,但是每回出宫,奴才都留在王府,倒是没怎么出过京都。”
“是吗”司马懿有些惆怅:“朕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忘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很多年前,有一个蓝衣女子用桃花树枝敲了敲面前的脏衣男子头:“你倒是特别,同样是脏旧破衣,偏偏你穿出了王者的气息,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可以叫我阿懿。”
“阿懿好,我就叫你阿懿了,我既然救了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呵呵呵....”蓝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呀,我叫岳静茹。”
“你的名字真好听。”
“我的名字普通,倒不如你的名字没有姓氏,倒是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