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香玲抹着眼泪,继续说道:“我原本在京都读书读得好好的,我爸突然打电话叫我回家,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他要让我放弃学业,回去嫁人。”“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我爸就领了个男人回来,那男的都快五十岁了,是某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我爸说,我们家公司亏损严重,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如果我不嫁,我们全家都要露宿街头喝西北风。”景宁玩味的看着她,眼底似笑非笑。“是的。”谢香玲:“……”景宁坐在那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们念在亲戚一场,你又是妈的亲侄女儿,自然不好袖手旁观,可你今天做得这一出好戏,却实在是很过分,我如果再帮你,岂不是显得我很好欺负,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她突然再次“噗嗵”一声跪下,重重的磕起头来。她哭得泣不成声,景宁微微蹙眉。这动不动就跟人下跪的习惯,是从哪儿学的?可谢香玲却仿佛听不见,还在不断的磕头,很快,额头就肿起了一个小包。“谢小姐,您别磕了,我家少夫人说起来和您是同辈,您这样让外人看见了,要怎么说我们家少夫人?”“刚才你说,你们家公司亏损严重?这是怎么回事?”景宁转头看向陆景深,“你知道吗?”于是摇了摇头,“不清楚。”谢香玲嗫嚅道:“我不敢告诉老太太。”从一开始,景宁就觉得怪怪的,按理说,以前谢家但凡有事,第一个找的必定是老太太。谢香玲的手指在眼前使劲儿绞着,将腰前连衣裙的一片布料胶得死紧。景宁眉梢一挑,越发好奇起来。谢香玲抿紧嘴唇,没说话了。过了半响,才见她为难的道:“我听说……好像是公司新进的一批货,被扣押在海关了。”隐隐觉得不对劲。“货里被查出东西了?”“不是的,我们是被别人冤枉的,那批货里的东西,绝不是我们放进去的,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陷害我们家,故意放了那些东西进去。”“可是我才二十几岁啊!我不想嫁一个比我爸年纪还大的人,小嫂子,我求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现在除了你们,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谢香玲面色一滞,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又冷声道:“还是你觉得,如果你和他有了点什么,以此作要挟,可以让他心怀忌惮,即便不想帮你也不得不帮了?”她惊恐的看向景宁,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她轻轻飘的说着,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你们公司的货被扣押在海关,事情牵扯到走丝,若是别的事,老太太一定会帮你,可是牵扯到这样有关于国法的事情,你心里清楚,一向身家清白行事公正的陆家一定不会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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