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的结果在三天后公布出来,收到厦禾已经进入决赛的消息时秦锦瑟都快要兴奋地跳起来。
虽然已经料到,但是还是会兴奋。
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大家报喜,脑海里第一时间闪出一串号码。
与之相对应的,是一张没什么表情偶尔会对她皱眉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从胸腔长长地呼出来。少女认命地拨打出那一串数字。
“嘟嘟嘟”电话没想几声便被人接起,随之而来的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嗯”简洁的“嗯”让她一瞬间想到他那张冷淡的脸,尾音微微上扬却又带着莫名的诱惑。
“那个,我们进决赛了。”在对方简单的一个字攻势下,少女又不争气地红了耳尖。
“恭喜。”谢尚琰微微弯了嘴角,一旁的财务部部长看见自家万年冰山boss微不可见的微笑都要张大了嘴巴。
一旁的刘秘书颇有些同情财务部部长,像是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秦锦瑟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迅速地说了一句“啊队长找我”就挂掉了。
被挂断电话的人听到自己未婚妻的某朵烂桃花的名字嘴角一下就垮下来,绷着一张脸把刚刚吃惊的财务部部长又吓得够呛。
“先下去吧。”万年冰山boss冷声下了命令。
财务部部长战战兢兢地抹了抹额头冷汗退了下去。
,boss生病了工作也这么拼啊,一个报表中的小错误也要把我叫过去。
也不知是谁做的报表害老子挨顿骂部长出了董事长办公室后甩甩衣袖气冲冲地找手下算账去了。
而办公室内,刘秘书拿出药膏弯腰恭敬地说,
“boss,该涂药了。”
看着面前以往精神帅气的boss脸上身上全是过敏的红点点,不用想就知道是和某个祸水有关。
看着自家boss脱开外套开始抹药,刘秘书内心有一种自家猪拱了白菜的心酸。
打赢了初赛还有市决赛再然后才是全国总决赛。拿到全国第一才等于拿到que的邀请函。
强中自有强中手,所以接下来的仗肯定会更难打。
乐队讨论后,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不再更换曲目。
其实这样的决定还是有点冒风险。毕竟一般而言参赛对伍都会同时准备好几首曲子,在初赛时表演一首,距离时间不久的决赛表演另一首,至于总决赛,则再看练习情况再定。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某些会在几次选拔中同时出现的评委产生审美疲劳感。
但由于本来锦瑟进厦禾的时间点距离初赛就很近了。时间限制没有办法让他们再对另一首曲子熟悉。
再说,出自朱厄尔老师之手的曲子,厦禾也有夺冠的信心。还要什么其它的曲子
有好有坏,与之而来的便是队员们对曲子的微微排斥感。
或许说是因为初赛过了所以再练习相同的曲子颇有些不在意会更合适。
继队长的咆哮体后队里又流行起一种“呕吐体”
“哎呀这曲子都练了几万遍了我光是看谱子就想吐。”
“初赛都过了我们还是很厉害。”
“加一。”
“加10086。”
锦瑟坐在竖琴边看着以往只会咆哮体的队长压抑住怒气给这群队员讲道理,
“我们排练得还不够。”
“决赛水平不会像初赛那么参次不齐的”
底下的人打着呵欠。
队长红着脖子徘徊在爆发的边缘,他“嚯”地转身往场外走去,背影里都是掩盖不住的怒气。
秦锦瑟赶紧追了出去,最终在一个大厅的角落里找到了指间夹着烟的队长。
秦锦瑟走了过去,轻声说,
“其实这种厌烦很正常,毕竟大家之前太紧张了,进了决赛后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
而且,松得太狠了,松得大家都忘了接下来的比赛一定会更加激烈的事实。
队长没说话,想要把烟举到嘴边猛吸一口,突然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便把烟扔地上,然后用脚踩了踩。零星火星被掐灭在水泥地上。
秦锦瑟观察着他的脸色,细细地说,
“也别把大家逼狠了吧。干脆放大家两天假,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反正决赛还有半个月,我们又不换曲子,来得及的。”
这个队长哪都好,就是特别容易发火。训练时大家没少因为出错挨骂。不过想起第一次乐谱出问题事件,秦锦瑟觉得,如果好好提议,队长应该会接受。
果然,队长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又走进了训练厅。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惊喜的尖叫和喝彩声。
秦锦瑟靠在柱子上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双手,
那些个深夜里男人涂药的触感好像又重新回来。
其实不止大家累啊,我也有些倦怠。
总是,总是会想起你。
谢尚琰,我们有三天没见了。
少女用双手捂住脸,不一会儿从指缝间便透出一声悠长且无可奈何的叹息。
夕阳斜斜打过来,把她靠在柱子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和身上的红点点终于变浅接近看不见的状态,谢尚琰终于穿上西装外套,关好平板电脑后走出办公室。
在他走出办公室的一瞬间,底下职员们纷纷都长舒了一口气,
呼,终于老板今天不加班了。终于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家了。
谢家别墅。
锦瑟正在厨房做着饭。罗嫂儿媳妇生孩子了,所以她已经请假回去照顾儿媳妇坐月子。
这厨房的战场今天得她来上。
看着电饭煲里半生不熟的米饭以及锅里黑乎乎的番茄炒蛋,秦小姐皱着眉头有点发愁。
看来,今晚只有将就一下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面包酸奶,然后盘腿坐到沙发上。
钥匙的声音突然这时在门外响起。王嫂请假回家了,那拿着钥匙的就只有
想到某种可能性的秦小姐望向门边的眼神就带着她自己一点都没意识到的期盼。
而打开门的谢尚琰不期意间就撞进了这样的眼神里。
少女睫毛长长地垂在眼睛上,扑闪扑闪地像即将要起飞的蝴蝶。一双眼眸深黑得不可思议,亮亮地看着他,就像被饲养的小动物一样。微挺的鼻子下是水润的唇瓣,微微启带着懵懂的诱惑。
谢尚琰没忍住,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了下。
等换好拖鞋靠近沙发时,他微微嗅了嗅,皱着眉头问早已转过头的少女,
“什么味道”
装作认真看电视的秦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