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切尔斯音乐学院,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所学校的美景。在队长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下,她现在只忙着找到去场地的路。
拦住一个女生,秦锦瑟笑着问,
“同学,你知道夏奈奈音乐厅怎么走吗”
女生抬起头来,呆呆地给她指了指方向。
“哦,夏奈奈啊,你往这个方向直走左转再右转再右转就到了。”
女生手指随意指了指,秦锦瑟听得一头雾水。
“哎,那个”回来一看,女生早已走远了。
秦锦瑟只能无奈地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从后方行驶来一辆自行车。
车上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头发留得很长,嘴里叼着狠野草,一翘一翘地看起来非常不正经。衬衫下摆一半扎紧牛仔裤里,一半撒在外面,真是一股自创的时尚。
男孩双脚蹬着自行车,然而双手并没有稳稳地掌控着车龙头,而是背在身后,像是在挑战着自己的平衡能力。
“嘿,看我多厉害”男孩得意地回过头想跟在身后的同伴炫耀,同伴惊恐的表情终于让他意识到什么,反应过来时眼角闪过一抹白色。
痛。
秦锦瑟躺在地上捂着膝盖,像是要被什么东西给搅碎了一般。还没挽起裤脚,她便发现森森血迹从膝盖的位置渗透过牛仔裤。
抬头看着依旧稳稳坐在自行车上毫无愧色的那个罪魁祸首,秦锦瑟靠着旁边的树木给站了起来。
“同学,不应该道个歉么”
男孩听言,双手一摊,“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你自己挡我路的。”
扭过头看了看足有两条车道宽的小路,秦锦瑟冷笑了一声,“要么道歉,要么找你们校长。”
男孩像听了个笑话一般,双脚一瞪,自行车慢慢远去,独留男孩的嗤笑声随风传进耳里。
“去呀,我爸就是校长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一个仗着家里欺负人的二世祖。
嘶。
右腿膝盖的血迹顺着腿蜿蜒而下,连鞋子上都沾染了许多。
“秦锦瑟,你真当我说话放屁是不是你自己看看几点了”
队长的电话接起依旧是狮吼咆哮。
膝盖传来的疼痛让秦锦瑟不像以往那么理智,她没好气地说,“被一个讨厌鬼给撞了,我现在还没找到路呢。”
电话那头似是顿了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再然后就是熟悉的声音。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是莫然。
莫然找到锦瑟时,发现她的伤太严重了,给队长打了个电话,就把秦锦瑟送到校医院。
校医是个非常年轻的男生,像是刚刚毕业的医学生,他俯下身看了看锦瑟的伤势,啧了一声,
“哎同学,你这腿怎么弄成这样”
右腿膝盖下的裤腿几乎都染上了血迹。秦锦瑟咬着牙回,
“被个王八蛋给撞的。”
估计是地上还有些碎渣子,才会摔成这样。
校医没有多问,拿把剪刀把裤腿剪掉,裤腿下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都已经在结血痂。
莫然揣在兜里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看着秦锦瑟死咬着牙额头都痛出汗来也一声不吭,她不由得叮嘱校医,“您轻点。”
校医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话,熟练地开始处理伤口。
酒精淋过伤口激出一阵又一阵酥麻的痛感,秦锦瑟抓紧了椅子把手,心里把那个撞她的男生骂了千万遍。
,下次碰到你,绝对要收拾你。
校医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朝倚在门边的莫然努了努嘴,
“要是实在痛,你就和她聊聊天。”转移下注意力。
锦瑟还没说话,莫然抱着双手挑了挑眉,
“这个暑期我打算出去走一圈。”
锦瑟一愣,“去哪儿”
莫然吹了吹刘海,“全国流浪,就当提前毕业旅行了。”
莫然已经大三,暑期回来怕是要考虑以后的问题了。
“你一个人吗”锦瑟歪着脑袋不再看校医处理伤口。
听这话,莫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是一个人的。可是宁津知道了,就是两个人了。”
想象着宁津撒泼打滚求跟随的样子,锦瑟不由得笑出了声。
此刻,在谢氏集团,一个小职员抱着文件从总裁办公室出来,脸上表情满是惊恐。
“我今天报表出了一个问题,可是boss竟然叫我下去改。”
他瞪大眼睛,“竟然没有炒掉我,也没有发火。”
见了鬼了。
另一个同事从隔间那头探出脑袋来,嘻嘻地笑着,“肯定是家里那位又给boss甜头了呗。”
上次不就是这样么刘秘书都说了。
小职员听这话就快去捂住他的嘴了,“你讨论boss太太,不怕丢工作啊。”
抱着文件夹的刘秘书刚刚经过,听到这句话,安慰地说了一句,“没事。”走了几步后又退回来,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说好话就没事。”
也因为这句话,谢尚琰总会在公司的角落里“偶然”听到类似“啊boss未婚妻和boss好配”这样的话,然后,理所当然地给那些人,
加奖金。
唯瑟瑟是命的谢尚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昏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看着校医给她膝盖的位置绑的大大的纱布蝴蝶结,秦锦瑟很想把那个蝴蝶结给拆散,校医亮着眼睛跟她说,“好看吧。”
眼神里的欢欣鼓舞简直没有办法让人拒绝。
秦锦瑟咽了咽口水,昧着良心地说了一句,“好看。”
“我还有几十种打结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男生的眼睛更亮了,像是看到一件试验品。
“不,不要了。”怕自己真的沦为这个刚出医学院的孩子的试验品,秦锦瑟赶紧唤着莫然一起出了医务室。
由于伤势原因,秦锦瑟还是没能赶去同厦禾汇合。莫然把她送回家后也离开了。
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聊的肥皂剧。秦锦瑟打着哈欠一个一个地换台,突然就觉得生活真是无聊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