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份,a市气温却没有之前那么热得人急躁了。只是一则新闻打得切尔斯音乐学院的学生措手不及。

院长被逮捕了,罪名是贪污。

院长被逮捕的那天,所有的学生全都不上课乌泱泱地趴在教学楼栏杆上,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灰溜溜地被押进警车。

院长贪污受贿几乎是院里公开的秘密了,但由于他背景大的原因,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告得动他。

“终于进去了”有学生拍手称快。

也有人表示疑惑,“怎么这次就告得动了以往提交多少东西上去都被压下来了。”

莫然把双手揣在兜里,悠悠然地吹着口哨离开了,想起某个人面无表情的脸,莫然痞气地吹了个口哨。

当然是因为背景更大的出手了呗。

有人为贪官落马拍手称快,也有人为之郁闷不平。

阿东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下楼。听见拐杖杵在地板上的声音,沙发上的阿东母亲连忙擦了擦泪水,红着眼起身去扶儿子。

“哭什么哭哭有用吗”阿东咬着牙呵斥,阿东母亲要去搀扶的手顿了顿。

想到之前同秦一弦的交易,阿东单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电话。

看着面前这个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少女,秦一弦眼睛都快气得喷出火来。

不是谢尚琰约她见面吗怎么出来见她的是这个贱人

秦锦瑟看着自己姐姐扭曲的一张脸,嘴角勾起,眼里却满是冷意。

时间倒退回三个小时前。

谢尚琰寒着脸告诉她,这次风波又是秦一弦搞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她跟陈东说了什么,但这种污蔑锦瑟名声的事是秦一弦的专长。

当谢尚琰问她要怎么处理时,秦锦瑟想的是她得见她一面。

所以就有了谢尚琰打电话约秦一弦出来见面最终她见到的却是秦锦瑟的场景。

秦一弦很愤怒,这种愤怒里夹杂着不甘、委屈、怨恨等多种复杂的情绪。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陷入了期待当中。推掉工作,去商场试漂亮衣服,化一个美美的妆,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她甚至还可能去理发店做个美发。

这样静心准备不过是因为要见的人是他而已。一向精明的秦经理在爱情面前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了一个盲目的疯子,她也不想想,从来不理她的谢尚琰怎么就突然联系她了。

这样静心的准备加满满的期待在看见秦锦瑟那张脸时像只满气的气球被人用针给猛地戳爆了。

秦一弦白皙的手青筋暴起,秦锦瑟一直冷眼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秦一弦喜欢谢尚琰,她还是自四年前出了那件事才知道。一开始她还觉得愧疚,有种做了自己姐姐和谢尚琰之间的小三的感觉。

可后来谢尚琰告知她,他从来没喜欢过秦一弦,一切不过是秦一弦一厢情愿而已。

眼看秦一弦快要暴走,秦锦瑟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红唇轻启,

“我t真讨厌你时不时出来刷存在感的样子。”

眉眼如画的少女冷眼说着粗鲁的话,却没人觉得这幅画面不和谐。

秦一弦攥紧了拳头,猛地站起来,想要对少女破口大骂,少女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她僵在原地。

“这么多年,你的手段依旧这么拙劣。”

锦瑟端着咖啡,看着女人像是被点中了某个穴位般不动了,她继续说,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哦,不对,应该是五年了吧。”

少女因为腿伤没法站起来,仰视着秦一弦的目光平静又冷漠。

“秦一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再算计我。”

这次的事情她又知道了那就意味着谢尚琰也知道了。不,谢尚琰约她就是为了让秦锦瑟来羞辱她的

“贱人”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秦一弦的拳头攥紧的又放开,放开又攥紧,手心里满是汗。

锦瑟嗤笑一声,单手撑着脑袋,“继续啊。”

挑衅地挑了挑眉,如愿看到站着的女人一下子涨红了脸。

“秦锦瑟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明明就是从我身边抢走尚琰的小三儿。”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认为什么都是自己的,一旦失去就觉得是所有的人亏欠了他。所以他们做出一系列不顾原则的事,还自诩正义。

秦一弦就是这样的人。

秦锦瑟轻敲着桌面,对于面前气急败坏的女人没有一丝在意。

“说完了”她安静地看过去,原本还想骂更难听的话的秦一弦在这样的眼神下住了嘴。

“我今天来见你,只是想通知你一件事而已。”

“我说了算计我的事有第二次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信不信,我用三个月时间就可以让你一无所有”

咖啡杯放在木桌上,溅起几滴到手指上。锦瑟抽了几张纸,轻轻擦了擦指尖。夕阳在墙角延展出几何的弧度,少女的脸色莫名让人觉得寒冷。

看着秦一弦破败的背影渐行渐远,锦瑟才疲倦地陷进沙发里。

身后脚步声响起,随之温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手法熟练地按摩着。

“累了我们回家吧。”低沉优雅如大提琴的声音响起。

秦锦瑟嗯了一声,接下来便感觉膝盖后方一只手温柔地穿过去,然后稳稳把她抱起。

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面对秦一弦还冷着脸的秦锦瑟此刻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搂住谢尚琰的脖子,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秦一弦心情抑郁不平地走出了咖啡厅,没有去停车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像鹰一般跟随着她的身影。

陈东电话打来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走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胡同。

“喂”

“我要跟你换个交易”陈东不耐烦的声音在那头响起。秦一弦冷笑一声,刚想回复他,一只手猛地从身后伸出来挽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拿着张帕子往她嘴鼻处捂去。

意识渐渐消失,眼前一片黑暗。

电话那头的陈东没有意识到异常,他“喂”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回应,骂了声“婊子”就把电话挂了。

没有谁注意到什么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从小胡同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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