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南道:“此局演阵,小晴胜。”
团儿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玉秋南,道:“二师姐,我输了。”
玉秋南道:“无事,你才开始学,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小晴,你最近的进步真大,看来不久后,你就能学完初级阵法的内容了。”
被称作小晴的萝卜头有着一头毛糙的黄发,看上去有些发育不良,眼睛却很亮,抱着玉秋南道:“二师姐,你说夫人什么时候再来,小晴想她了。”
“小晴乖,夫人最近很忙,你不可以打扰她哦。”
小晴听此便道:“那我下去练阵法了,但二师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倘若夫人问起我,你一定要说我的好话。”
玉秋南眼见一瞥,这才发现李峤二人的身影,抱歉道:“公子,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她们演阵,把你给忘了。”
她这么一道歉,便注意到了李峤身旁的叶茗,脸色有些不悦,还是和善点头道:“叶师妹。”
叶茗见了她,也是尴尬,恨不得躲在李峤的身后,都不敢跟玉秋南对视。
李峤记的,这两人的对阵中玉秋南输了。听花遥道,在此之前,牡丹坊的新一辈中,剑一脉中花遥是绝对的第一,甚至成为了牡丹坊中最年轻的长老。而阵法一脉,玉秋南惊才艳艳,也是一脉翘楚。
二人又都是六幺夫人的亲传弟子,各负责一边,早就保持了数年的平衡。
现在突然来了个叶茗,一声不吭就把她阵法第一的位子给拿下来了,玉秋南出身高,见识广,人也骄傲,哪里会想到这个山坳里出来的村妇竟然能压她一头。
她对叶茗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李峤想通其中关窍,被夹在两人之中,隐隐有些尴尬,便道:“团儿,还记得我吗”
团儿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道:“大哥哥,我好想你”
但没几秒,团儿便有些沮丧道:“但你一来就看见团儿输了,大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团儿很没用啊”
说着说着,豆大滴泪珠子就掉下来了,竟是哭了。李峤急忙将人抱在手上,哄到:“团儿不哭,你在大哥哥心中是最厉害的。”
李峤直接抱着人出去,玉秋南和叶茗也跟在他身后,气氛隐隐透露出一丝尴尬。
好在团儿很快就不哭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峤,道:“大哥哥你叫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峤,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大哥哥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团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李峤便将内力凝在手指尖,在一颗树上写下“李峤”两字。
内功深厚,入木三分。
团儿最近才习字,只认得“李”,不识那“峤”,在手心里写了几次,惊喜道:“大哥哥,我记着了。”
“李公子以后一定是一个好父亲。”
玉秋南聘聘婷婷地走到他身边,道:“团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李公子,我想让她尝试习武练功,只是一些基本的练气功夫,让她能强身健体。”
李峤当时是同意,玉秋南说的对,团儿应该学些功夫。
那日之后,团儿的底子已坏,倘若长大了,也会留下病根。经玉秋南这么一说,倘若能让团儿学习一些练气的功夫,对她也是有好处。
“但是,我的武功造诣不如你,不敢贸然行动。李公子,我已经为团儿准备了一本练气功法,你能跟我一起教她吗”
李峤毫不犹豫道:“好。”
叶茗见他们聊的很来,心里漫上一阵刺痛,关于武功方面她是一点都插不上手,看着二人密切交流的样子,她默默地退开。
李峤道:“叶茗姑娘,一起过来吧,我还想介绍团儿给你认识。”
团儿温热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也请求道:“叶师姐,我想问你一些阵法的事,你能教我吗。”
叶茗惊讶道:“你是说,我吗”
因为红欢的事,叶茗在牡丹坊里经常是孤身一人,人人都当她不存在,她最开始还不习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穆然听到有人需要她,叶茗鼻尖一酸,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眼泪,微笑地奔过去,道:“好。”
花遥忙了一天,几乎瘫在床上,这么一扑,直接把李峤给压醒了。
李峤痛呼一声,花遥瞬间惊醒,眉眼一挑,道:“太阳才落山,你这么早就睡了兄弟,看来,我的师妹们你吃不消啊。”
李峤教了团儿一天怎么练气,还要随时留心着叶茗跟玉秋南的关系,这样劳心劳神,一天下来,就算他心眼多也扛不住,一回来,直接趴在床上睡着了。
李峤打了个哈欠,道:“帮你缓和了两个师妹之间的关系,你还不谢谢我。”
花遥道:“你是说二师妹跟叶师妹她们二人水火不容,我都不敢卡在她们中间,你也是厉害啊。”
李峤翻了个身,靠在床栏上道:“今日查的如何找到扶卉夫人的把柄了吗”
花遥叹了口气,道:“哪里有心情查啊,城外又多了两百百姓,已经跟行商们起了小冲突。白鲨令在我手上,他们便将此事丢给我管,害的我要东昌府衙长海关两边跑,艹”
城外的百姓还没有散吗
若李峤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已经在那里呆了近半个月了,还跟行商起冲突,李峤道:“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花遥道:“还能怎么处理,劝呗,阳魏枝下令不能伤及他们,我也不敢赶人,只能奉劝那些行商先离开,暂时别来长海关。”
李峤也想去看看,今日见到团儿,他越发担心风息港的事,想亲眼去看看。
但是
他当过一个月的守门将士,若是贸然出现在那里的话,免不了会被人发现。
花遥看出他的犹豫,便阴笑道:“你想去看吗,我有办法。”
看着他这么激动,甚至有些安耐不住的样子,李峤的心中突然出现一个不好的预感。
等到第二日,花遥要带他出去之前,李峤看着床上的那件骚粉色的木耳边长裙,心中无限艹艹艹。
花遥这厮,竟然出了男扮女装这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