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邬的这把剑提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你们江湖中人不是很能打吗,我今天就向你讨教讨教。”
听他这话,便是承认要挑战花遥。
李峤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追他最凶的四人之一。他的心中疯狂打call,道:遥哥弄他,揍死这个傻帽
花遥一跃而下,两条长长的水袖绕住薛邬。薛邬用剑一刺,如同碰到金属一样,他拼力的一刺反而震麻了自己的手臂,便运气轻功想要逃脱这两条水袖。
突然,他奸笑道:“遥仙子,我发现你的空缺了”
说罢,冲着水袖的空缺一冲
那白色的水袖银光闪闪,薛邬正沉浸在即将打倒牡丹坊长老的狂喜中时,脸色突然一变,来不及躲闪便被两把长剑抵住喉咙
花遥收了水袖,两把剑交叉抵住他的喉咙道:“你输了。”
薛邬不可置信地松开剑,方才他明明看到了水袖之间有空缺,原来,那不是生路,而是条死路
在那空缺之处,还藏着致命的双剑
啪,啪,啪
随着木阶的咔咔声,有三人从第五层下来。
拍手的那人便是府尹柴树高,他道:“遥仙子不愧是牡丹坊的长老,真是令本官刮目相看。”
花遥冲他行了个礼,对着他身旁的那名气质温和的中年女人恭敬道:“坊主,花遥不慎,打扰到你们了。”
六幺夫人笑道:“无事,我见你的银麟袖进退自如,是内功又精进了吗”
“属下不辜负坊主的信任,已将玉人诀练到第五重。”
第五重
粉衣汉子一听,羡慕道:花长老不愧是内门弟子,年纪轻轻就将玉人诀练到了第五重
周围之人惊叹道:“看来这次的千金台之战,牡丹坊又将拔得头筹”
“是啊,千金台每三年举行一次,赢家将获得破浪舰三年的使用权,今年长海关又要输了。”
“虽然破浪舰是他长海关从海寇手中夺得,但谁让东昌府衙跟牡丹坊都出了力,所以这西洋的舰船也只能让三者轮流使用。这么多年了,也没见长海关拿到过资格,真是笑死个人。”
破浪舰,这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貌似很厉害,李峤托着下巴:这个朝代连武功都出来了,有个西方舰船也不算太过。
只是不清楚,这破浪舰上会不会有火器。若在这个时代能拿到火器,他就天下无敌了。
李峤晃一晃脑袋,他想什么呢,还拿火器,怎么可能
“你来做什么”
阳魏枝问道。
薛邬见东昌府衙的两个领头人都在,于是单膝跪地道:“卑职是来抓贼的”
“贼”
“没错,那贼偷东西被张统领逮到,押送回衙门时,被他逃脱,还杀了张统领。卑职见他进了临水阁,这才进来抓人。”
花遥趁机注意阳魏枝和柴树高的表情,两个人都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想要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看来不容易。
柴树高一言不发,阳魏枝便道:“既然那贼杀了张统领,六幺夫人,你不介意让他们搜一遍临水阁吧。”
“此事并不牵涉到江湖,大人请自便。”
柴树高附议道:“既然六幺夫人也同意,那薛统领就查吧,这个小贼竟然敢杀我朝廷官员,我定要严惩不贷”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花遥,发现花遥也在看他后,局促地撇过头,下意识提高音量道:“我作为府尹,理应礼贤下士,为下属讨回公道。”
六幺夫人到:“花遥,这里只是暂居之所,你也不介意吧。”
花遥硬着头皮道:“属下无妨。”
李峤随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听脚步声,那队衙役已经上楼了
哒,哒
已经快轮到花遥的房间。
他四处搜寻藏身之地,床下衣柜都容易被人发现,肯定不能藏在里面,这个房间也不大,一眼就能看全,他还能藏到哪儿去
李峤躲在隔断后面,叹了口气到: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咔
薛邬推门而入,花遥紧紧跟在他身后。
薛邬道:“遥仙子,你不用寸步不离地跟着卑职,卑职不会乱来的。”
花遥高傲道:“快点查,若不查就给本长老滚出去。”
薛邬其实不认为花遥会跟那青匪少主有关联,那少主加入了长海关,牡丹坊跟长海关多年不和,怎么可能窝藏长海关的人
他只是虚荣心作祟,想进这遥仙子的房间见识一番。
花遥见他抽出剑来,疑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薛邬不答,竟一剑刺入衣柜,花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峤啊李峤,你可别傻到躲在这里面。
一抽剑,剑身并没有血迹,薛邬这才继续搜。衣柜跟床下都查过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打开窗户,也没人躲在窗外,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薛邬都找了一遍。
每一次都纠起了花遥的一颗心,但从头到尾,薛邬连半根汗毛都没找到。
花遥不耐烦道:“我要沐浴换衣,你可以出去了”
薛邬正掀起隔断上的衣服,粗糙的手细细摸着这绫罗绸缎,右眼悄悄打量着花遥的身子,下身一热,忍不住看了一眼浴桶道:“怪不得遥仙子的皮肤这么好,原来是因为沐浴时要用这么多的花瓣。卑职惊扰了,遥仙子,咱们下次再会。”
花遥见他再一次出言轻佻,忍了大半天的火气直冲脑门,大喝一声滚用水袖将他丢了出去。
砰。
一关门,花遥背靠在门上喘气,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李峤这小子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难不成他武功恢复,从这四楼跳下去了
反锁了门,花遥脱了衣服准备沐浴。
刚把大腿伸进热水中。突然,哗啦哗啦,从木桶中站起来一个人,溅了他一身的水。
李峤淡定地站起来,衣服紧贴在身上,头顶着一大堆花瓣,看着被他吓到暂停的花遥,打了声招呼道:“嗨。”
花遥一屁股坐到地上,腰间的白巾也掉了,露出雄伟的小二哥。
而后,他一言不发走到他的身后,拿起水袖圈住他的脖子,双手狠狠一收道:“嗨你个鬼啊,吓死老子了”
亏他刚才还可怜这小子,没想到这人还是那个调调,脸皮比墙还厚。
果然,还是原汁原味的李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