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仁又道:“副堂主,我女儿一家什么时候才能进抱香堂”

那副堂主道:“只要你拿到了名册拓本,她们随时都能进入抱香堂。”

东仁止不住地磕头:“谢副堂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在那之前,我还得做一件事。”那人转过身,对着李峤藏着的方向道:“有小尾巴跟上来了。”

遭了,他发现我了

李峤跳下树,方才他站的地方已经被一把刀穿透,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把菊刀。

也就是说,这个副堂主也是个海寇

那人纵身跃起,拔起树上的菊刀,冷冷的刀光穿行在树丛间,很快便追上了李峤。

菊刀将至时,李峤抽出直刀一挡,脚背抵住泥地,跟那人对峙。

那人认出他,道:“又是你。”

话音一落,李峤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杀气收了起来,言语间极尽嫌弃。

李峤挡刀时俨然能感觉到此人的武功非常,若非他恢复了一半的内力,一定没有好下场。

李峤进退两难,此人不是他能惹上的,哎,好奇害死猫啊

“你太碍事了。”

突然,那人一扬袖,一股清甜的香味窜进李峤的鼻尖,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李峤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他像是躺在一片冰凉的木板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住了,鼻间还有淡淡的海水味。

这里是哪儿

突然,房门卡擦一声打开了。一名少女提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端着一碗粥进来,道:“你该吃饭了。”

李峤的嘴里还塞着一团布,那姑娘上身纯白,下身穿着青绿色的裤裙,双腿跪坐在地,抽出他嘴里的布,握着勺子道。

“张嘴。”

李峤一天未曾进食,很快便喝完了一碗粥。

这个姑娘很白,如同传闻中的雪女一样,眉目如画,眼瞳黑沉。在她的左额上纹着一朵盛开的秋菊,金黄色的秋菊在这张如画的脸上添上一抹暖色。

“姑娘,这里是哪里”

她淡淡道:“船上。”

船难不成,是沼泽里的那艘大船

李峤还准备继续问,那姑娘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将那盏油灯留在了房内。李峤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间破旧的仓库中,四周有很多木箱子,都上了锁。

他是被一条婴儿手臂一样粗的麻绳给捆住,刀也不见了,四周貌似没有什么尖锐的物品。

李峤四下观望后,心生一计,朝着那盏油灯蠕动。那盏油灯被放在一个半米高的箱子上,李峤朝着箱子一撞,啪的一声,油灯被他撞下来,碎在地上。

他双脚踩灭了火,反手握住油灯碎片。

好烫

来不及犹豫了,李峤用了半天的时间,一点点磨断了双手上的麻绳,再弄断脚上的麻绳,悄悄贴着门朝外看。

外面一片漆黑,隐约有几点火光穿梭在上方,足够他看清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个木质的环形建筑,粗略估计有四五层,每一层都顶多两米高。除了他的这一层,其余层都有巡视的人,穿着跟那个姑娘差不多。提着油灯,走在木板上,木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是看不起我吗

李峤心里默默吐槽,但他庆幸没人将他当回事,所以蹑手蹑脚地从仓库中溜出来。

还好那些人只收走了他的刀,并没有发现他腰间的明月。李峤握紧明月,紧贴着边缘移动,突然撞到了什么,他一看,瞪大双眼,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他吞了一口口水,将尖叫声咽了回去。只见他的面前吊着数具动物的尸体,看起来放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却一点味道都没有。

李峤抓住一条鹿腿,上面刷着一层厚厚的油,混着动物的血水,已经凝固。

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绕着这一层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能够上去的楼梯,便躲在一堆动物的尸体中观察者头顶的那些巡视者。

他突然发现,从建筑中间的顶部坠下来数条麻绳,上面打了无数个结。有提灯人踩着那个结,用轻功穿梭在各个层只见。

李峤见此,心里仿佛在滴血。

他不会轻功啊

突然,一道闪光穿透他的脑袋,不会可以现学啊

李峤在袖袋中翻找,果然发现了那本踏花诀,他都想给花遥烧柱高香了

李峤返回那间仓库,抹黑将洒了一地的灯油舀了一点在碎陶片中,把还没烧尽的灯芯插进去,用打火石点起一点火光。

借着这点光,他翻开了踏花诀。

踏花诀很薄,只有几张内容,也许是因为时间紧迫,李峤超常发挥出了大学期末的本领,速背下心法。随后盘腿而坐,照着书中的心法运行内力。

不知道花遥从哪里得到的这本踏花诀,极其好入门,虽然只有一招踏花而动,但也够李峤用了。

李峤顺着书上说的将内力渐渐散到身体何处,觉得身体轻巧许多后,运气内力,一提气,竟然能一下子跳到仓库的另一边

这是一种玄妙又不可言喻的感觉,仿佛自己轻如宫羽,来去自如。但是,踏花诀的速度比较慢,有些花架子的味道,不过,对他目前而言够用了。

李峤练了一晚上,准确的生物钟提醒他此刻应该是白天了,便朝着房门外偷偷一瞧。

依旧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巡视的人穿梭在上面几层。

不应该呀,现在应该是清晨了吧。

虽然带着疑惑,但黑暗中正好助他一力。他运起轻功,轻易地跳到了中间的绳子上,踩着绳结再一跃,真如同落花一般,无声无息地落到了上一层。

巡视的人并未发现他,自顾自地向前走。

突然,那人的脖子上缠了一圈黑绳,李峤从后面锁住他,拉进最近的一个房间里。

他用脚关了门,道:“不想死就听我的。”

那人点头后,李峤松了明月,问道:“这里是哪儿”

那人却抽出菊刀朝他砍了过来

失策了。

菊刀善攻,却不善防,李峤第一反应就是用明月缠住他的脑袋,在他还未发出叫声时,狠狠朝旁一甩

那人摔到墙上,头颅被他折断,死状有些惨烈。李峤虽然手抖了一下,但压着心中的害怕脱了那人的衣服,事到如今,顾不得他两性命两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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