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先带大伙回去,我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真的”村长眼中一亮,立马又沉了下去,道:“你是长海关的人”

李峤还带着横刀,刀鞘上的一片金枫深深刺痛了村长的眼。

“你走,我们不需要你帮忙,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村长。”

村长撕心裂肺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长海关的走狗”

一个时辰后,义庄的人来了,牡丹坊出的银子,领头的是花遥,他指使着众人将城门口的尸体运走。

他今日浓妆艳抹,傲气地抱着双剑,但眼下青黑,看起来疲惫不堪。见了李峤,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哥们,晚上去喝一杯吧。”

“在外面注意点形象,谁跟你是哥们,小心被人看到,你这张皮还要不要六幺夫人说你在闭关,怎么来管这事儿了。”

花遥无奈道:“哎,别提了,本来我是准备闭关一月的,突然有个傻帽愿意用千金看我跳舞,我没把持住,提前出来了。”

难怪他眼下青黑,李峤打趣道:“那遥哥是被榨干了吗”

花遥一拳打在他肩上,道:“臭小子,老子的身体好着呢,哪有那么容易被榨干收起你龌龊的想法,就是在临水阁的第三层单独给那人跳了三天的舞,其他什么也没干。”

李峤好奇道:“究竟是何人愿意出千金”

“那人带着面具,也没做其他事,我只看得出来他是个男的,其余一概不知。”花遥盯着义庄的人将尸体抬走,然后道:“这些人也都是些可怜人,夫人得知此事,把自己关在房里,现在都没出来。”

“今夜不跟你喝酒,我有些事要办。”

花遥的尖指甲扯着他的一边脸道:“何事能比的上跟我喝酒重要么,别忘了,哥哥可是帮过你。”

李峤道:“等晚上关城门后,想去府衙一趟。”

花遥皱眉,想了想道:“难不成,你要去找柴府尹”

李峤点头,虽然那些弓箭手是奉了柴树高的命令射杀闹事之人,但柴树高一定不知其中内情,他想去给风息港的村民申冤,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遥道:“那好,我将人送去义庄后回来找你,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此举做的太过了,牡丹坊也想问个明白。”

李峤嗤笑一声,道:“哪里是想替牡丹坊问个明白,分明是为了六幺夫人,花遥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敢觊觎夫人。”

花遥羞愧恼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给我闭嘴”

说罢,将李峤的嘴死死蒙住,他这个动作的幅度不小,引得周围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尤其是牡丹坊的人,看着平日威严的花长老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花遥尖着嗓子,斥道:“看什么看,做事去”

义庄的人很快将尸体运走,花遥让手下去查他们家住何处,命人将尸体送回去,再回城门时,天已蒙黑,城门将关。

忙活了大半天,他脸上的妆都花了,策马赶回时,李峤靠在城门冲他招手。

“走吧。”

李峤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驾”的一声,策马朝东昌府衙奔去。

花遥追上他,跟他并驾齐驱,道:“听夫人说,你还救了一个小孩儿,不如将小孩还给那个村子里的人,让他们消气。”

李峤摇头:“不,我不会将团儿交回去的。花遥,你可知海寇的后代都过着怎样的日子”

“不都跟我们差不多吗,我看城内的海寇后代过的都挺好的,有些还是临水阁中赌坊的常客。”

花遥的日常除了待在牡丹坊练武外,就是出任务或在临水阁捞金,还真不知道附近的海寇村子是什么情况。

李峤回忆着风息港的情况,道:“我也只去过风息港一次,他们的生活真的难啊,若你去了,也会为他们申冤。”

东昌府城内的海寇之所以生活高城外一等,便是因为他们是曾经投降于东昌府的海寇的后代,跟梁人相差无疑,已经看不出来是海寇。

但城外的海寇村落闭塞,还残留了海寇的习性,便下意识的遭人排斥。

路上已经见不到人影,东昌府区内除了花楼一条街夜晚热闹,其他街的人早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早早地回家去了。

离东昌府衙还有两条街的距离,二人闲聊一路,李峤提起他的水袖奇妙,花遥便将水袖抖了出来。

夜里的水袖波光粼粼,李峤果然没猜错,上面的鳞片都是坚硬的百炼钢,一不小心就会划伤他的手。

“你天天带着这玩儿也不嫌累。”

却见花遥表情严肃,催促他道:“快走。”

李峤心中泛起疑惑,突然,花遥一水袖拍在他的马上

他的这匹老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屁股冒火,飞奔而去。

“我去,我的马你干什么”李峤紧紧抓住缰绳,差点被甩下马。

花遥骑着他的汗血宝马追了上来,回头看着后方,道:“有埋伏”

嗖嗖嗖

几只羽箭插在二人刚才走过的地上,箭头发绿,一看便知有毒。

“吁”

花遥突然停住马,道:“小心前面”

只见前方街口出现一条绊马绳,李峤经他提醒,一身内力运转起来,向后一翻,落到地上。

然而他一落地,就注意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一低头,是个炮仗,经他一踩,竟然冒出了一股紫色的烟

滋滋滋。

这些紫烟一碰到他的皮靴,李峤就感觉到了一阵灼热的气息,皮靴竟然被它腐蚀了一大半,他急忙脱了靴子,赤脚踩在地上。

艹,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小心身后”

李峤一回头,三道白光朝他飞来,他迅速拔刀,一招挡四扫掉了这三道白光,白光掉到地上发出金属的声音,是三支梅花镖

突然,十几个黑衣人凭空冒出,蒙住了脸,人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剑,不等李峤反应过来时朝他刺去

李峤挡住一人的剑,另一只手同那人对上,一股狠毒的内力撞上无名功法,李峤一对掌就觉得手掌一痛,而后手臂酸麻。

他震开那人,注意到那人的左手间夹着一根短针,而自己的手上,俨然出现一道针孔。

艹,被阴了

他吼道:“你这人还要不要脸,这么下三滥的招式都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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