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知错了,不该冒犯太傅。”
林初风低下头,琢磨着外公要怎么样“管束”他。
“有什么该不该的。”右相哼了一声,“谁念书的时候不走个神”
“啊”林初风呆愣地看向他,眸中的讶色显露无疑。
林翔挑眉,“祖父不处罚你,不习惯”
林初风诚恳的点头,“嗯,是有些。”
“那么怕我”
“孙儿对祖父,敬有之,爱有之,唯独就没有怕。”
林初风直视他的眼睛,那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黎姜抢亲之时,也是如此直视他。
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他忽的笑了,“民间歌谣传唱,只道羊羽着文教甚严,风儿,你为何不怕祖父”
林初风当然知道帝都百姓广为传唱的民谣:麒麟帝都有五贵,一贵走戊爱妻唯独子,二贵音匀善辩揽世袭,三贵羊羽着文教甚严,四贵言成嫁女拜国丈,五贵光军骁勇守麒麟。
说的都是如今麒麟国圣上身边的红人,他们共同举起柯氏皇朝的大旗,是百姓的定心丸,是麒麟的脊梁骨。他们分别是皇上的胞弟越王、康乐侯云连韵、右相林翔、左相国丈方世诚、骁勇将军梁明辉。
他收起被带偏的思绪,答:“因为您是风儿的祖父。”
因为在很漫长的时光里,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
亲爱的祖父啊,你到底明不明白风儿心中所想
少年稚嫩的声音犹在耳边环绕,林翔只觉这软软的童音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拨弄了一下他的心,稍稍一扫,便又害羞地缩了回去。
他知道他爱他,却在这一刻才明白原来他是如此依赖他,他对他的感情,炽热而又小心翼翼。
他乖巧,是因为太过在意他的看法;他懂事,是因为他想成为他炫耀的资本;他刻苦,是因为他只能指望他;他与人为善,是因为他从来便是如此。
他如娘亲模仿他的字那般模仿着他的处事之道,他养育了他,他却想成为他。
“风儿,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当的起右相世子,称的了右相门风”林翔摸摸他的脑袋,却发现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长这么高了。
林初风鼻子一酸,眼眶顿时热了,忙偏过头,故意咕哝道:“我当然知道我很棒了。”
确是连“风儿”、“孙儿”都没说了。
再说柯扬这边。
柯扬临走时往远处的小山坡瞥了一眼,却也没打招呼,既然外公和大舅兄想站在此处吹冷风,他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
回到淞扬院,他先是去了书房。
本是想练字的,待反应过来,上好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黎初雪”。
他搁笔,看着这些字皱眉。拿起纸张随手往地上一扔,提笔重写。
不料却又鬼使神差地写了个“初”。
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干脆放弃练字,从桌上拿起一本看了一半的游记。
粗粗浏览了几页。
黎初雪乘轿和云艺骑马的背影一直在脑子里飘来飘去,搅得他心神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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