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忙把蒋舟喊了回来,表示刚才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你不会真当真了吧。

蒋舟就势把饮品放在两人桌前,说哪能呢,我就知道,知道的知道的,哈哈哈哈哈……你们继续聊,我出去了。

蒋舟出门,摇了摇头,心里虚荣感爆棚,虽说知道是玩笑,但这也意味着,少东家和小天后的关系匪浅啊……苦难的是蒋舟却偏偏不能对任何人表露出他此时的心情,而且还必须压抑着,特别提点工作人员不要去办公室,同时想到才从米县运过来的上好水果,立即去了后厨,自己又亲自动手制作果盘。

秦西榛想了想,忽然转口问通浪公司和你有关系吗?还是你提前布置了股份?

程燃说其实没有股份介入,但是他认识他们老板,关系还不错。

秦西榛眼睛微微睁大些,问那是在通浪公司没有这么大之前的事情?

程燃一笑,说基本上是和认识你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还叫四通。

秦西榛张了张嘴,当即鼠标松开了,在椅子上懒倦的伸了个腰,曼丽的曲线展露无遗。

“怎么了?”程燃察觉她的兴致缺缺。

秦西榛道,“我总觉得在这上面没那天赋,很难赶得上你了,按理说我现在也很能挣钱啊,可和你一比,就差了一大截,至少我辛辛苦苦攒一两年的钱,不比你那半个多月的资本运作。”

“那是运气和大势缺一不可,这种事就像是打猎,有的猎手一辈子猎获的顶峰,可能就在于此,同时又充满风险,你以为真有百胜将军?胜百场输一场就跳楼和锒铛入狱身败名裂者多得是,哪比得上堂堂正正踏踏实实的挣钱来的心安理得。”

秦西榛想了一下,“也是。但还不够,我也要多挣钱。”

“好好做音乐不就是挣钱?”程燃一笑。

“也有不符合大众审美,不挣钱的音乐,”秦西榛摇摇头,“在做这些的时候,如果有底气不受干扰,是不是更好。再说,音乐是理想,赚钱谁说就不是理想了?”

“说的……也对。”程燃端起蒋舟冲调的冰红茶喝一口,蒋舟手艺不错,温度掌握的很好,特别很知道程燃在饮品上忌讳的过甜,没放多少糖,茶叶本身的甘味突出的很明显。这种滇红生长在平均海拔两千米的凤镇山头,有些个游商和天行建立合作关系,作为店里用的普通品种都甩流水线产品几条街,程燃还存了部分品质好的,而且成本并不高,真真物美价廉。

“所以,”秦西榛仰头看他,“你有办法……我要你给我办法。我要当大资本家……现在社会上有一种风气,好像有钱人觉得我请你来是为我工作的……有的人会私下说,不过是个唱歌的……现在舆论上对于影视明星看法都以嫁入豪门为荣,而豪门流出来对那些影星的说法,就是戏子这类自古以来一脉的轻蔑称呼。”

秦西榛拿着吸管喝饮料,眼神很坚定,“我也要能挣很多钱,俗气点的说法,就是也要当老板,而且是大老板。然后在那样的人面前,就是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合作,所以和你合作……并非是在为你工作。”

程燃灌了一大口冰镇红茶,嚼碎了一小块碎冰,任由那种清凉沁入喉咙,点了点头,“志向……很大!”

“所以……”秦西榛放下了饮料,因为这事太过重要,她上前几乎要碰到程燃的鼻尖,直视他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理学中专门有研究人眼睛的微表情从而洞悉人心的科学,这门科学更多的运用在犯罪调查和商业谈判上面,所以看着一个人的眼睛,用心觉察他每一微毫的变化,就能读出很多的东西,譬如是否犹豫,是否为难,是否东瞧西看,心怀鬼胎。

我们平时在生活中面对多是萍水相逢或者工作关系的人,自然不能这么赤裸裸的直勾勾的看对方的眼睛,但是秦西榛觉得在程燃面前……她可以。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抵得住这个历经了在香港红磡,在蓉城体育中心等那些数万人的场馆里,或优雅端庄,或冰肌玉骨,或风姿绰约,冷媚晲视众生,令无数人颠倒失神,这么近在咫尺能互嗅到彼此身体气息的眼神。

饶是程燃两世灵魂,这一刻还是险些手抖,脚欲挪步退开。换成其他人,秦西榛的经历和她的成长的这双目光凝视之下,恐怕早就如披皮妖怪在释迦牟尼面前的原形毕露,洋相大出。

眼前历经洗炼的秦西榛,无论气质还是容貌,已经可以说是目前程燃见过的女子之最。就连姜红芍因为年龄和经历的缘故,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双方气质也不一样。

偏偏秦西榛还就是凝视他的鼻梁和眼睛,“你得给我出主意。”

尽管她经历的远胜常人,尽管她在舞台上睥睨众生,但其实秦西榛仍然还具有山海遇见时那个搬仓鼠骨子里的天真。

程燃立在桌子后面,秦西榛早从椅子上站起转身,两人鼻子之间只差着大约一拳的距离,程燃只是看她如同染了蜜蜡的嘴唇,心想实在太近了。

“书店里有那么多教怎么做生意的书,很多头上顶着一大堆资历,你不去看,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不满意,你明显在逃避,”关注着程燃脸上每个细微表情的秦西榛摇摇头,一步不退,“这个世界上懂理论的人一抓一大把,说比谁都能说,指点江山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正懂得如何做,并且能实践的少之又少。很不巧,谁让你是这种人。”

“你能不能过去点说话。”

程燃希望她少说点话,因为连续的如兰吐气让他耳朵很痒,且是挠不着的那种。

“不能!”秦西榛噘嘴,干净利落拒绝,依然是鼻尖对鼻尖,眼睛很认真的盯着他,“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怕了……怕我超过你,然后有一天你会嫉妒……”

程燃哑然失笑,正想反驳。

“我做了果盘,你们尝尝……”办公室门打开,端着果盘的蒋舟走了进来,然后他怔了一下。

程燃靠在后方的档案柜上,秦西榛站在椅子边。

两人此时的距离……至少隔着一箭步。

蒋舟怔的那一刻好像有一年时光,而且好像经历了一番自我叩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想死。

然后他才沉默端着果盘,发现自己像是机器人一般走进来,身体无处不锈,僵硬的把果盘放下,然后用有些讨好且惶惑的目光看程燃和秦小天后,“最新鲜的水果,刚刚到的……”

秦西榛咳了一声,点点头,“谢谢。”

背靠在档案柜上的程燃淡淡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太过激动,以后你不敲门或者敲门不等到喊进来的时候再闯进来,罚一千块钱。”

蒋舟得了大命般如释重负,“我自罚三杯……哦,自罚三千!这就去。而且不会再进来了!我保证!”

等蒋舟逃一般出了门,秦西榛看着身体撞在档案柜上的程燃,脸微微现出红潮,“他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程燃收回目光,一阵头疼,“好像不太好解释了……”

秦西榛眼珠一翻坏笑,“那就是你的麻烦啦。”

程燃看到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很是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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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浪~

顺祝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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