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空旷的走廊上,没有任何人经过,安静得宛如深黑的夜里一般,只有寥寥两个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扯得极长。

没有对峙的硝烟弥漫,没有愤怒的声嘶力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声。

安静得可怕

洛晨背对着他,云鸠不清楚她的神情,只能听到那向来清越的声音此时孤寂而冷漠。

似乎想起了那一幕幕,洛晨垂眸,轻轻地扯了扯唇,“我心里的云傲越,无论我做了什么,他不会用我妈妈和子要挟我,他会理解我;他不会派人来杀我,他会费尽心思地只要我平安;他不会问我要一个不杀我的理由,他会用他的生命来保护我”

向来笑意吟吟的声音,褪去了所有的明媚,在偌大而空旷的古堡响起,徒留枯漠飞雁般的苍白。

“只是所有的一切,在云若芜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微风拂过,似乎轻轻吹散了那一丝喉咙里死死压抑的冷嘲,而后飘散无痕。

所有的情,仿佛断在了这一刻。

洛晨转过身来,凤眸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刚刚的脆弱。

她着面前的男人,他薄唇抿成了一直线,似乎融不入任何暖意地着她。

洛晨垂眸,任由深褐色的刘海遮住自己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云傲越,不是对等的情,我不要了”

死一般的安静里,似乎可以听到雨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似乎在安静地哭泣。

他抬头,一动不动地着她,却见她垂眸,一滴眼泪掉下来,那滴眼泪,犹如烧热的铁板一样,在他的心里烙下了去不掉的印。

云鸠只觉得心突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捏紧了一样,痛得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么

明明,她对云傲越绝望了

明明,她痛了

他该是痛快的

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会疼得这样

怎么会痛成这样

是云傲越么

如玉般的手狠狠一缩,缓缓地攥成了拳头,他极力忽视身体里那一股强大的力量,驱着他去把她抱起来,亲她,哄她。

冷鸷地站在原地,云鸠浑身弥漫着极致的杀意。

冰冷的古堡里,一股强烈的杀意突然像散开的血腥一样,席卷了洛晨。

心里的疼,扑天盖地般地撕裂着她,洛晨忍不住扯了扯唇。

他,还是决定杀她

男人颀长的身姿快得犹如鬼魅,在洛晨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骨节修长的十指落向了她的颈脖,洛晨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一声入肉的声音微不可闻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狠辣的枪声响起的声音。

男人似乎在一瞬间移到了她的面前,一个转身后便将她护进怀里,一只大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压进他的胸膛里,似乎不想让她到他的身后那那血肉模糊的一幕。

同时,他眼神冷鸷,如玉般的手一动,子弹已经毫无偏差地射中了那人的眉心。

“少爷”喃喃又不敢置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站在洛晨身后不远处,被洛晨一脚踢晕后醒过来的温家保镖,第一次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少爷竟然会杀他。

那个人伤害了姐,少爷怎么可能还会护着他

没有得到答案,血一下子就从眉心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脸,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保镖拿着消声手枪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而后“砰”的一声重重地倒了下去。

云鸠压紧了洛晨的头,不让她到这血腥的一幕,直到那人毫无声息地倒下来时,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被那坚实而温热的胸膛轻轻放开,洛晨抬头,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洁白的衬衣包裹着男人颀长而俊美的身姿,只是,粗壮的左臂上,鲜血缓缓地漫了出来,像绽开的血红玫瑰一样,浸湿了洁白的衣袖。

刚才那硬物入肉的声音

原来,是子弹打中了他。

无论他变成怎么样,他的内心里,还是住着云傲越。

用生命保护她的云傲越。

洛晨双手捂着脸,慢慢地蹲了下去,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膝,第一次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安静的古堡里,连一丝细微的哽咽也变得尤为清晰。

灼热的气息很快把她包围起来。

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身上,她便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抵在了墙壁上。

他沉沉地着她。

洛晨抬头,男人俊美的脸上被氤氲在浅碎的灯光里,不清楚。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为她挡那一枪

云鸠沉沉地盯着洛晨,似乎想把她的样子刻进骨血之中,“能伤害你的,只有我”

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不可以伤害你

洛晨一笑,蓦地推开了他,却又被他用力抵在墙上。

洛晨望进他的眼眸,唇角逸出一抹笑,却有些哀恸,“云傲越,你想让我疼,是不是”

“是”云鸠冷冷道。

“如果我上的是云鸠,是不是就不会疼”

男人重重一震。

她说,如果她上的是他

模糊的眸光里,男人的双眸暗得深得无法描绘,一双眼睛又冷又烈地紧盯着她。

“你会上云鸠么”

说完这句话,男人屏着的呼吸几乎压抑在喉咙里,只有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似乎要跳出胸膛。

他在等着一个似乎不可能的答案。

一分钟

两分钟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慢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云鸠。”

男人的脊梁蓦地一僵,“你”

她认出他了。

“你为了云若芜,要挟我的那一晚,我便认出你了。”

听到她的话,云鸠一怔,浑身的冷冽杀意顿时像春暖大地,冰雪融化一样缓缓的消散了。

蓦地,她曾经的话回响在他的耳边,“其实女人内心里面,应该也是深弟弟的。女人不会不察觉,只是她发现自己也上了弟弟,弟弟更不需要冒充哥哥,因为他可以给予女人想要的幸福,代表他很了解这个女人,这跟他是不是他的哥哥,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心脏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跳动,云鸠抿唇,进了她的眼里,双眸亮如晨星,“那你”

那你会上我吗

不是因为云傲越,只是因为云鸠

第一次,男人幽墨色的双眸犹如星辰般耀眼,褪去了所有的杀和嗜血,犹如孩童一般无措而纯洁,仿佛在奢望着一份不敢属于自己的珍贵的。

洛晨阖上了双眸,眼泪从侧脸流了下来,“云鸠,如果不是上了你,我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因为你对云若芜的好,而嫉妒和难过”

洛晨余下的话,被锁进了彼此的唇舌里。

他疯狂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流着泪,任由咸咸的泪水流进两人的嘴里。

没有人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古堡偌大的房间里,偏生了纠缠的糜烂气息

谜黄的灯光下,莹莹发白的身子圆润而姿满,修长至极的双腿,像藤蔓一样,缠在了男人劲瘦的腰间。

当他挺身进入时,幽深的眉目着身下的她,却是又暖又柔的神情。

明明是嗜血冰冷的男人,却偏生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她,无比的心与温柔,像是呵护得之不易的最珍惜的宝贝一样。

钢铁化作绕指柔。

洛晨心一酸,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勾住了他的颈脖。

感觉到她双手环住自己,似乎无言的鼓励,他便忍不住吻她,粗重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唇上,锁骨上,她肌肤的每一处。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渐渐分泌出热流,身体的纠缠,渐渐生了刻骨的欢愉。

酣畅淋漓的高氵朝结束的一刻,两人都抵不住微微颤抖着。

整整三次,云鸠将洛晨搂进胸膛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左臂被子弹射穿,不给包扎就拉着她运动,还整整三次,饶是钢铁巨人,也有疲惫的一刻。

洛晨睁开眼睛,仔细地着近在咫尺的他。

俊美的脸庞宛如上天精心雕刻的艺术品一样,好的让人颤抖。

洛晨轻轻地拿开他的手,似乎察觉到她要走,他便更加用力地环紧她,孩子气地把俊脸贴紧她的脸,反射性地不让她离开自己分毫。

连睡着了,都是霸道又占有欲很强的男人。

洛晨一边轻轻安抚地吻着他,一边心翼翼地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

离开了床,洛晨捡起了地上所有的衣服塞进柜子里,房间收拾了一番后,再围上胸前的白布,套上了自己的恤。

她走到窗前,打开了窗,任由风吹散房间里的糜烂气息。

半晌,房间里的气息消散得差不多了,洛晨这才打开门。

门外,金发的俊美男子不满地抱着手,道,“三哥,怎么这么慢”

洛晨蹙眉,压低声音,“闭着嘴进来。”

阳昕莫名其妙,却见自家三哥不悦的神色,还是紧紧地闭着嘴,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熟悉而俊美的男人。

男人双眸紧闭,似乎沉沉地睡了过去,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空调被,露出而强壮的胸膛。

阳昕眉头一跳。

这不是那个折甄红漪的腿的男人

叫什么云傲越

他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纵欲后的样子

而且,他怎么会这样躺在三哥的床

阳昕疑惑地上下打量着他,突然间,一阵轻风从窗口吹了进来,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逸进了他的鼻子。

阳昕像狗一样狠狠地嗅了嗅鼻子,“三哥,你能不能闻到一股纵欲过后的味道”

阳昕话还没说完,却被一个栗子重重地敲在后脑勺上。

“三哥”阳昕顿时委屈地向洛晨,却见她双颊微红,仿佛洗干净的苹果一样,娇艳欲滴。

“闻什么,动作快点。”

阳昕撇了撇嘴,走了过去。

“三哥,接下来我会使用睡眠催眠法”仔细地查了男人的眼皮,阳昕转头,低声道,“睡眠催眠比自然催眠更需要精神集中,那我现在开始了。”

“嗯。”洛晨皱着眉头,站在了一旁。

阳昕伸出手掌,在男人上空作离抚十五次后,便轻声道:“你现在睡得很香,睡得很熟,不会醒来的。但是,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听得很清楚。现在我叫你的名字,你就能答应,但是你不会醒来,肯定不会”

反复多次暗示后,阳昕两手由离抚而慢慢地接触云鸠的额头,从他的额头滑过身前,再轻轻地滑到两肩,力度渐渐加重,再由重转轻。

“你的身体停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能动”说完,阳昕将手拿开,轻声唤道,“云鸠。”

男人唇微微一动,没有回答。

阳昕也不泄气,继续问道,“云鸠,现在回答我,你在哪里”

男人神色苍白,额头布满了细汗,抿紧了唇,却没有说话。

阳昕眉头一皱,难道没有催眠成功

不可能的

应该是还没接触到他

再试一次

赶快集中回注意力,阳昕把手抵在男人的额头上,由重到轻,再由轻到重,道,“云鸠,你身边的景色,自己在哪”

阳昕话还没说完,男人身体一动,鲜血缓缓地逸出了唇边。

洛晨神色大惊,连忙上前,心翼翼地把男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急又怕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是这样

阳昕收回手,第一次神色凝重起来,他着洛晨,一字一句,道,“三哥,他的记忆被催眠了。”

洛晨错愕地怔在那里,却听到阳昕的解释道,“因为他的记忆已经被催眠了,所以我无法进入到他的记忆里,也就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能接收我的指令,并且我的指令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那有什么解除方法”

“只有找出解除他的催眠的媒介,当解开他原来的催眠,这样我才可以进行第二次催眠”

说到这里,阳昕沉了脸色,“但是,要想找出这个媒介,真的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个解除催眠的媒介有可能是一句话,也有可能是一样东西,不是催眠者,根本无从捉摸,太难了”

“我知道了。”洛晨垂眸,淡淡道,但垂在手侧的双手,却缓缓地攥成了拳头。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究竟是谁伤害了他,催眠了他的记忆,甚至逼得他出现第二个杀人格,来保护自己

无论这个人是谁,她必会让这人付出血一般的代价,然后后悔来过这个世上

只是,解除他催眠的媒介,会是什么

“六,你先回去吧”

说到这里,洛晨弯腰,轻轻地把靠着自己的男人放了下来,她微一弯腰时,却不心让锁骨从宽大的恤口处露了出来。

阳昕一怔,错愕地着她,“三哥,你”

洛晨垂眸着宛如孩童般睡着的男人,心思都在男人身上,也没注意到阳昕的错愕,只不容置疑地淡淡道,“有事晚点再说,你先回去。”

压着所有的震惊,阳昕深吸了口气,他平复下自己的情绪,道,“三哥,那我先回去了”

“嗯。”

阳昕走到门边,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那修长的身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阳昕向来玩世不恭的俊脸此时抿紧了唇。

如果刚才,他没错的话。

印在三哥锁骨上的,是一枚鲜红的

吻痕。

但是,三哥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吻痕

心地擦干净男人唇边的鲜血,洛晨伸出掌心,忍不住用掌心的肌肤摩挲着他那长长的睫毛。

那一晚,当他要她交出云若芜时,她便知道,他不是云傲越,而是云鸠。

她的云傲越,一直在用他的生命来她。

怀疑他对她的,那是一种亵渎。

所以,唯一可能是,他是云鸠。

她知道,云若芜对云鸠的重要性,但是,即使知道她绑了云若芜,那么嗜血,那么喜欢杀的男人,却只是用她妈妈和子来要挟她,却没有伤害她分毫,连捉着她的手,都是温柔的。

那时,她蓦地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如果人格的变强有可能因为有了在乎的人,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

她变成了那个云鸠藏在心底的在乎的人

而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她把自己给了云傲越后,云鸠会不断地挣扎出来

于是,她想证实,在云鸠心里,她和云鸠一直护在掌心里的云若芜,究竟孰重孰轻

第一次,她剥光了云若芜,扔回到风云传媒,却没想到,不仅云家没有动作,甚至温家也没有动作。

云青恨她入骨,温夫人权势滔天,却都不敢伤害她,唯一的解释是,云家人得到的命令应该是,谁都不能动她

她心里第一次又是错愕,又是酸涩。

即使他是云鸠,但是他内心还是住着那个视她如命的云傲越。

她要让他好起来。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阳昕给他催眠,在转折关头,阻止第二人格的出现。

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让云鸠和阳昕在一起的契机。

于是,她设计了密室古堡杀人案的拍摄。

算计了他对她的,他会跟来拍摄。

云若芜派人杀她,不在她的计划内,但是她借这个契机,去激发后续的计划。

在云鸠面前,推云若芜下楼。

但这个向来视生命为无物,对所有人狠辣无情的男人,在亲眼到她推云若芜下楼,却依然不会动手,危险时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枪,甚至,不得她哭

她一哭,他便会丢下所有属于云鸠的盔甲,笨拙又无措地哄着她。

她开心,所以故意去哭他无措的样子,但又心疼,心疼他明明可以站在云端,却因为她,硬是把自己放在尘埃。

所以,她没有骗云鸠。

她他。

因为对她来说

这个世界,唯一的那个人,是云傲越。

而云鸠的心底,住着她的云傲越。

云鸠醒来时,怀里的人像一只猫咪一样,被他搂紧,脸轻轻地蹭着他的胸膛,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鸠便忍不住低头去亲她。

唇上痒痒的,似乎被什么东西不断地蹭着,洛晨挥手拍开,却蓦地感觉到身体里被什么突然闯入了一样。

昏沉的思绪一下子醒了过来。

洛晨睁开双眸,身上的男人低头,吻住了她的眼睛。

落在在眼皮上的吻

洛晨软了身子,任由男人发了狠,却不得不心翼翼的动作。

一场酣畅的情事过后,她窝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云鸠。”

他低头去她。

洛晨挑眉,笑意吟吟地着他道,“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我不会再随意杀人。”

云鸠幽绿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妖娆的雾气,“只是,除了伤害你的人。”

“那你还要答应我”洛晨抬头,弯眸而笑,“不要做让我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好。”几乎是条件反射,他脱口而出地答应了,却换来了她越发开心的笑容。

她绽开的笑容,映入他的眼里,却是她窝在他的怀里媚眼如丝的样子,湿漉漉的凤眸像含了水一般,娇得会让人忍不住便想去疼她。

他一直透过那个人去她。

娇,柔,软,做到深处时含着些许哭腔,会让人忍不住释放自己。

但是,所有的一切,只有得到过她才知道,那是让人上瘾的罂粟花。

“洛晨。”

“嗯”

云鸠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缱绻缠绵,仿佛一副美好的画卷一样,定格在了情的一刻。

奔跑吧特辑密室古堡杀人案留下的结局悬念,在温瑾受伤休养而中断了拍摄。

医院的走廊里,围了一群来探失足掉下楼梯的温瑾的人。

当到活生生,笑吟吟地站在走廊里和张江讨论的洛晨时,陆御是错愕又不可思议的。

他在医院陪着表姐缝了三针,但少爷却一直没来,让他担忧了很久。

他甚至在猜测,少爷会用什么手段折磨洛晨

是让他生不如死

还是直接了结

只是从来没想到的是,他竟会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的面前

简直就是天降红雨

其实,陆御的猜测对了一半

云鸠折磨是折磨了

只不过,不是生不如死,而是欲生欲死

进入病房时,云鸠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子。

向来生气勃勃的脸此时苍白而毫无血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人会心生怜惜。

温瑾幽幽地转醒过来,一眼便到了站在面前的俊美男人。

“傲越哥哥,昨晚我缝了三针”她动了动唇,眼泪就流了下来,仿佛梨花带雨,美得让人心惊。

“好疼。”

昨晚,那个人在傲越哥哥面前把她推下楼,这样足够了。

傲越哥哥对他的一些特别,抵不过她受伤。

曾经有一个园丁在给花浇水时,不心洒湿她半身,她半夜发了高烧,傲越哥哥守了她一夜,然后便把这人送去了云园后林

云园后林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生人进去,死人出来的地方

而这次,她缝了三针,她很想到,那向来趾高气扬,狠毒无常的男人,会变成什么样的脚底泥

“傲越哥哥,如果我留疤了,怎么办”温瑾惶恐地哽咽了一下。

“我问过医生,不会留疤的。”云鸠声音有一丝安抚的温柔。

温瑾着男人眉目间的温柔,忍不住心里一甜。

对其他人,傲越哥哥总是狠辣无情,但对于她,傲越哥哥总是会有一种难言的耐心和温柔,让她经常忍不住想,得到傲越哥哥的关心的她,真的很幸福。

“傲越哥哥,我想起来,喝点水。”对着云鸠,温瑾拘谨又轻轻地伸出了手。

云鸠走了过去,正想伸手扶起她,却蓦地想起了什么,如玉般的手久久没动。

“傲越哥哥”

“等等。”云鸠收回了手,走到了病房外面,对着陆御道,“进去。”

陆御不知所措地走进病房,却听见了躺在床上的表姐伸出手,咬着唇轻声道,“傲越哥哥,我想喝水。”

云鸠幽绿色的双眸着陆御,却让他一个激灵。

少爷,不会让他进来

扶起表姐吧

温瑾似乎也意识到,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着云鸠,“傲越哥哥,你,你是在嫌弃若芜吗”

女人美丽的脸即使苍白,也是美得动人,忍着泪的样子,更是犹如带雨露的花王牡丹一样。

病房里有一瞬间极度安静的尴尬。

云鸠长睫微阖道,“芜芜你长大了,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

那少爷让他进来服侍表姐,难道少爷觉得他不是男人吗

陆御怔在原地,却不心听到门外传来了“噗呲”的笑声。

“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次,温瑾转头,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

门外,正是忍不住抱手而笑的洛晨。

修长的身姿走了进去。

着云鸠站得离床上三米远,洛晨心底便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走了过去,弯起凤眸着他,像表扬一个遵守约定的好孩子一样,给了云鸠一个鼓励的眼神。

真棒

没有让我不开心

微挑的凤眸似乎有一种诱惑般美艳,云鸠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他似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

陆御心里似乎被蒙上了不舒服。

两人眉目传情的互动,彻底逼得温瑾失去了最后一丝的理智。

她指着洛晨,一字一句道,“傲越哥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绑架她,剥光她,傲越哥哥你答应过我,如果有第二次,你会对他十倍奉还的

而第二次,他推她下楼,为什么,他会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

洛晨轻笑,“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温瑾只觉得心里一痛,难道,她被他推下楼,对于傲越哥哥来说,就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了吗

“傲越哥哥,难道一句道歉就可以抹杀他对我的伤害吗”

温瑾几乎是哽咽出声,“在死亡森林里,你不是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让我受伤,如果谁让我受伤,你便把她挫骨成灰吗”

云鸠幽绿色的双眸缓缓染上妖娆的雾气,却硬生生地被他压在最眼底,“那晚,你派人去杀她。”

温瑾一怔,却听见男人向来对着她有些温柔的声音此时有些冷然。

“芜芜,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护着你平安,只是,不要再去尝试挑战我的底线”

温瑾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傲越哥哥,你的底线,是洛晨”

云鸠没有回答。

“那我算什么,那云若芜究竟算什么”温瑾流着泪,轻轻喃道,“傲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着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女人,云鸠开口,道,“芜芜,从死亡森林开始,我便一直把你当作妹妹。”

妹妹

傲越哥哥,一直把她当作妹妹

呵呵。

因为他在她跳舞时,俊脸会异常温柔,所以,她从来不敢断掉任何一次的练舞,即使高烧在床,她都会挣扎起身,去练舞。

她想把最好的舞蹈献给这个世界最优秀的傲越哥哥。

她不喜欢管理学,但为了他,她逼着自己去学习那枯燥的学科,只是希望和他有共同的话题而已。

她进了风云传媒,想让所有人知道,云若芜不是花瓶,她也会发光发亮,可以配得上天空那耀眼的太阳。

她一直跟着他,无时无刻去仰望着他的风姿,想跟上他的脚步,最后却发现,他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待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何其讽刺,何其好笑

温瑾想笑,却笑得渐渐有了泪。

十指渐渐在掌心攥成了一道深痕,温瑾平静道,“我明白了,傲越哥哥,我不会再去伤害洛晨先生。”

病床上的女人一闪而过的恨意,被洛晨捕捉到了。

洛晨饶有兴致地着,凤眸似笑非笑。

黑化的女人,啧啧,真的有些让她害怕呢

似乎没到女人眼底的恨意,洛晨友好地笑了笑,一脸大度而宽容,而不想想自己才是害温瑾躺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她笑道,“温姐,那我就不打扰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也没云鸠一眼,洛晨转身,就要离开。

见自己被洛晨忽视了,云鸠眼神一冷,颀长的身姿反射性地一动,跟了上去。

刚走出病房没几步,洛晨便被一道不重不轻的力度推进了楼道里。

楼道里没有人,她被压在了墙壁上。

温热的薄荷香包围了她。

知道是谁,洛晨便没有动作。

被扣在了云鸠怀里,洛晨一抬头,正想说话,迎来的却是男人暴风雨般的深吻。

“这里是医院。”

洛晨转开了脸,却又被不满的男人捏着下巴,再次吻住了。

吻着吻着,大手开始不满足地从她的恤下方伸了进去。

洛晨猛地捉住了他的手,一边承受他的吻,一边哄道,“可以亲一下,但不要在这里。”

云鸠移开了一点距离,气息喷在她的唇角处。

“那今晚,随我”

洛晨像哄一个大型的猫科动物一样,顺着他的毛抚摸,“嗯,随你,随你。”

云鸠满意地收回了手,唇上的动作不断,轻轻又专注地吻着她。

洛晨松了口气。

可以一晚五次的男人,真的很恐怖

------题外话------

感觉被甜死了

哈哈哈,我想,洛晨应该不算出轨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鸠爷和洛晨,但剧情发展肯定会到这一步的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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