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的智商,那是个什么概念?是人精啊。

这样智商的人,去害别人或者做生意会无所不能。

拿到这个化验报告,王天昊也暗暗吃惊,我老丈人真他娘的神人啊。这样的神人如果傻了,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张二狗也是装的。要嘛就是脑袋短路了。

回家的路上,天天问:“天昊,咱爹到底咋回事?有治吗?”

王天昊苦苦笑了,说道:“他的生理是没事的,五脏调理很好,没有一点毛病,比正常人还正常。”

“那为啥爹就知道傻笑?不跟咱们说话?”

天昊说:“生理没事,不代表大脑没事,当初那一击,的确让他差点致命,但只是头骨碎裂了。没有造成内出血。或许是因为某部分神经受到攻击,造成短路,爹才傻了。”

“那到底有治没治?”

“可能有治,也可能没治。”

“这话咋说?”

“看他的运气了,说不定遭受到什么刺激,立刻就会恢复记忆,也说不定这辈子都这样了。”

“啊?这么严重?”天天再次傻眼。

“放心,回家以后我给他开几副草药,慢慢调理,以后会好转的。”

王天昊却一个劲地笑,从镜光的反射里瞅着张二狗。

此刻的张二狗跟四妮坐在后面,一副憨憨的样子。

可无论他怎么装,也逃不过王天昊的眼睛,逃不过现代化的科技。

天昊的眼光很猛烈,张二狗的眼光跟王天昊镜子里的眼光相撞,天昊看到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这是最好的结局,喜欢装就让他装下去好了,自己倒省事了,免得难做人。

张二狗装疯卖傻,天昊觉得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当然是逃避法律的制裁。当初他毕竟绑架了大梁山的四个女人,逃亡在外,没脸再进村子了。

想要进村子,就必须装疯卖傻,因为村里人不会跟个傻子一般见识。

第二种,迷惑敌人。

天昊不知道张二狗脑后的伤是怎么来的,但可以肯定,是被人重击的。

打他的人是谁?为啥要打他,没有血海深仇,谁会下这么重的手?

张二狗装疯卖傻,很可能是在麻痹打他的那个人,扮猪吃虎。

第三个可能,还是大梁王的宝藏,应该是张二狗最终目的。

成为傻子以后,就没人提放他了,他可以随时失踪,随时下去幽魂谷,再探梁王墓。

只不过目前时机还不成熟。

张二狗聪明,王天昊比他更聪明,老丈人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他是不是要窜稀。

天昊竭力忍着笑,也不拆穿他的诡计,就是要瞅瞅他能出什么幺蛾子。

一路上四妮都是拉着二狗的手臂,好像担心男人飞了一样,表情非常沉重。

座位前排,两个孩子的对话她充耳不闻。

汽车很快,三个小时后返回到了村子。

嘎吱一声停稳当,天昊跟天天将二狗从车里搀扶了出来。

张大栓的门口熙熙攘攘好大一群人。有王庆祥,张大毛,张拐子,张建国还有王海亮。

这些都是热情的邻居,大家都为二狗感到惋惜,也为他捏一把汗。

尽管张二狗从前坏得流脓,从脚底坏到了头顶,可遭遇这样的下场,四周的邻居没有幸灾乐祸。

王海亮过来问:“天昊,你丈人咋样?”

天昊说:“没事,一切正常,就是脑袋神经短路了。”

“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人的大脑里有上亿条神经线,仪器也查不出来那根神经断裂了,反正是傻了。”

王天昊还一个劲地帮着丈人解释,就怕别人不相信他是真的傻了。

“你瞧这事儿弄得,二狗啊,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张大毛也叼着烟锅子,呲着牙花子叹息。

王庆祥也靠近了二狗,说:“二狗啊,你还认识我不?我是庆祥叔啊?以后缺啥,只管到家里拿,我还给你准备了中药,慢慢调理。”

“嘻嘻嘻,哈哈……”张二狗还是傻笑。

这么多好心的群众过来慰问,四妮感动的不行。

“叔,海亮哥,拐子哥,咱屋里坐,屋里坐。”

王海亮摆摆手说:“不必了,厂子里忙,四妮,有啥困难只管说,需要钱就吱声,需要劳力,只管跟我打电话。”

众星捧月一般,大家将张二狗搀扶进了家。

寒暄几句,大家也就各忙各的了。

四妮将二狗搀扶在了椅子上,给男人倒了一杯水,说:“别装了,你瞧瞧,乡亲们多关心你,再装下去,有意思吗?你这是要骗谁啊?”

“嗷嗷嗷,哈哈哈……”张二狗拍着手大笑起来。

四妮问:“你有意思没意思?骗别人也就算了,俺也骗?二狗你真不是人!”

“咯咯咯……。”

“亲娘祖奶奶的,不理你了,爱咋折腾咋折腾吧。”

四妮一气之下,真的离开了屋子,将房门也锁了。

四妮一走,张二狗的眼光立刻恢复了正常,瘫软在了椅子上,抬手擦了一把汗。

心说糟糕,露馅了。

他知道骗得过别人,却无法骗的过媳妇四妮,还有女婿王天昊。

特别是王天昊,比猴子还精。这小子还是特警,判断力非常敏锐。

他也知道王天昊不会拆穿他,看天天的面子也不会拆穿他。

…………

张二狗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两年的时间都是东躲西藏。

两年前,从大梁山的饮马河被瀑布冲下来,他跟大癞子都是身受重伤。

接下来,就是法律的审判了,那时候,山村里住了好几个特警,都是王天昊领回来的。

他们就是在等着张二狗醒过来,好将他拘捕归案。

无奈之下,二狗跟大癞子只能逃走,连夜返回了Z市。

返回Z市的第一晚,他们就仓惶逃走了,漫无目的奔跑。

汽车的牌照也拆除了,怕被公安认出来。

他们漫无目的,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

最后,大癞子说:“二狗叔,咱们去S市吧,也就是大西北。”

张二狗问:“为啥要到S市去,哪儿离家太远了。”

大癞子说:“正是因为离家远才安全,警方才不会通缉到我们,咱们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汽车也不能要了。”

张二狗想想也是,走投无路了,手里一张牌也没有了,死定了,不逃亡流浪,还能干啥?

于是点点头说:“好,把汽车找个地方卖掉,咱们打车去。越隐蔽越好。”

就这样,他们就近找了一家汽车修理厂,把汽车当二手车卖掉了。

卖掉的钱揣在了身上,没有打进银行账号。

因为这时候的张二狗,身上的银行账号已经被公安冻结了。钱存不进去,也取不出来。

卖掉汽车的钱,可是他逃亡生存的唯一希望。

也没卖多少钱,就五六万而已。

他们是坐公交车一路到大西北的,因为公交车不用检查身份证。一路上也没人认出他们。

二狗跟大癞子目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大劫难将两个人紧紧栓在了一起。

一路上不知道倒了多少车,走沙漠,穿隔壁,终于一点点来到了S市。

大癞子之所以要拉着二狗来到S市避难,主要还是因为这儿有生意。

当初,宋子健曾经是这儿的地头蛇,在这儿开了麻将馆,斗狗场,还有拳击俱乐部。

二丫并没有收购宋子健的全部生意,仍旧有两家麻将馆丢在S市。

只不过那两家麻将馆太小了,二丫没放在眼里。

那两个麻将馆是有宋子健的兄弟在管理。

现在,张二狗是宋子健的干儿子,所以那些生意他完全可以参与。

至少到哪儿以后,有个容身之地。

前前后后,坐了一个礼拜的公交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S市非常的荒凉,地处大西北,人烟稀少,城市里人也不多。跟Z市的喧闹根本没法比。

这儿的空气新鲜,天空很蓝,一点也没有污染。

但二狗跟大癞子没心思观察这儿的美景,他们就是为了避难。

根据宋子健给他的地址,张二狗和大癞子终于找到了那两家麻将馆,隐藏了进去。

大概七八天的时间,他们没有出来,跟地老鼠似得,不敢招摇过市。

他们不知道外面的风声有多紧,通缉令到底有没有传达到S市。

其实,张二狗跟大癞子的担心就是多疑,做贼心虚。

大梁山被绑架的几个女人根本没当回事。警方也没有颁发什么通缉令,就是他们自己吓自己。

躲避了七八天,发现没事,也没有在报纸跟电台上看到通缉他们的消息,俩小子这才虚口气。

大癞子说:“二狗叔,这么长时间,我都憋坏了,不如找个姑娘轻松一下?”

张二狗说:“滚!你还有这心思?最好低调点,别他么张扬!”

大癞子说:“就是轻松一下,没有别的。”

二狗说:“我不去!我不能对不起四妮,你也不能对不起刘嫂!”

大癞子说:“咱们找姑娘,是为了放松神经,真跟家里的女人没关系!难道你就不憋得慌?”

一句话戳到了张二狗的痛处,老实说,人生很美好,特别是男女间的那种事,更加美好。

没有那种事,活着也没意思了。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于是二狗问:“难道你有门路弄姑娘?”

大癞子说:“小意思,吩咐手下的人去办就行了。”

二狗点点头说:“行,随你,那就放松一下。”

就这样,大癞子吩咐了麻将馆里的兄弟,帮他们找两个姑娘上来。

半个小时后,地下室的门被推开,果然进来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特别漂亮。

二狗跟大癞子是久旱逢甘雨,这些天光顾折腾了,啥事都忘了。猛地看到姑娘,所有的事儿全都抛掷了脑后,跟两个小姐胡闹起来,连抓带摸。

其中一个姑娘是披肩发,脸蛋跟身材都是一流。媚眼一勾,癞子的身体就酥了。

从进屋子开始,她就一直注意着张二狗。被癞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也看着张二狗。

那眼神跟刀子一样,看的张二狗浑身发麻。

二狗问:“你认识我?”

姑娘点点头说:“二狗叔,难道你不认识我?”

“你是谁?”

姑娘说:“俺娘叫秀芹,你想起来了吧?”

张二狗一听,身体抖动了一下,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立刻映现在了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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