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彤亲自前往太医院要将御医给拖来,并且恐吓他们再慢一点,王爷若出了事,整个太医院都要完。
而逼得年迈的院使大人不得不派了左院判,先跟着香彤一路跑来长乐宫,他自己则坐着皇上赐的步辇,同样是一路催着抬辇的太监,着急忙慌地赶来了长乐宫。
临来之前,还派人前去通报了皇上。
太医院最德高望重地两位御医来到了长乐宫,就是为了给突然生病了的瑄王看诊,这让原本都已经准备休憩的长乐宫宫人们,全部严阵以待。
尽管消息她们都听说了,但她们同样和香彤一样不解,为何王爷会在姑娘房里生了病呢。
这其中包括昨夜碰到白宁徽的小婉,王爷后来放她走了以后,她便匆忙离去了。
看来王爷从昨晚起就一直待在姑娘的房里了,这事也太吓人了,还好昨晚姑娘没回来,否则她夜里发现屋里突然冒出个男子,当真可以将姑娘活活吓死。
这会儿的殷修彦,在正殿喝着茶解着辣,那相西洲还真应了曼曼的要求带他们去了辣菜馆。
一开始他还能吃上几口,后来便只能吃着那两人给他点的同情菜,一盘拍黄瓜和一碗鸡蛋汤。
事实上,和曼曼也被辣得不行,她是很能吃辣,但架不住花柳梦不能吃辣,但辣瘾一上逼着她停不下来,且她知道一旦开了解辣的阀门,便再停不下来会一直想喝水,吃辣就应该一鼓作气势如虎!
最后,这两个同情菜全被殷修彦吃得精光,他嘴里的辣味依然无法消散,故而回到宫里只能不停继续饮茶。
站在殷修彦身旁的得宝原本在与他说着偏殿的宫人早上起来跑步的事,乐星却匆匆进来说偏殿此刻来了两位大御医,怕是发生了大事。
殷修彦倏地惊怔,手急忙放下茶杯赶去,刚刚才与曼曼分开,他知道她出事的可能并不大,但事有万一,他还是去看看放心。
待他看到站在房门口百无聊赖靠着柱子的和曼曼后,这才心安神定,可是不对,偏殿里除了她还会有谁生病?
“怎么回事?”殷修彦走到和曼曼面前,看着偏殿内进进出出的宫人问道。
“哎~一言难尽,白宁徽在我屋里生病了,我也纳闷得很。”和曼曼抱着手臂摇摇头道。
“他?”殷修彦不悦地敛起眉,那小子不会在这使什么苦肉计吧?
不得不提,最近让得宝给他置办了许多古书,他看了以后收获良多,其中一些兵法他竟还有些印象,看来自己从前对这方面的事也颇为上心。
“是他是他就是他……”和曼曼不自觉地接过,唱起了小哪吒之歌。
但她终究未将“我们的朋友小哪吒”唱出,偏殿内便传来了欢呼声。
“这也真是太夸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孩子生出来了。”
和曼曼站在外头偷笑着调侃。
殷修彦被她的话逗得也抿着唇默默弯起了嘴角。
“姑娘,快进来看看,王爷醒过来了!”香彤兴奋地跑出来叫着和曼曼。
对于伺候人,和曼曼自然会交给她手下业务精湛的宫女们,她本人则很有自知之明地一直站在外头不给大家添乱。
“怎么?孩子是我的?”
和曼曼歪着脑袋调笑着问,依旧身着藏青劲装高束马尾的她,环抱着手臂,一脚曲起后背依靠在柱子上,莫名透着一股浪荡不羁。
殷修彦则无言地伸出食指轻弹了一下和曼曼的小脑门,又胡说八道。
“什么孩子?王爷醒了呢,姑娘也得去拜见一下,可别失了礼数。”
香彤笑嗔地说完,也不等她答应,便出手将她一路拉进了屋里。
徒留殷修彦站在外头琢磨着,怎么他不用拜见一下吗?
还是不用了,他才懒得见这人,一点不讨人喜欢,既然不是曼曼出事,他还是回去吧。
这其实是香彤自作主张的,她怎么说也是个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也不能说一点不明白王爷的心思吧,毕竟人都跑来躺在姑娘床上了,这不就是想姑娘了嘛,好不容易醒了,还是让他见上一见安心些,病也好得快一些。
内卧床上的白宁徽迷迷瞪瞪,两眼发直地望着床边围着的人,脑子似被米糊填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看起来还不大好哦。”和曼曼探头探脑地瞧着。
“方才发了大汗,如今身子已经没那么烫了。”一旁的老院使解释着。
白宁徽的耳朵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眼神不自觉地顺着声音寻着。
“药已快煎好,一会儿服下,王爷便能再好上一些。”左院判也跟在一旁解说着。
待白宁徽看到和曼曼,迷怔的双眸才透出了些清亮,他竭力挪动自己的一只手,将其探出厚重的棉被外,朝着和曼曼的方向伸去。
老院使立即心领神会地俯身上前握住,嘴里呜咽而颤巍地呼唤着:
“王爷!老臣在此!王爷放心,定然会无恙的!”
白宁徽半睁的丹凤眸子嗔怨地朝着老院使瞧了一眼,嘴角微微扯动,无力在外的手被他紧紧握住,想抽也抽不回来。
“皇兄!我可怜的皇兄!”
仍旧同骄阳般明朗地声线,竟从中流露出屡屡哀怨,都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谁来了。
屋内的人,连着老院使也不得不放下白宁徽的手,严阵以待,恭候圣驾。
“皇兄!你怎么样了!?”
白宁烨一进屋子,便飞快跑到白宁徽身旁的床边坐着,俊颜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白宁徽的脸色。
他就说今日早朝皇兄人怎么没来,也不和他请假,这是不寻常的。
但他也没料到皇兄会生病,自从开始习武后,便极少碰到他生病,除非是落水了。
他初闻皇兄在长乐宫里生病了,还以为是他使的什么苦肉计呢,这下看这萎靡的气色,属实生病了。
“王爷如何了?”白宁烨问向一旁的老院使。
“王爷此前发热得厉害,如今温热已退了些,待服了药便能好上许多。”老院使沉稳地细说着。
“怎的平白无故就生病了?”白宁烨疑惑地问出了声。
此时的白宁徽脑子已经清明了一些,静静地听着几人说话,时不时地再用余光偷偷观察和曼曼。
这事确实奇怪,自己平日身子骨别提多强健,这么多年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莫非是和曼曼屋里的被子太薄了?
“许是近日要入冬了,夜里寒气重,还是要注意保暖。”
老院使认真提醒着皇上与王爷,这秋冬相交时,寒邪最是猖狂肆虐,一个不提防便容易染疾,希望皇上能听进去,不要也突然重病,再让太医院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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