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

冶艳的唇瓣看似无害的勾着,可那道锋利的视线,犹如冰碴子一般往和曼曼身上发射,她还不敢躲。

只能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立在夙不寒身边,等着他说他想喝茶。

但夙不寒明显是不想喝茶的,对于和曼曼自己的招供,觉得心情很糟。

为此,漂亮的手掌都已经扣在了她的脑袋上,就等着心情不能控制后,直接捏碎。

脑袋发凉的和曼曼,见他半天不吭声,她咽了咽口水,瞥了那张漂亮的脸好几眼,才斟酌道

“父、父亲大人,您可能第一次有女儿,所以有些事还不知道,您想不想听听看”

“呵说说看。”

夙不寒手里握着和曼曼的脑,有恃无恐地笑道。

“嗯就是嗯父亲这个身份吧是不能进女儿的闺房的哎呀呀,您想进随您啦”

就刚刚那么一下,和曼曼的脑袋就差点不是她的了。

夙不寒冷笑了一声,还以为她是真的不怕死,既然怕死,却还是不知道乖,定是缺乏教养,得亏有他在。

“和曼曼,当爹的我如今教你一个规矩。”

“您、您请。”

“任何时候,都不要忤逆为父。”

“是、是吗哈哈”

“嗯”

“是是是”

和曼曼的小脑袋外加小心肝,都在遭受着可怕的摧残。

这人是想要女儿吗,摆明就是找婢女啊这是。

“那那您要喝茶吗”

和曼曼的脑袋缩得不能再缩了,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她的大红袍外,再一次执着地问出了这个很是贴心的问题。

“老实点。”

夙不寒想不想喝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可能让这狡猾的丫头有机会离开。

“韩娘,去煮茶。”

见她念念叨叨,怕不是自己想喝茶,夙不寒难得大发善心地叫了自己的人给她煮茶。

结果那人从房梁跳下来时,和曼曼却懵了。

不是房梁有人这事惊到了她,而是

“父亲大人,方才那人,是男的吧”

一直目送那个名叫韩娘的人离开,和曼曼才捂着嘴巴,继续缩着脖子偷偷问道。

和白宁徽的蒙面暗卫不同,夙不寒的人没有遮着脸,和曼曼可以见到对方的真容。

“嗯,怎么,有兴趣”

夙不寒总算将扣着她脑袋的手收回,让她可以喘口气。

“没。”

和曼曼知道他这是放过她了,很快将小脑袋露出来,不过冬天这么冷,缩脑袋久了,一时间拿出来还嫌冷。

得了自由的她,好像被拆了线的木偶,开始随意活动起来,很快就跑去给自己的炭火盆生火去。

夙不寒看着她跑走,又自觉跑回来,有种自己得了个风筝的错觉。

“都裹了这般暖和了,还冷”

夙不寒随手捏了捏她最外头的厚绒斗篷,有些不可思议。

对此,和曼曼也觉得不可思议,夙不寒穿得简直就是夏装,薄得瞧一眼就觉得冷。

“那你不冷吗”她坐在他身旁疑惑地反问。

夙不寒笑着摇摇头。

和曼曼觉得他这是反人类了。

“那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她可要睡觉了。

和曼曼没兴趣多聊废话,只想知道他来干嘛。

“找你培养父女感情。”

夙不寒认真地将闲来无事找人玩,说得冠冕堂皇。

“噢我觉得你我之间的父女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升华,如今达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了。”

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夙不寒显然稍逊和曼曼一筹。

“莫不是要赶我离开”

夙不寒不是很友善地朝和曼曼笑着。

“您啊,就是爱胡思乱想,我们这么深的父女情谊,我能赶您吗”

和曼曼虽然心里是十万个同意他的观点,此刻也只能佯装嗔怪,指责他多心。

他如果识趣,就不该问出来,而且直接告辞才对,可惜了,情商太低

“那看来今晚可以住你这了。”

与之相反,夙不寒倒是很满意和曼曼的识趣,说完便起身往她的床走去。

“唉这不行,您、您、您不担心白宁徽过来吗”

和曼曼连忙小跑地跟在他后头,焦急劝阻。

两只小手虚空握爪举着,既想拉扯住他,又根本不敢。

“不担心,今晚他有客人,过不来。”

夙不寒无拘无束地坐在了她的床上,还顺势脱了鞋,和曼曼都吓得想不计前嫌,帮他穿上了。

“有客人又不需要招待一整晚难不成是”

和曼曼被自己这话给提醒了,会让他过不来的客人,莫不是床伴

她当即脸色就稳不住了,站在床边沉默了下来。

夙不寒一下子就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拉扯了她一起坐在床上,好笑地道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喜欢人家却又不愿意跟人家在一起,什么毛病”

“嗯有吗”

和曼曼低着头撇了撇嘴,眼睛看着斜刺,随口接话。

“而且还不愿意承认,罢了,你既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定不是良人,不如为父给你介绍我家左护法他为人沉稳,长相英俊,做事妥帖,没有女人,个性单纯”

和曼曼越听越想笑,感觉他自己倒是喜欢那左护法喜欢得紧,居然舍得介绍给她。

“唉,是不错,不过我现在还小,不操心这事。”

和曼曼叹了口气道,随后嫌热脱了自己的大红袍,起身放到软榻上,又回到床上脱了鞋子陪他坐着。

“那倒是,你这年纪时,为父连女人都还没见过,确实不急。”

夙不寒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嗯”

和曼曼看了他一眼,本想问他没见过自己的娘吗,却生生憋回了这话,要是真没见过,就又要开启一个伤心的话题,这可不行。

好在,和曼曼不知道该说什么时,那叫韩娘的人煮好了茶端了进来。

然后,在夙不寒的指挥下,茶水和两个茶杯被放在凳子上摆在床边,床上多了个案桌,放上了棋盘,看得和曼曼目瞪口呆。

“陪为父下棋。”

“靠”

“什么”

“没、没什么,可我不会下棋啊”

“没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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