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正堂。

白宁徽品着纪家最为昂贵的茶叶,并没有多少言语,只道了一声,“不必客气,”便不再出声了。

孙琼芳格外窘迫,唯有寻着和曼曼攀谈了起来。

“曼曼觉得这茶如何”

“嗯嗯品茶我不在行,似乎很贵”

和曼曼低头看着桌上绿油油的茶叶,又茫然地看着孙琼芳,试探地问。

“呵呵”

孙琼芳得意地笑着,刚想脱口“这是当然”,却在余光瞧见她身旁的男人后,重新摆回正脸,严肃地颔首。

“是有一些,平日我都不敢喝。”

“这样啊”

和曼曼听完,反而皱起了眉头,原因无它,手还未好全,喝不了。

“想喝便求本王。”

白宁徽看出她的心思,放下自己这杯茶,轻勾唇角调笑。

和曼曼冷斜了他一眼,没有求他。

“这是怎么了吗”

孙琼芳凭着王爷这么一句话,觉察出了不对劲,她也放下了茶杯,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丫头进来后就没动过茶杯,平日她可不是这样的。

和曼曼知道这事不好瞒,很干脆地抬了手,“前些日子手受了点伤,现在有些动弹不得。”

“什么”

孙琼芳一听,赶忙起身走到她身前,抓起她的手打量。

瞧着好似没有什么,捏了两下,和往日一样软绵绵,只是手感属实有着细微的差异,有力道的手,和没力道的手,明显有区别。

孙琼芳面色发白,不知道她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才把手伤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位王爷的原因。

毕竟此前两人还不再联系了,可如今重新在一起,她便受了伤,这情况,很难不让人多心。

“周姨,你来给曼曼喂两口茶。”

孙琼芳不敢乱说什么,转身叫着周嬷嬷时,那神色是出离的难看。

相处了这么久,她是打心眼喜欢这孩子,可如今因为一个王爷,竟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从前曼曼便间接的提过,王爷的霸道与暴戾,两人又在一起,那这丫头岂不是遭殃了。

可人家是王爷,她个小小妇人,哪有办法改变什么,但要是曼曼真在他手上出了什么攸关性命的大事,那可怎么办啊

孙琼芳急恼得把和曼曼的手,捏得紧紧,和曼曼没有感到太痛自然没察觉她的不正常,但白宁徽却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女人的手被其他人抓,已经很让人不高兴了,如今还抓这般紧,当即便出声制止。

“纪夫人还是将手松了,曼曼有伤在身。”

“啊是是是”

孙琼芳连忙惊惧地回头,同时松开了和曼曼的手,退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周嬷嬷绕了半个正堂后,来到了和曼曼身旁,却在端起茶杯时,被白宁徽利眸划到。

见着朝她伸开的手掌,战战兢兢的周嬷嬷会意地将茶杯摆在了他的手上。

白宁徽接过茶,不痛快地瞪了一眼和曼曼,而后才给她喂着。

这一幕看得孙琼芳和周嬷嬷,心中惊骇不已。

瞧那自然的动作,几乎可以断定,这不是他第一次做

怎么可能呢,这人不是王爷吗

两人心中同时冒出这句话。

终于喝到很贵的茶,和曼曼笑眯了眼。

却又莫名其妙被白宁徽瞪了。

因为她不知道,王府的茶要比这茶好多了,可也不见她稀罕,果真是不懂茶。

之后和曼曼又和孙琼芳攀谈了一会儿,期间,任苒苒来拜访,却在见到王爷后,很快就离场了。

“哎呀呀王爷驾临,小人有失远迎求王爷恕罪”

正堂里尬聊了一阵,外头就传来了个中年男子着急忙慌的声音。

孙琼芳闻声,激动地起身相迎,终于不是她一个人的战斗了

纪老爷平日都在附近邻居家下棋打牌,管家一派人来报,他就扯起衣角火速冲回。

纪家这样的商贾,平日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王爷的,故而纪老爷是格外亢奋。

一本正经地行了好几次礼,这才被孙琼芳拖着坐在她身旁。

要说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能找得出话聊的,纪老爷纵横商场数十年,侃侃而谈不在话下。

白宁徽面对这位凤京首富,没有轻视,自觉收起了傲慢,听对方聊着凤京近几年的商物变化。

聊着聊着,又把纪家大少爷给聊回来了。

“儿啊快快来拜见王爷”

冬日纪无双不爱起身,纪老爷是派了人从他自己的宅子里,把他叫来的。

比起纪老爷,纪无双与白宁徽是见过好几次的,但每一回状况都不大好。

若是从前,对于王爷,他是万般恭谨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先不说王爷对和曼曼如何,大家毕竟没能弄明白两人是怎么回事,就那日殷修彦的事,在场的几人,都对这位王爷生了怨怼。

只是,纪无双依旧会维持着表面的敬意,对其拱手行了一礼,便沉默地坐在了自家父亲身边。

白宁徽在纪无双出现时,不动声色地留意了和曼曼的神色,见她没有多少欣喜和在意,他也就放宽了心。

可纪无双不自觉地看了他家女人一眼,这让白宁徽心口微堵。

他坐下后,默默端起茶杯,亲昵地给和曼曼喂了一口茶,有意让她的嘴角沾了些茶水,宠溺地嗤笑了她一声,取出自己的绢帕给她擦拭着。

“曼曼这是出了何事”

纪老爷这会儿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这孩子常来纪家,什么秉性他还是瞧得明白,还从未见她这般没有礼数。

纪无双那张漂亮勾人的脸蛋,本就已经够难看了,听到自家父亲问,他一不自觉就把话给回了。

“说是玩雪把手给玩坏了,如今跟个残废一样。”

岂料,说完后,还在喝茶的孙琼芳一口就把茶给喷了。

纪无双毫无疑问,也收到了白宁徽一道阴狠的眼刀。

“你才残废你看我我可以动了你瞧你瞧”

和曼曼自是气不过,她抖开袖子,软绵绵的手爪子硬是抽了几抽给纪无双瞧着。

纪无双这下脸更难看了,方才说残废是气不过,算不得真,可她真把手拿出来后,他才知道,是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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