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不寒话落,相西洲一口痰啐了过去。
“”
天啊
他忘了自己嘴巴有东西挡着那痰那痰那痰
呕~
相西洲白眼一翻,被自己的痰恶心过去了。
夙不寒眉心一拧,“这小子又怎么了。”
韩娘看了看,“肯定是被你气死了。”
夙不寒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看回相西洲,夙不寒摇摇头,“给他看看,把我这地方当什么了,不行就丢出去。”
说完,他起身走到饭桌上,重新给和曼曼盛了一碗热饭,夹上菜给她送到了衣柜门口。
和曼曼以为自己能出来了,脚刚跨出来,就被夙不寒踢了回去。
“你瞧瞧,外头多危险,等相西洲走了你才能出来。”
和曼曼撇撇嘴,“相西洲还危险呢”
夙不寒舀了一勺饭加菜,塞进和曼曼嘴里。
“傻瓜,相西洲这小子素来拿钱办事,极易被白宁徽收买,万一白宁徽知道你在我这,他定是要将极乐坊掀了。”
和曼曼要接过碗自己吃,夙不寒身子一侧,不肯给她。
“那我就不待在极乐坊,换个地方好了。”
和曼曼倒也不想连累他,他能救自己,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夙不寒又塞了一口饭进她的嘴,眼睛瞥见相西洲要醒了,将人一推,推回衣柜里。
“你也太恶心了吧”
已经把相西洲面罩给摘下的韩娘,无语死了。
他自己恶心,命手下把相西洲的脸擦干净,取下腰间一个小瓶子放在他鼻间嗅着。
相西洲被一股恶臭熏醒,随后一阵干呕。
夙不寒把碗放回桌上,“你今后不必来我这了。”
相西洲“”
夙不寒缓缓走到软榻坐下,“和曼曼已经死了。”
相西洲“”
夙不寒收起了往日的笑容,面色沉痛。
韩娘不自觉地斜了一眼,真是像模像样。
“你把她杀了”相西洲眸底透着阴狠。
夙不寒脸色一僵,“我杀她做什么,我还指望她下半辈子给我养老。”
相西洲一下子坐直了,“她给你养老她凭什么给你养老,我是她亲叔叔,要养也是养我”
柜子里的和曼曼“”
现在是关心养老问题的时候
可神奇的是,两人真的就这问题开始了一连串的讨论。
夙不寒“叔叔算什么,我可是她爹”
韩娘将眼睛挪开,这人怕是忘了自己刚刚才说人死了的事吧。
相西洲冷哼“你个假爹,又没有血缘关系,真爹一出现,那丫头准把你抛弃。”
夙不寒“”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真爹亲叔叔看来传闻中你相西家灭门,是假的了”
相西洲浑身一激灵
“没、没有啊当然都灭干净啦”
气吐血,他怎么把家族秘密不小心给说出来了
而且这臭男人不得了,居然知道他姓相西,不姓相
“呵呵。”夙不寒未弯的眸子像把利剑,上上下下刮着相西洲。
“没灭干净无妨,本公子会替你处理。”
传闻中不仅仅是灭门这么简单,而是说相西洲亲手杀了所有的族人。
相西洲惊恐地看着夙不寒,“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说是和曼曼的爹吗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打打杀杀的”
开玩笑,江湖上的组织除了永夜殿,最可怕的当属灵虺宗。
灵虺宗的阴招让人防不胜防,他们想要灭哪个世家哪个宗派,简直比他们杀手杀人还利索,撒毒撒虫的,一个时辰不到效果显著啊
夙不寒的脸上仿佛有阴风吹过,“一家人不,我是和曼曼唯一的爹。”
相西洲身子有点冷,“好好好,你是你是,我承认了”
大哥,对不住了,你的名头暂且借用一下。
等等
“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和曼曼死了吗”
夙不寒一下子愣住,阴狠的气势渐散,美若星辰的眸子下意识地眨了两下。
韩娘抱臂,看他怎么编。
“是,”夙不寒蓦地垂眸,眼神哀怨,“她死了。”
相西洲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你忽悠我的吧”他问。
“没有,”夙不寒委屈地摇摇头,“那孩子她中毒了。”
相西洲半阖眼睛,“真的假的,中什么毒了,不是你下的”
夙不寒噘嘴,“不是我,你不知道,你那日不在,她在孙府被人扔了个黑棉虫”
余光扫了一眼韩娘,韩娘主动上前一步
“黑棉虫,半寸大小,一触及人的皮肤,便刺入脉络在血中吐出黑棉,黑棉没有毒素,却十分粘稠有韧性,遇到血液还能进一步将血液凝固,一旦重要部位的血液被黑棉大量堵死,其人必死无疑。”
末了,他提醒了一句。
“前户部尚书孙平,便是死于这种虫下。”
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不是瞎编的,真有这种虫,真有人因此而死。
相西洲越听,脸越沉。
他自己明白,虫子这东西防不胜防,那丫头也没心没肺没功夫,若是真有人冲她下手,她必死
可是不对,他总觉得不对。
那家伙从来福大命大,无缘无故怎么就能死呢
“她谁会杀她凤京就这么些人,平白无由的,谁要杀她”
相西洲还是不信。
夙不寒小小掀了下唇角,“这你就要自己下去问她了。”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可以将相西洲扔出去了。
噗通
韩娘才扯住相西洲的衣襟,某个方向就传来撞击的声响。
和曼曼立即捂住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是脚下痒,想挠挠,就撞了个脑袋。
难不成真是伤了脑子,笨成这样。
夙不寒顿时一阵心疼,听那清脆的声音,可不就是傻丫头的脑袋吗,要撞坏了吧。
谁料相西洲脑袋却是极好,屁股一扭将身后的韩娘撞开。
“好啊那衣柜藏着人说是不是和曼曼被你藏里头了”
夙不寒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说梦话,那丫头死得透透的,我亲自火化掉了。”
“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把柜子门打开给我瞧”
夙不寒淡然地看着他,旋即坦坦荡荡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