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宗不再允许天星号入港,张崇为此十分苦恼,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吴织近来一直在外,不止是在城内监察,还需去周边地域巡视。无忧阁和斩鲸别府都找不到她。
幸好,今日馆报上的一条消息给了张崇一个主意。他早早结束了今日的修炼,来到斩鲸城。
城门外,一张由城主府贴出的告示印证了他的想法。
告示上言:除开陨心草以及正在研制中的陨心丹外,以别样手段演化出的类似陨心草之毒的效用也有一定可能杀死修士体内的血暝虫。城主府受斩鲸别府李长老之令,雇佣修士前去城主府一试,不拘修为,不论出身。
张崇曾得到一本毒物真解,并且修炼了其中一门名为“凝毒成煞”的法术。他现今丹田之中还有九道蛛煞和九道陨心煞。
若是将这道法术呈递给平海宗,再借机要求平海宗去黎南的时候带自己一程,这个要求对平海宗来说应该只是小事一桩,当有一定机会答应他。怕就怕平海宗内有相似法术,不差他这一道。
走入斩鲸城内,张崇发现此间萧条了不少,行人较往日少了许多。多日不曾来到城内,城中的疫情似乎变得严重起来了。
他暗暗在身外凝聚出一层灵光,虽然他听闻血暝虫是依靠修士死后溢散出来的葬灵雾传播虫卵,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
世间之事,大凡主动去求的一方总是天然出于劣势。张崇有求于平海宗,但是却不想急急跑过去献宝。他固然急,可平海宗也有自己急的地方。我去找他,不如让他来找我。
张崇思量一番,通言馆当是自己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去馆报上发出一则消息,如能坐等鲤鱼上门是最好不过了。
通言馆会收多少灵石尚且还不得而知,这也不是最紧要的事情。张崇当下有一事急待求证,那便是这陨心煞是否有灭杀血暝虫之效,如果不行,或者是收效甚微,那张崇的所有设想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张崇心中千头万绪,脚下便也颇慢。忽然,一阵嘈杂之声传入张崇耳中,他往周围一看,见左侧上空有一队修士飞过。
斩鲸城内禁止飞行,张崇看他们十分统一的平海宗法袍,已是明白了这队人的来历。
他们在张崇身后不远处停留下来,围住了一处二层阁楼。
为首的是两名筑基修士,带着九名炼气弟子。
两筑基修士一男一女,当空而立。其中领头女修吸引了张崇及周围旁人的目光。
其人浑身上下不见任何饰品,也不见有什么脂粉妆容,长发自然披散。一眼看去,不见任何妩媚娇弱的仙子模样。
她生得不如何漂亮,若不是长久修炼,肉身肌肤有灵气滋润,只怕她在凡人中还会被归于丑妇一流。
不过此时包括张崇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她的美丑,因为她一身坚毅气质足以掩盖任何美丑之辨。
只见她五指旋握成拳,举起,然后凌空砸下。
蕴含着沛然之力的拳头轰然打出,真元涌出,凝聚成一个极为凝实,水桶大小的水蓝色拳头。那阁楼被这真元凝聚的拳头一击,顿时崩毁,垮塌为一片废墟。
有人惊叫:“筑基后期”
左戈莲修有平海宗八脉正录之一的天心纳海诀,这一招倾海拳不过是她随手一击罢了。
废墟之中,四个灰头土脸的炼气修士推开砖石、梁木,钻了出来。
空中,左戈莲:“束手就擒,或者死”
其中一人抱拳道:“前辈,我等沾染虫祸已是不幸,前辈何苦赶尽杀绝呢”
“你等几人待在城里便是祸源,随我走,或许陨心丹研制出来之后还有你等活命机会。”
地上四人岂会愿意之前被平海宗带走的人没一个再出现在城中的,他们四人当下取了各自法器出来,他们的立场不言自明。
左戈莲:“自寻死路”
看到这里,张崇高呼一声,“且慢动手”
他运起轻身术两个起落来到阁楼废墟前。
张崇:“前辈,在下或许能为这四人解除血暝虫,可否容在下一试”
左戈莲朝身边师弟略以示意,那名筑基男修便拿出一件镜子模样的法器,放出一道清光朝张崇照来。
几息之后,男修言到:“师姐,他没问题。”
左戈莲自空中飞下来,落在张崇面前。
“你有陨心草”
张崇:“没有,但是在下有一手段可以拟化陨心草之毒,或许有效。既然没有陨心草就是必死之局,容在下一试又有何妨”
“不想修仙界中还有阁下这种急公好义之人,你目的何在”
左戈莲直视张崇双眼,似要挖出张崇心底秘密。
张崇坦然面对,并不回避,他言:“非是急公好义,各有所需而已。”
一息之后,左戈莲收回目光,口吐一字,“好”。
张崇调整了一下呼吸,面对此等修为高深之人,即便对面未曾刻意显露气息,他也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转身看向那四个倒霉修士。
“哪位道友愿意一试”
适才回话的那个修士闻言,立马将法器收了,跑过来连说愿意。他也知面对左戈莲,动手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如今张崇又给出了一个选择,他自然是愿意了。
张崇让他盘坐地上,说:“放松心神,不要反抗,我会将我的法力渡送到你的经络之中,你要压制自身法力,不要有丝毫抗拒。”
那人听了,又犹豫起来。虽然看起来如今张崇是他们四个的唯一生机所在,但是容纳他人异气入体,这可是......
那人心中念头还没转过几下,张崇忽见一道水蓝真元击中了那人脑袋。他中这一下,当即倒地不起,不过气息犹在,显然只是晕倒,并不是死了。
左戈莲收回手指,言到:“继续”。
张崇心道:这位可真是注重效率。若是自己最后失败,却不知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