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在凡人眼中高处云端,远离俗世,餐风饮露,无尘无垢。仙凡有隔,世人难见修士真容,常以“东宫娘娘摊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之想揣测修仙者的生活。
偶有一二凡人,如厕之际不禁想到:仙师老爷们需要拉屎吗
只是他们可能永远也无缘知晓答案需要,至少炼气期的修士是需要的。
王孝庭在自己的符室中醒过来,尿意促使着他走出洞府,寻了个老树,动作有些生疏地为它浇灌一泡仙尿。
王孝庭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若不是喝醉了,他完全可以在吸收完腹中灵酒所含灵气之后,将水化成水汽从口中呼出来。
一夜过去,水成了尿,再从嘴里呼出就不太合适了。同理,若是吃了太多东西,拉屎就是免不了的了。
王孝庭从来都是少饮少食,也很少睡觉,夜间常常都是以打坐修炼代替睡眠。
修士进食之物经身体吸收后留下残渣大多都在呼吸吐纳间被排出体外,但总有些许残留,这些便是修士身体内的杂质。
这些杂质是修士突破筑基的障碍之一。
炼气修士不能完全辟谷,灵米和灵膳能很大程度的减缓修士身体内杂质的累积。
王孝庭回了洞府之后,张崇也醒了过来。
他检查了一下自身情况,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有了一丝提高,这灵酒辅助修行的效果还算不错啊。
王孝庭和张崇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洞府,前去青沂市坊。他要把昨晚新绘制出的冰封符拿去万符楼挂着售卖,同时也是以此举宣示自己的制符术突破到一阶上品。
留在洞府内的张崇先是拿出囚龙索祭炼一番,这上品法器的祭炼颇耗时日,不能急在一时。
完成祭炼法器的任务之后,张崇又开始研读自己身上的几本典籍。
昨天刚刚服用过一枚参元丹,七天内都不用再服用了。
晚上,王孝庭回来,同时他还带回来了温铎分他的七百下品灵石。
王孝庭向张崇讨要了一壶灵酒之后就钻进了符室,打算小饮两杯后开始制符,画几张符之后就去静室修炼。
张崇待在杂物间里,想着此前青巫一行。
耗去四张上品灵符,还身受重伤,参元丹又花去四百灵石,而分得的收获却只有七百灵石,一次进山差点丢了性命,还亏了一百多下品灵石。
张崇身上还有几十枚中品灵石,来得容易,对一百多下品灵石的损失也不甚在意。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八月中旬。
张崇的参元丹已经服用了五枚,如今伤也基本上养好了,他便拜别王孝庭,回到了自家洞府。
伤好之后,张崇便能操控八御玄土阵,不惧外敌来袭了。
囚龙索祭炼完毕,以他炼气七层的修为尚不能发挥出上品法器的全部威能。囚龙索乃是一件困敌、擒拿的法器,斗法之时固然有其妙用去,但到底是没有攻伐之器来得直接,张崇打算明日去青沂市坊一行,将手头的灵石转化为实在的战力。
张崇先是更换了明光法阵的灵石,而后便在空荡荡的静室坐下,拿出了他早已买来的益气丹。
张崇自玉瓶中倒出一粒,看了一眼,而后放入口中。
益气丹入口之后便开始徐徐弥散出精纯的灵气,张崇凝神定气,运转功法修炼起来。
两个时辰后,张崇睁开眼睛,同时将益气丹的细微残渣化为一口浊气吐出。
张崇细细体会了一下,这一枚益气丹竟相当于他平日依靠炼化天地灵气修炼十日之功。要是能解决丹毒、耐药性、价格昂贵等问题,那修为岂不是能真正做到一日千里
张崇这个想法也只是臆想罢了,他笑了笑,手抚迷穀珠子,进了秘境空间。
张崇在他开辟的灵田中种下了许多灵种,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一颗种子发芽。
张崇摇头几下,暗道可惜。不过他转念一想,似他这般敷衍,草率开辟出的灵田种不出灵草才是正常。灵植夫虽说不是多么高深的手艺,总也是和丹器符阵一般,都是修仙百艺之一。
张崇看了看还插在灵田里的灵铲法器,也不想收起,转头去看金碧桃的情况。
山坳里的乌木藤倒是长势不错,假以时日就是四株一阶灵草,怎么也值个两百灵石吧。
山腰的金碧桃没什么变化,张崇围着小桃树转了几圈,自言自语到:“不死就行。”
可怜张崇这个灵植夫,连入门级别都够不上,他是真正的连皮毛都没摸到。
出了秘境空间,张崇依然精力旺盛。思及自己斗法经验的极度欠缺,张崇起意出去活动一番。
出了洞府,张崇仰头见明月高挂,好一片静逸夜色。
张崇兴致一起,祭起飞剑,脚踏其上欲要肆意飞行一番,顺便磨练自己御器飞行的技巧。
目光扫过洞府大门,张崇忽然觉得似缺少了什么,他停下飞剑,双手抱胸,左手手指摩擦嘴角。
几息过后,张崇眼前一亮,跳下飞剑。他右手并指为剑,御使着飞剑笔走蛇龙。
一刻钟后,随着张崇收剑,碎石、粉末纷纷落下,他洞府上方崖壁浮现出四个大字崇涯洞府。
这四个字说不上龙飞凤舞、雄浑有力,但却有一丝行云流水、逍遥自在的仙意。
张崇站在自家洞府门口欣赏良久,十分满意。随后飞剑一起,张崇御器沿山而上,落到山顶。
收了飞剑,张崇挥手自袖中甩出一条漆黑锁链,锁链前端乃是一颗袖珍龙首,雕刻十分粗糙。龙首颌下依稀可见“囚龙索”三字。
此法器经张崇祭炼之后,大小如意,收缩自如。张崇将之藏于袖中,免去乾坤袋收放之不便。
张崇负手而立,只见囚龙索于林间穿行,其速比中品飞剑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只闻其风啸之声于四处响起,仅见一抹黑影在月下林间穿梭来去,肉眼难以捕捉其行迹。
忽而,一细长黑龙自林中腾空而起,直入天际,于一轮皓月映衬下灵活变化,轨迹莫测。
张崇伸手一招,囚龙索转瞬间回到其身侧,围其身转过一圈。
张崇凌空一指,口吐一字“去”
囚龙索极速掠出,在一棵老树身上一缠、一挣,古树拦腰而断。
老树“咔嚓”断裂之声还未传入张崇耳中,囚龙索已然变为一条纤细锁链,飞入张崇袖中。
张崇吟到:来去如风天地锁,纵横一线我囚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