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老爷找你。”女婢慌忙说道。
乔白露瞧着她的神情如此紧张,心中难免有所猜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被带到大堂的时候,蒋氏正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哭声微微。
乔白露微锁,这个蒋氏,果然不老实
“不知道父亲寻我来所谓何事”乔白露问道。
乔建义一见到乔白露,胸膛内的怒火更是直冲而上,朝着她翻了几个白眼,这才没有失态。
“乔白露,你在禄王府都做了什么好事怎么就没有学到你母亲的一点点贤良淑德”
乔建义的拳头紧握,牙齿早已经磨的咯吱作响。
乔白露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一旁,将面前的茶端起润了润喉,这才说道:“父亲在说些什么我竟有些听不懂呢。”
蒋氏搭腔,“白霜可是妹妹啊,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这般狠心,若不是她身体好,只怕腹中的胎儿已经惨死于你的手下了。”
乔白露嘴角微微荡起了弧度,果然坏事传千里啊,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已经传到了蒋氏的耳中。
啧啧啧,瞧她这般模样,当真是以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吗
“二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同妹妹可是血缘至亲,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乔白露笑道。
这一笑,更是让蒋氏心中不满了起来。
“乔白露你不就是见自己不受宠,所以伺机报复吗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对得起乔家对你的养育之恩吗”蒋氏说着,已经起身朝着乔白露扑了过去。
乔白露微微侧身,竟躲了过去,她眸中泛起了微光,袖中的手稍有动作,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滚到蒋氏的脚边。
“啊”
这声惨叫后,蒋氏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二娘,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伤到了哪里,是不是也要说是我推的呢”乔白露说道。
堂内,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下人从未见过蒋氏出这样的糗,纷纷别过眼,不敢去看。
蒋氏趴在地上,自己半晌都起不来身。
一旁的嬷嬷,赶忙将她扶起,嘴中冲着乔白露难免骂骂咧咧。
“你这个不祥之人,倘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又怎么会好端端的摔倒”蒋氏一手揉着摔痛的腰,一手指着乔白露。
乔白露耸了耸肩,转头朝着乔建义说道:“父亲都看在眼里,难道说也想要偏袒二娘吗”
乔建义面露尴尬,不得不说,这些他都看的清楚。
他只看到了蒋氏摔倒,并未见到乔白露有任何的动作,若是将这个过错强行放在乔白露的身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咳咳,这个”
乔建义刚一开口,蒋氏已经大哭了起来。
“真是没了天理啊,都是乔家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母女俩,当真是命苦啊”
乔白露面无表情的看着蒋氏,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乔建义心中怜惜,不禁厉声道:“乔白露,你如今这些所作所为可不是长女该有的样子,白霜险些小产的事情是真,难道不该为了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噗嗤~”
乔白露不禁笑出了声,她很是佩服原主能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中忍耐这么多年。
“代价哎,难道说要我也抓紧怀上一儿半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吗这倒是有些为难了呢。”乔白露说道。
乔建义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样的话。
耳边,蒋氏的哭声依旧,显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老爷,你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蒋氏抹着眼泪,一副娇柔的模样。
乔白露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瞧瞧这白莲花的做派,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来人,将大小姐带去祠堂,家法伺候”乔建义厉声道。
几名男仆朝着乔白露而来,刚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一个眼神看去,男仆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自己会走。”
阿兰咬着牙,跪在了乔建义的面前,哀求道:“老爷,求求你饶了小姐吧”
“阿兰,站起来我无错,为何要求饶。”乔白露眉头微颦,语气中的不满越发的明显。
“可是”
对上乔白露的目光,阿兰刚要说出口的话,不得不止住。
她缓缓起身,跟随在了乔白露的身旁。
乔建义甩了袖子,大步走在了前面。
乔家祠堂已然入眼,青烟袅袅,白烛闪烁,牌位一排排的陈列着。
上香,叩拜。
乔白露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像是来受家法,反而像极了平常的祭拜。
“哎,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如今的乔家已经这般乌烟瘴气了,也不知道是乔家之幸,还是乔家之衰。”乔白露说道。
乔建义怒道:“你对着列祖列宗在胡说些什么”
乔白露起身,轻笑道:“父亲怎么可能听不懂呢这般混淆黑白,无法明辨是非,也不知道你为官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坐上了现在的位置。”
祠堂外,一女子的身影匆匆闪过。
“白露,休得无礼”白氏的声音浮现。
乔白露低头无奈一笑,看来白氏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缘由了。
白氏匆忙上前,拽着乔白露说道:“快些向老爷认错。”
“何错之有”乔白露眸光阴冷,淡漠说道。
乔建义心中微颤,竟被这般目光惊到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若是不服,大可以说出了。”乔建义稳了稳心神说道。
有了这句话,乔白露自然是不客气。
“哎呀,真是的,竟然被父亲看出了我的不服气呢,话说,如今这些事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父亲这般偏袒二娘和妹妹,当真是有些于理不合呢。”乔白露说道。
乔建义微微皱眉,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宠妾是一大忌,如今在乔白露的口中说出,竟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你要做什么”乔建义问道。
乔白露缓步上前,眸光微转。
“父亲可是当朝丞相,我说的这些,如此难懂吗倘若说受家法,想来,父亲应当以身作则呢,毕竟给家族蒙羞,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白氏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乔白露究竟是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白露,快些闭嘴。”白氏低声呵道。
乔白露只是轻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并未多言。
乔建义哪里被人这般对待过,看着眼前变化颇大的女子,心中竟难以平静。
蒋氏在一旁搭腔道:“你可是乔家的晚辈,怎么可以这般同父亲说话,当真是有失分寸,还不快快跪下接受家法。”
说罢,已经从一旁的男仆手中夺过了鞭子。
扬起的鞭子,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朝着乔白露而来。
这一鞭子落下,不用想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白氏眼中惊慌不已,挡在了乔白露的面前紧闭上了双眼。
许久,未感受到鞭子落在身上,白氏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