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逸坐在刚刚苏钰坐的位置,目光辽远,看着窗外,又似看着远方。

青羽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公子,夜风凉了,披上些吧”

云清逸抬手轻摆了一下。

“是”青羽将披风放在一边,退到了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云清逸问道,“青羽,她不愿意留下来。”

“公子”青羽不知道该说什么。

早知道公子喜欢玉姑娘,可却没想到,公子竟然如此小心翼翼。

“青羽,她果然不愿意”云清逸喃喃之音,又说了一句。

青羽终是不忍,却还是定了心神,言道,“公子,您是做大事的人,即便玉姑娘同意留下来了,您真的可以跟她不问世事的在这山中过一辈子吗”

“是啊,我能吗”云清逸笑容清淡中带着苦涩,答案早已在心中不是吗

“公子,玉姑娘年纪还小,等公子事成,再来找玉姑娘也来得及”青羽劝慰道。

云清逸眉头凝与一处,到那个时候,还来得及吗

秋风一天比一天凉,苏钰睡到半夜是被冻醒的。

起身披了件衣裳,心想着再听过半月,户籍的事办完,就立马搬出秋家,再也不用住四处漏风的破草屋了。

掀开草帘子,琢磨着去拿点儿稻草堵一堵屋子里的窟窿,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锣声。

秋满川也被惊醒,从正屋里跑了出来。

“四叔,这大半夜的敲锣,看来是村子里出了大事”

刚出院子门,就听到隔壁二狗子大喊着,“闹鬼了,闹鬼了”

苏钰一怔,又是闹鬼

秋满川与苏钰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事来的蹊跷。

“小玉,你在家看着奶奶,俺去瞧瞧”

苏钰则拦住他,“还是我去吧”

“不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万一这出啥事儿。”

“放心吧,四叔,你忘了还有人保护我吗”苏钰指了指天上。

秋满川恍然想起,随即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着些”

苏钰紧跑了两步追上满村子里喊的二狗子,“狗哥,到底出了啥事儿”

“闹鬼了,闹鬼了咱村牛大婶被吓昏死过去了。”

牛大婶

想着白日里牛大婶那讲闲话的精神头,这晚上就撞鬼了

随着二狗子奔着牛大婶家去,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一个个儿都拿着火把,往里面张望。

这会子牛大婶已经醒过来了,目光呆滞着,真真儿被吓傻了。

有人在旁边安慰,还有人吵着让去请邻村的神婆过来。

“牛大婶,你到底是看着啥了”薛贵问

作为村长,自然是得大事小情什么事儿都得管,看着牛大婶吓成这样,心里也犯嘀咕。

牛大婶哆嗦着嘴唇,终于回了点儿神,“秋家二媳妇儿,俺看见秋家二媳妇儿了”

“啥”薛贵一愣。

村民们也都开始议论纷纷。

“这秋家二媳妇儿不是死了吗这咋又活了”

“人死了都没办白事儿,这魂儿都没个安生地方,可不是得出来作乱吗”

“那日老王家来闹,不也被秋家给怼回去了吗这秋家也够横的”

“该不是压根儿没死,还活着呢吧”

“屁嘞,要是还活着,不早回来找老秋家算账了”

苏钰站在大门外,听着村民的议论,并未做声。

若说秋老太喊着闹鬼,她觉得大白天出现幻觉,可这会子牛大婶又说遇到鬼了,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她是不相信这世间有鬼,可若是有人有心为之,那可就说不准了。

牛大婶看见村子里这么多人都来了,胆子也大了些。

继续回忆着言道,“俺这刚从地里回来,就觉得后面儿有人,回过头去瞅了好几眼,也没看见啥,俺害怕啊,就紧着跑了几步,可后面儿的声音也跟着跑似的,俺妈呀一声,撒丫子就往前跑啊,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瞅了,俺就看着一个人儿穿的一身白,脑袋上也用白布缠着,那脸白的啊俺的娘啊,可把俺吓死了”

牛大婶回忆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一下子大家都陷入了恐慌。

薛贵终于发话了,“得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真若是有鬼,这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不做苦心事,不怕鬼敲门,都别怕”

这话牛大婶儿不爱听了,“村长您这话说的啥意思啊,俺也没做过啥亏心事啊”

“是,你没做过亏心事,这不是人家鬼也没把你怎么着么”薛贵言道。

苏钰嗤一声笑了,别说,这薛贵还真是能说。

还是有村民不放心,“要不还是去隔壁村请个神婆吧,咱村儿最近真是不太平啊,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哎,这不都是中元节闹的的嘛”

“哎呀,这么一说,可不是眼瞅着中元节了嘛,咱啊赶紧回去备备纸钱,烧一烧吧”

村民们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打算着,也便散了去。

牛大婶不敢自个儿,叫了一个平日里处的好的妇人一起住。

苏钰也随着人群往外走,却被薛贵喊住,“小玉姑娘,你也来了”

“薛贵叔,我听到敲锣声就也跟着过来瞧瞧”苏钰答。

不知是因为她曾经扳倒赵尚喜,还是因为黑狐狸那玉佩,总之薛贵见着她总是带着几分客气。

“是啊,想必你刚刚也听着了,牛大婶说看着的是你二婶,照理说这牛大婶跟你二婶交往不深,这闹鬼咋还能闹到她头上来”薛贵不解的摇头。

“呵,谁知道呢,若是没事,我就先回了”苏钰不想继续探讨,借口要走。

薛贵再一次言道,“小玉姑娘,有个事儿俺想问问你”

苏钰一怔,薛贵找她问事,八成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是什么好事儿。

“您说”

“听说,大虎上县衙门告状去了还是你带他去的”薛贵问。

苏钰心中暗道,这薛贵的消息还挺灵通,即便是知道赵大虎在监牢里也不应该知道是她带去的才对,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厮在县衙里可能有相熟的人。

这会子若是不承认,反倒更让人生疑。

“薛贵叔真是消息灵通啊,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比不得薛贵叔在县城都有贵人相助啊”苏钰笑呵呵的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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