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听着苏钰这么一形容,确实也觉得自己这张脸着实惨了点儿。

心疼自己之余,也不的不感叹苏钰化妆术的精湛。

“小公子,您这几下就把我换了一张脸,这也太神奇了。”

苏钰笑眯眯的颇为自豪,“这就是化妆术的厉害,等我有时间了,多多研发产品,会更加完美,这些东西也就凑合用用,太不顺手了”

说起这个,苏钰就头大。

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还让不让人愉快的搞事业了

两人收拾一番,奔了风云渡。

街上的人还是很少。

也许人们天生就有规避危险的触角,感觉到了这金莱城不平常的气息。

从斩首“顾南城”到现在,整个金莱的上空都是灰蒙蒙的。

快到风云渡时,忽然刮来一阵肆虐的狂风。

苏钰急忙转过身,头发被吹的一片凌乱。

狂风最是恼人,原来苏钰就不喜欢刮风。

因为总会吹乱了头发,头发还会黏在唇彩上,那种逼死强迫症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风云渡口,人也很少。

很多货商的船因为大风,都滞留在外,显得格外安静。

只有风吹河面的粼粼水音。

“走船吗”苏钰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里面,范江粗声粗气的回了一句,“不走,渡口封了。”

“把头不问问走的是什么,就赶人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范江一掀帘子走了出来。

抬头一看,一高一矮两个少年。

矮个子的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笑容,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有这声音

“你是”

身后,秋满川走出来,“小玉,快进来。”

“小玉”范江惊着了。

苏钰眉眼弯弯,“还是四叔懂我。”

伴随着范江的惊叹,一起进了屋。

为了安全起见,几个人下了船舱,没有留在屋里。

一切安全了,苏钰才急忙上前检查了一番,“四叔,你没事吧那日我看你从敬德楼被人带走,身体可有受伤”

秋满川安慰,“放心,我没事,我那日是去敬德楼给盼儿和小东子买点心,就打算回村的,没想到”

“你是跟着广利叔一起来的”

“我知道你要救秋生,怎么可能不来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秋满川多少有些不悦。

苏钰解释,“奶奶刚刚过世,家里就靠你一个人撑着了,我不能给你找麻烦,而且劫囚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这是实事,相信秋满川也明白这个道理。

秋满川却还是不舒服,“你说我们彼此不隐瞒的。”

“四叔,这一次算我不对,真的不是有意隐瞒你的。”苏钰道。

秋满川点头,“我知道,你是因为盼儿。”

“”苏钰被猜中了想法,多少神色有点儿不自然。

她的确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柳盼儿,她始终是不信的。

“我没跟盼儿说。”

苏钰却道,“可她却是知道的。”

秋满川一怔,“最近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会知道的”

“昨天她大闹刑场,我就在人群里。”

秋满川一时语塞。

柳盼儿突然冲出去他始料不及,且也觉得有些蹊跷。

事后情绪稳定下来,路盼儿也做了解释,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钰道,“依照她的故事,她喜欢顾南城,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冲到刑场这都无可厚非,

可在她看到地上的人头不是顾南城事后,她却喊了出来,

这不是与自己说的话相悖吗

她应该更希望那不是顾南城吧,发现被砍头的不是顾南城高兴还来不及,还会暴露吗

她不但暴露了,还故意大喊,为的就是想将掉包的事说出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秋满川不禁身体一颤,后退了几步。

他直觉的柳盼儿太过激动了,有些情绪失控,却没想到这其中的逻辑问题。

后怕的问道,“她要害你”

“也许并不是单纯的想害我,而是想把这件事挑起来,让人发现这件事,从而达到一些目的”苏钰分析。

她发现,世间巧合的事很多,可也不可能件件都是巧合。

有时候看似平常的小事,都有可能成为日后大事的导火索。

只要她能想到的细节,都不会轻易放过。

秋满川有些不愿意相信,其实心里却知道苏钰分析的很有道理。

苏钰道,“四叔,不用多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嗯。”秋满川一叹。

“对了,你知道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秋满川摇头,“不知道,是一个蒙面的年轻人,轻功了得。”

苏钰垂眸。

能想到的,应该就是容玄的手下。

这个黑狐狸到底在干什么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生气。

“范大叔,最近可有官府的人过来”

范江还是忍不住对这张陌生的脸表示讶异,听到苏钰问话,才回过神。

“没有,最近天气不好,加之顾南城斩首的事闹的也是城镇皆知,也都不愿意往这边走了,风云渡最近清净的很。”

“那就好。”

“玉姑娘,你这易容术也太厉害了。”范江还是赞叹出声。

苏钰道,“这不是易容术,是化妆术。”

“化妆术”

“对,易容术怕是得做人皮面具什么的,太麻烦,而化妆术,只要在脸上涂涂抹抹就是了。”苏钰解释道。

其实所谓的易容术,她会的。

根据人的骨骼特点,做整张的面具或者是局部的填充,这些都在她学习的范围之内。

可她还是喜欢只用几把化妆刷,几个小工具就能让人的脸变一个样子。

这样很有成就感。

范江感慨,“原先我也认识一个人,她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如若和玉姑娘的化妆术相结合,怕是这世间都无人可以出其右了。”

苏钰眼睛一亮,“竟有这么厉害的人这个人在哪里有机会我可以去讨教一二”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范江笑了笑,不愿多说。

苏钰深深看了一眼,也不好再追问。

范江是个糙汉子,却也能显露出如此细腻的模样,必定与这故人有很大的渊源吧。

正聊着,门外进来一人。

范江身边的小跟班柱子。

“把头,出了大事了,七殿下明日午时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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