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今天的龙德市以秀安区为中心。

辖扩着新经济区、辅平区、跃龙区、源丰县,这四区一县的地域。

城北新经济区倚靠空港、铁路,多年来积极实施招商引资、支持轻工产业的发展政策,如今成效显著、厂区林立。

城南辅平区为龙德老城区加旧工厂区及附近村镇,正如火如荼扩拆待建。

城市东北跃龙区因浚江入海口,船舶出入海港口之地形,历经旧时代经济演变,如今挟领着龙德海港、老码头及浚江旧堤等一大片地广人稀的仓储转运地带。

秀安区以浚江西岸城市生活区与浚江东岸的东海岸新城为重心,不断辐射周边建设。

现今东临海线,北接新经济区、辅平区,西衔源丰县,南连辅平老城,早成为囊括下生活、金融、行政等区域特征的城市核心地带。

最后一县便是龙德西边坐邻国道、高速夹在省城与龙德之间的源丰县。

三十多年前的源丰县,曾经紧邻着龙德市最繁华的旧中心辅平区。

那时源丰县里最紧俏的坊间闲谈就是谁谁家的小子、闺女到辅平区某个工厂当了工人。

那时还高速公路还只是报纸上的“方块字”。

那时的城市发展策略,还徘徊在倚靠省城的方略。

那时在源丰县与城区中间的闲田上修了一座看守所,倍受质疑。

后来高速公路和国道陆续建设,看守所被夹在了中间,位于辅平区与源丰县的交界处。

“我说黄哥,今天什么状况,这都第三辆警车了,看这意思都是往看守所去的吧。”

拘送卓霖去看守所的警车上,司机看着刚刚超过去的跃龙区分局警车问大黄道。

大黄探头看了眼后视镜,见后面一起从市局出来的车子还紧紧跟着,才安心下来。

赵猛什么感觉大黄不知道,不过今天他是被刘铭善给敲打怕了。

连送卓霖与李全才去看守所都特意叫了两辆车,只怕再被挑出个“同车撺供”的毛病来。

“考试还有个交交时间呢,上面一直催着清理积案,这该过年了兄弟们都得交点硬货出来”

大黄坐在副驾驶应过司机的话,从扶手箱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坐在后排的卓霖。

“喝水吗”

大黄问卓霖道。

卓霖低着头像没听到似的。

他这样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的状态从昨晚开始审讯到现在,已经保持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跟你说话呢,你横什么横杀人还有理了你”

卓霖旁边的押送警员接过大黄手中的狂犬手,随手就在卓霖头上砸了下去。

“别胡来”

大黄一把夺过后排押送警员砸卓霖的矿泉水,冷声斥责了一句,就坐正了身子。

“唉,我说黄哥,我听说前段时间赵队不在,是被上面抽走执行秘密任务,你不是也跟着走了半个多于,是不是跟赵队一起去了跟兄弟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呗。”

后排的押送警员自觉刚才的举动似乎让大黄不悦,凑着机会想跟大黄套近乎。

大黄从后视镜里看向卓霖。

半年前在猪崽岛上,大黄和阿强先带着人质离开溶洞,并不知道后来赵猛、正新和多吉发生过什么。

回到龙德之后,大黄也问过赵猛。

当时赵猛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不是那家伙,我们都死定了,进部队这么多年没服过谁,这个人我服”

半个多月前,大黄还跟卓霖一个桌子上喝过酒。

虽然赵猛不让他多问卓霖的事,可大黄也看的出,听的明卓霖是跟郭怀勇那条线上的人,而且当时卓霖为阿强都不惜跟郭怀勇翻脸。

这样一个人,转眼间就成了三条人命的绑架杀人重犯。

这样的重罪,基本上已经可以开始考虑下辈子怎么活了。

卓霖现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可大黄看着卓霖,自己心里就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红色本田歌诗图,黑色马自达昂克赛拉。”

卓霖突然开口,报出了两台车子型号。

“你说什么”

大黄刚才走神,这时扭过头来大半个身子都探了过去,几乎脸贴脸的问卓霖道。

“从市局门口到这,已经跟了半个小时。”

卓霖头也没抬轻声说道。

“还真是,这个车我有点印象。”

开车的司机看着刚从弯道拐出来的红色本田说道。

“快到看守所了,开快点”

大黄对司机说着,拿出手机准备通知跟在后面的车。

“开慢点”

卓霖话刚出口,就被押送警员掐着拷在背后的双臂,将脑袋挤在了驾驶座靠背上。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押送警员因为卓霖在大黄那儿遭了斥责,早看卓霖不顺眼,这会儿手下加劲,直压的卓霖双臂“嘎嘣”作响

“小心”

大黄有心制止,可突然看到一辆对面过来的集装箱货车加速越过了车道,直愣愣的向着自己这边撞了过来

大黄眼疾手快抓住方向盘猛拽了一把,警车车头擦着大货车的保险杠冲了过去。

他可还来不及再松一口气,只听砰然巨响,自己整个身子就从椅子上飘了起来。

天旋地转

整个警车先翻滚了两圈,天窗蹭地擦出一溜火花直坠进国道旁的水稻田里

巨大撞击力让大黄被眩晕充满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会不会被安全带给勒成两段。

眼前黑漆漆、昏沉沉

短短十秒钟,像过了一辈子。

“钥匙,钥匙在哪儿”

大黄感觉自己似乎被人从车里拽了出去。

似乎有人在身上翻找着什么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卓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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