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离开了”
大师兄雷兆有些担忧的看着正独自打点包袱的林宁。suimeng.
林宁停下动作,转身对他笑道:“大师兄,无须担心,托首座鸿福,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者我早就不是内院弟子,还是早早搬回药园为妥,免得遭他人口舌。”
雷兆轻叹了口气,知道他心中所想,便没有阻止他,距宗门大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纵然林宁胜出,但其身份并没有变化。
眼见伤势恢复如初,长久待在清风脉内,给南宫温剑平添麻烦不说,就是曾越也不见得会答应。
药园之内,还有一大堆杂事等着自己呢回去太晚,依曾越那古怪脾气,怕是要将自己扫地出门了。
如此之下,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林宁心中打定了主意,事不宜迟,在得到了南宫温剑同意之后,第二日意收拾一番便要离开。
不想,却是大师兄雷兆跑了过来。
见其模样,定是有所要事,林宁拍了拍手上灰尘,道:“大师兄,有何事就说吧”
闻言,雷兆略显几分无奈,但还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黑色小令递给了林宁。
“此事本等你伤势彻底好了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也无妨,先前首座去了清尊殿上,正是商议黑心山之事,诸般考虑,为了万无一失,此番行动乃与清虚门,化衍宗一起,此物便是信函,首座让我来便是通知你,七日后便动身,前往清虚门。”
林宁若有所思的接过小令,扫了一眼,似乎不太在意,他道:“我明白了,此事李明恒知道吗”
雷兆点点头,“首座已经派人将信函送过去了,哎,本没几日时间,你却赶着要走”
林宁轻轻拍了拍雷兆肩膀,微笑如春风,“只是回药园报个道,又不是离别,大师兄,谢谢你”
“诶”雷兆有着意外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会突然道谢,但见他那漆黑分明的眸子里似有真情流露,只是淡淡点了头,没有答话。<>
“莲儿师姐她依旧昏迷不醒吗”
临走前,林宁还是不忘南宫莲一事,月余时日,苦于自己也有伤在身,又碍于身份,不得在南隆峰意走动,没有前去探望一二。
说到此事,雷兆忍不住攥紧拳头,怒意横生,“上一次段珍首座前来,束手无策下就封了莲儿师妹的血脉,虽对修为有所影响,但至少生命无忧,据悉,清虚门乃是炼丹大宗,其内丹火宗师无数,而掌门清虚老人更是一位元婴期的大修士,一生炼丹造诣,无人能匹,若是此番首座前去,能求得此人物出手,莲儿师妹说不定就有救了。”
林宁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在想些什么,脸上神情不定,过了一会儿,他才重重的点头,“一定能得救。”
雷兆松开了拳头,话锋一转,对着他道:“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有劳大师兄了。”林宁倒也没有推迟,后雷兆一拍储物盒,一个叶形法器就出现在了脚下。
林宁一跃即上,两人身影化为一道清风消失在了天际。
外院,灵药园之内。
药田中间,曾越一身灰衣,手持一把小铲,正蹲在药株之前,认真之极的锄着杂草,其模样正与世俗农人无二。
而在身后,却有着一位俏丽娇艳的少女,少女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秀发如云,披于背心,一根粉红缎带意束之,白衣裙摆,腰间乃一根丝带轻轻挽住,如柳般轻盈,其肤胜如雪,姿色绝丽,不可逼视。<>
正是墨莲。
此时她坐在草舍台阶上,手托香腮,诧异的看着不远处劳作的背影,若不是感受到对方筑基修为,只怕她还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真是个怪人。”墨莲暗暗腹诽了一句,颇有不满,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如今大比过去月余,她本是为玄黄符宝一事寻找而来,不但没见到林宁,还碰到了曾越,不管自己方才在外怎么称呼,对方犹如聋了一般,愣是连头都没回一下。
只丢了一句“到那边去等”,便又自顾自的弄起药田来。
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可墨莲见他仍旧是不理不睬的模样,暗道:“看来只得隔日再来了。”
起身便要准备离开,正当她行到药园大门时,身后却传来曾越的声音:“怎么,方才还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这就要走了”
墨莲心头一惊,转身施笑道:“师伯哪里的话,弟子前来叨扰甚觉不对,眼看师伯认真就不好打扰,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晚两日来又有何妨,如此,弟子不如先告退了。”
曾越放下手中小铲,拂去了一身泥土灰尘,轻哼道:“你是灵水脉段珍首座的门徒吧想不到居然如此油嘴滑舌,罢了,看你样子,不像是来找老夫的吧”
被猜出了心思,墨莲并不惊奇,她大方的点点头,“师伯慧眼如炬。”
曾越将她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道:“哦,原来如此,那臭小子不过去比试了一场,小胜两把,就笑傲花丛了吗”
闻言,墨莲俏脸一红,原本一肚子的话但到嘴边时,又不知如何作答,其着急模样甚为可爱。<>
曾越拂袖坐在了台阶上,取出了那一个小茶壶,自斟自酌的道:“老夫已经一个月没见到那臭小子了,他在药园的时候,老夫多少落了轻松,这段时间不再哼,他不回来还好,回来老夫岂能轻饶了他。”
他目光瞥了两眼不远处的墨莲,又道:“你若愿意等,那就在这儿等吧,说不定他下一刻就回来了,又说不定,不再回来呢”
墨莲微微抬头,看到眼前朴素老者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竟是有几分难以遮掩的孤独在里面。
也不知是否错觉,她似乎看到了曾越轻叹了一声。
“师伯,留守这药园多久了”墨莲轻轻的问了一句她本不该问的话语。
本以为会被对方斥责,但却见曾越沉默不语,良久才道:“老夫也记不清了,人老了,有些事有些人,自然会记不住。”
墨莲见他望着天空,怔怔不语,不好打扰,自顾自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药园之内,静谧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