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程立马就懂了锦予的心思,点头道:

“嗯,大哥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向着陈仕朝大步走去。

而锦予则一直目送着陈仕朝和陈锦程离开琛玉阁。

至此,已经是酉时半刻了。

夜风吹来,锦予却依然一动也不动。

秋月忍不住出声道:

“小姐,更深露重,还是先回屋吧。”

锦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她怎么处置呢”

夏青突然问道。

她,自然指的是紫苑。

因为是锦予的丫鬟,陈仕朝便将她交给锦予自己处置了,而张大蕞和另一个黑衣人则被送往大理寺查办。

锦予淡淡的看了紫苑一眼,难得有些惆怅道:

“你们说,本小姐到底要不要留着她这条命呢”

显然,锦予还未从刚刚陈仕朝的那个处置决定中走出来。

前世今生,这还是陈仕朝第一次为自己真正狠心的处置张丽华母女

此刻,锦予的内心正处于柔软又纠结的时候。

“三小姐三小姐您可是答应过奴婢的,说会饶了奴婢一命的啊你怎么能反悔呢”

紫苑顿时就急了。

黄雀见锦予顿时有些犹豫的模样,冷冷的看了一眼紫苑,上前道:

“小姐,紫苑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二小姐陷害您,很显然,她的良知早就已经泯灭了。

这一次,她之所以愿意帮助小姐您供出二小姐,也不过是因为想留住自己的性命罢了,根本不是突然良心现。

她只知道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这样的人,就该扔到饿狼坑,让其自生自灭去

小姐您,不可在这个时刻心慈手软啊”

锦予这才压下这内心的情绪,赞同的点了点头,正准备下令。

突然“扑通”一声,不远处本来跪的好好的紫苑,突然倒在了地上,嘴里都是鲜艳血迹

黄雀见状,赶紧上前探了探紫苑的口鼻,现竟已经没了气息

“小姐,她没有呼吸了”

锦予皱了皱眉头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探了探紫苑的脉搏,然后捏开紫苑的嘴巴瞧了瞧。

整个口腔咽喉都已经血迹斑斑,再往旁边一看,果然,有一小袋金子,顿时心下了然,道:

“她是吞金而亡”

黄雀则若有所思的,缓缓开口道:

“大概是刚刚听了我对小姐的建议后,想着与其被扔到饿狼坑里弄个死无全尸,还不如自己吞金而亡,这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为财而死。”

秋月和夏青也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她倒是干脆

罢了,找人将她的尸体抬出去吧

你们几个今天也辛苦了,做好这件事,就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疑问,明天再说。”

锦予站起身,挥了挥手道。

“是,奴婢遵命。”

三女顿时颔躬身道。

然后,锦予便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其他人则各回各屋,各干各事。

戌时,

已经一片寂静的琛玉阁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玄色身影。

很快,锦予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来人,顿时带着自己也没觉的欣喜道:

“师父”

“嗯,进屋吧,今日我们不去轩辕阁,为师今晚打算教你学习阵法。”

男人好听的声音在面具后响起。

锦予顿时疑惑的看着倪逸之。

而倪逸之仿佛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即解释道:

“咳为师是听说你上次在倪府差点丢了性命,这才打算先教你学习阵法。”

顿了顿,带着调侃的语气接着道:

“想我堂堂轩辕阁阁主的徒弟,竟连简单的杀阵和困阵都分不清,这若是传了出去唉”

果然,一听到这话,锦予立马红着脸,打开门,做出请进的姿势。

而倪逸之则闷笑了一声,随后丢了一本基础阵法在锦予手里,然后才大步走进了锦予的屋子里,锦予紧跟其后。

啧啧,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

屋内,

倪逸之习惯性的走到红木桌前坐下。

看着桌上有两套杯子,顿了顿,还是拿起前几次常喝的青釉白瓷杯,倒了一杯茶,缓缓的品着。

一杯喝完后,才回头问正在不远处专心研习基础阵法的锦予,道:

“你准备这么多杯子做什么”

锦予头也不抬道:

“给师父你准备的啊”

倪逸之愣了愣,没有说话。

而那边一直低着头的锦予却忽然抬起头来,弱弱道:

“师父你是不是又拿了徒儿的杯子喝了”

倪逸之没有点头,而是拿起刚刚喝的那只青釉白瓷杯,故意在锦予面前晃了晃,无辜道:

“你说的是这只杯子么”

果然,锦予立马就急了,几步来到男人面前站定,义正言辞道:

“师父,虽然徒儿今年才十二岁,你把徒儿当小孩看待,这没什么。

但是还有三年,徒儿就及笄了

若是你将来还这样,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

那徒儿,徒儿将来还怎么嫁人啊”

有那么一瞬,倪逸之差点就把“那就嫁给我啊”说出口,幸好即使收住了。

之间倪逸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道:

“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一只杯子而已

而且,你不是也说了么,还有三年,你才及笄呢。

放心,到时师父自然不会再把你当成小孩看待的”

本公子可是从一开始就把你当媳妇看待来着

想着,倪逸之伸手抚了抚锦予的顶,就跟安抚小孩子似的。

而事实是,锦予虽然站着,但是也就跟倪逸之坐在凳子上一般高,所以倪逸之一个顺手,就趁机摸了摸锦予的头

锦予无奈道:“那好吧。”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而且师父似乎完全是把自己当小孩看待了

唉,左右师父年纪都那么大了,想必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小身板感兴趣的,自己这样倒是多此一举了。

想到这,锦予理了理被男人弄乱的头,又回到自己的凳子上,有些郁闷的研习阵法去了。

而男人在面具下的嘴角,则难以抑制的上扬着,茶水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根本是停不下来的节奏

于是,十五的夜晚,则在男人喝茶和没事指点锦予研习阵法中悄然度过了。

临走前,锦予一扫之前的郁闷,对着男人狡黠道:

“师父,前些日子,徒儿去了躺倪府,找到了七年前拿走徒儿那本轩辕决上本的玩伴。

那个人就是新上任的异姓王倪逸之,师父若是想要轩辕决上本的话,就去找他要去吧。

晤徒儿见他武功似乎也属于高手范畴,而且,倪府武婢众多,师父你去拿的时候,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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