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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云深的忧心,南宫冕只是一笑而过,不予理会。..

“我是说真的哥哥那个性子我是知道的,他很犹豫很自卑的万一,万一”云深急急地道,拉着正在小铺子上看笔墨纸砚的南宫冕。

“云深,”南宫冕转过头来道,“不会的,上官兄虽然性情柔弱,但是他是真真正正喜欢王姑娘。这份心在,就算不明说,王姑娘也会看出来的。”

“什么呀看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要要”

“要什么呢”南宫冕浮起微笑,用很柔和的声音答道,“不过初次相识,尚且不是熟识的,让他们迅速认定彼此,实在是件难事。”

“可是”云深总是觉着不是特别顺心。

“云深妹妹,”南宫冕放下刚刚在细斟的羊毫,轻轻拍了拍云深的肩膀道,“凡是都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切莫心急。而且,你哥哥会大胆地说的,至于究竟会怎样,谁都不会知道。”

“那你说,哥哥会大胆地说吗”云深依旧忧心忡忡。

南宫冕无奈地笑望着云深,只得实话实说:“会的。他出门前喝了酒,壮了胆。”

南宫冕既已如此坦诚和盘托出,云深也不好再逼问什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南宫冕倒是心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灯会热闹非凡,云深也就不再顾得上其他。

遥挂的灯笼,映照着身畔人的盈盈笑靥。

南宫冕随眼瞥见,内心一动。

她和她,不是同一类人,明明不该这样的,可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南宫冕的心就是听不见自己的话,忍不住去看她。

很多时候,都没有办法解释,他是那么忘不掉她,可是

恍惚间,仿佛她就在他旁边。他把她当成了她。可是,她和她完全不一样。

性格、气质、家教,都不一样。

两个人的影子,却重叠到一起,分不离,也分不清。

一闪神,南宫冕牵住了身边那个正要往前走的人。

那人也只是愣了愣,转间莞尔一笑。没有挣脱他的手,相反的,握紧他的手,拉着他挤进人群。

她的长发松散,顺着他的臂弯滑落。看上去柔柔的,散发着山间的清香。

恍神回来,南宫冕内心震动着,觉着自己过于突兀和失礼,想要轻轻抽出手,可是已经抽不回来了。

云深握得很紧,南宫冕不能动弹。..

就这样,由着小云深拽着南宫冕乱逛。

那么不像她,没有理由去眷念,可是,南宫冕还是动了心。

按捺住心底泛起的波澜,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在她的身畔。

灯影幢幢,光色迷离,人头攒动间,伴随上元节的喜庆。

各色的花灯悬挂成长龙一片,有时低处枝丫上的彩灯阴暗处粘着写有灯谜的字条。你若是能够猜出来谜底,便可以扯了纸条随心走进一家店铺,那家的老板就会端一碗元宵给你。

别看奖品很是欢人心,可是欲得此奖,那是难得很。单说像王茗这样读过些书且年年来参加的人就没能得过此奖,更不用说只是稍稍认了几个字的云深。单是找就要花半天时间,因为那些个谜纸藏得很好,往往找到了,元夕夜也过了。

但是云深乐此不疲,年年找不得、猜不得,年年都要去找、去猜。

今年有了南宫冕在一旁,云深很是有把握。

灯轮相映,藏着字条的那些个本就很难找,何况大家伙都凑在一起挤挤攘攘。

南宫冕笑着看着一溜烟又扎到光影闪烁、树下人堆里的云深,看着她又是一股脑的失落,低着头走回来。

“没有吗”南宫冕温柔地问道。

“有,但是有人抢到了,而且猜出来了。”云深很是泄气地道,“今年藏纸的灯笼可真少。”

南宫冕浅浅笑着,轻挽着云深的手臂,带着她到一树火花处。

没什么人留意的角落,尽管经过的人很多。喧嚣在耳畔,人流在身后,来来往往的那些,就算路过,也不会注意到这个死角。

“怎么”云深扑闪着澄澈的大眼睛,“为什么到这儿来啊”

南宫冕没有回答,伸手悄悄将面前的那盏彩灯翻了面。

反面的灯面上画着的,是一个很是俏皮的小姑娘,坐在莲蓬船上,采着藕花深处那一朵朵白莲花。

云深刚要上前细看笔画勾勒,却见南宫冕用力撕下了那幅画。

震惊之余,云深瞧见了藏在画底的字条。

“真有你的哎”感叹着,云深踮脚凑上去看内容。

“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云深一字一句地念着,念毕,一脸的茫然。

“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南宫冕喃喃着,抬头冥想。

“是诗句吧”云深问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唐臣,操莲曲。”南宫冕细思量,吟声朗道:“锦莲浮处水粼粼,风外香生袜底尘。荷叶荷裙相映色,闻歌不见采莲人。”

“那谜底是什么”云深好奇道。

“没有谜底吧,就是诗句。”南宫冕也略带不解地把字条翻来覆去一阵,也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就是诗句”云深诧异反问道,“那应该不是灯谜啊可是往年的所有字条非白纸就是谜了,怎么会有诗句”

“试试看吧。”说罢,俩人进了最近的酒家,找到了低头在柜台里忙碌的老板,把那纸条递了上去。

“店家,给。”

那老板压根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直接甩了一个问题过来:“出处”

“操莲曲。何唐臣。”

一旁的小二很是奇怪地看着,见自家老板挥挥手,就很机灵地凑了上去。

在小二的引导下入座。过不了多久,那两碗热气腾腾的元宵便呈了上来。

“嗯嗯”云深等不及吹凉了就往嘴里塞。

“吉拉芝麻”云深满嘴的汤团,含糊不清地吼着。

“是的是的,芝麻馅的。”南宫冕看到她碗里的黑色馅料,咧开嘴笑着道,“不急不急,慢慢吃,如果你觉着好吃,那就再买一碗也行。”

云深听罢立马摆摆手,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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