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亦憬又羞又恼地瞪着南宫冕。南宫冕却是一脸坏笑的样子。
“怎么了害羞了”南宫冕点点亦憬的脑壳,“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
“哎哟哎哟还要找人家算账了”南宫冕没好气地摇摇头,“从到大什么事儿你瞒得过我”
“”亦憬一时语塞,但又不愿服输,嘟着嘴,把头扭到一边。
“不过,我还要好好谢谢影生呢,这些年一直照顾你,陪着你。”
“哎”南宫亦憬指着南宫冕道,“不许和他乱说啊不许啊我可没有”
“哦真的吗”南宫冕斜笑着,“项家又不差,世代望族,虽说现如今香火渐衰,但这祖辈的功勋又少不了。何况影生幼时便封少将军,自就颇有威望,现如今在我东凉境内甚是威风。你下嫁于他又怎会不妥当呢天下人还会觉得这是对项将军的褒奖,还会对我们南宫氏的惜才而夸赞呢一举多得的好事,你不要”
“哎哎哎好啊你这话说的,看来又是要拿我做交易了对吧”亦憬故作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道。
“好吧好吧。本来想成全你俩的,没想到是我多心了,会错了意。既然你不愿意,那么,你倒是说说,想嫁给谁呢”
“我”南宫亦憬咬着嘴唇,一副艰难的样子。
“敦侯爷家的世子貌似还没订亲,要不”
“别别别他才多大啊”
“也有十几岁了吧你都二十了”
“哥哥”南宫亦憬跺脚怒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自己说。”南宫冕举双手做投降状。
“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亦憬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羞涩道。
“嗯谁”南宫冕故作不知,然后等到亦憬一脸凶狠地瞪过来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噢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哥哥”
“那也要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才能说啊,我也要亲自过问啊”
“可是万一他受威于皇权,明明不喜欢却很违心地答应了呢”
“我会想办法的。”南宫冕很认真地点点脑袋,“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你别搞砸了啊”
“哎呀,怎么会呢你想想啊,就你那个一脸藏不住事的表情,凭借着项影生那样聪明的脑袋瓜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万一万一他就是个木头脑袋呢”
“那我可要赶紧把他召回来了,我可不能让一个傻木头去北境”南宫冕打趣道。
“那那”南宫亦憬嚅嗫道,“好叭。”
“那可就说定咯”南宫冕笑道,“等影生从北境回来,我就过问他的意见,若没问题,入秋时我就下旨。”
说罢,南宫冕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南宫亦憬羞怯却是盈盈的笑容。
是年夏,项影生整顿北境军而归。果然不出俩人所料,北境军的这次哗变,有北秦的挑衅。而且项影生此去,还逮住了几个想偷偷溜进东凉境内的北秦士兵。
因为这几个士兵的意图,害怕北秦用间谍潜入的方法,所以项影生在回京前也努力将北境治理得井井有条,保证能够抵挡北秦一州郡的兵力,才安心归来。
听完项影生的汇报,南宫冕欣慰地点点头。刚想去看看那几个北秦士兵,却传来了他们纷纷咬舌自尽的消息。
“真的是就知道刑部没用项将军一路押着人回来都好好的,刚到刑部就出事情你说说,你这不是枉费了项将军的一番辛劳吗”南宫冕气急败坏极了,站在长安殿上,怒目圆睁。一旁的刑部尚书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南宫冕冲着刑部尚书伍巩道,“刑部不许再出什么岔子,否则朕就革你的职”
自知惭愧的刑部尚书颤颤巍巍地离开了。殿上只剩下了项影生和南宫冕。
“不过,陛下,臣送这几个北秦人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南宫冕稍稍平息了点怒气。
“陛下可是曾和北秦六王爷有交好”
“是”南宫冕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一种不良的预感
是不是是不是
“臣听闻两年前北秦和北越征战的时候北秦六王爷拓答瓦都都战死了”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项影生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南宫冕的双目。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如一把刀子,深深地刻在了南宫冕的心尖。
“好像拓颜最的妹妹三年前嫁到了北越那场仗之后她生死不明”
无忧无忧三年前
这些字眼在南宫冕脑海里一闪而过。
明明感觉已经是很久远的人和事了,说起来都快要被遗忘了,可是心,却是好生地疼痛。
他们,一直在心底最深处,只是不敢触碰。只因为,最美好的他们和最痛苦的回忆在一起而已。为了不去想起苦痛,所以把他们掩藏。
那些无尽的暗夜,在异国他乡,在那么凄凉北秦,陪伴自己的那两个人,都离他远去。
曾经说好的“来日再见”,只是一个meng。
来日方长并不长。
遥无期。
南宫冕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陛下”元渚试探性地唤道。
“我没事没事”南宫冕说着,眼角沁出两颗滚大的泪珠。
细细回味刚刚项影生的话,三年前的无忧,不过十一岁吧那么就被远嫁,拓答瓦这个当哥哥的,也该是有多心疼啊拓颜还真狠得下心
许久许久,大殿一片寂静。
“北越现在怎么样了”南宫冕哽咽着问道。
“估计拓颜当时也是极其火大的,所以所以后来卯足了劲拿下了北越南部的十二个郡,而且而且在最富庶的越县屠城了”
“这倒是符合他的脾性。”南宫冕冷冷道。继而转头,透过帷幕,隐约看到了那处书架上的檀木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白玉。
除去自己贴身携带的皇祖母所赠的这玉,那盒子里的白玉,却是另一个人送的。
南宫冕不会忘记他。
他对自己的“宠幸”,现在回想起来,南宫冕依然怒火中烧。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怒火。
怕是拓颜得知自己为东凉的帝王,会很开心,以为自己会对他俯首帖耳
做meng
合着对无忧和答瓦的悲伤统统都转移到了对拓颜的憎恶,所有的仇恨,都算在了拓颜一个人身上。
若不是你拓颜,又怎会有如今如此心伤的南宫冕
愤怒和伤感充斥了南宫冕的大脑,这一刻他忘记了很多事,包括对南宫亦憬的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