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忙完最后一份文件,穆承谨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半。
泡泡应该睡了,他手边那杯黑暗料理咖啡也见了底。
别说,童安安煮的咖啡虽然难喝,不过提神功效倒是大大增强了。
尤其是当他提醒那个女人今天是周一,同时也是提醒了自己,在容易心猿意马的时候喝一口,绝对有把出窍灵魂瞬间拉回的神奇功效。
穆承谨特意提前结束工作,从书房出来,就看到了他房间透出来的光。
算是让童安安说对了吧,二十七年来只知道工作的穆承谨,确实太孤独。
他也是刚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这么需要羁绊,当家里有了童安安和泡泡,真的不一样了
然而这一闪而过的窝心,下一秒就被现实粉碎
当穆承谨推开卧室房门,首先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酒味。
男人皱着眉,抬脚踏进去,正好踢开一个空酒瓶。
穆承谨就站在那个酒瓶面前,微微停顿了两秒。
记得之前在饭厅的时候,童安安就感叹过他收藏了很多神仙红酒。
其实穆承谨的房里也有收藏红酒,甚至比他摆在饭厅的那些红酒更加高级,每一瓶都价值连城。
就比如他现在脚边这个瓶子,上面有红酒大师的亲笔签名,还注明了年份。这个年份非常特别,那一年整个欧洲的葡萄出现虫害,葡萄酒产量跌出空前。后来所培育的葡萄其实已经换了品种,也就是说,这一瓶代表着葡萄酒史上最重要的节点,也是仅存的前种葡萄种类酿造出的葡萄酒,目前全世界就剩这么一瓶,价值上百万。
还有另一个同样价值七位数的红酒瓶,此刻躺在穆承谨的床脚边。酒瓶都被摔裂出一道口子,里面的酒液一滴不剩。
穆承谨深吸口气,目光看向此刻醉猫一样、躺在他床上的小女人。
男人朝她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宣泄一般,带着盛怒压迫的气场逼近。
很可惜,童安安现在醉得五感混乱,也不知道害怕了,还躺在床上朝着他傻笑:“嘿嘿”
“童安安,我让你好好准备,你就是准备成这样子来等我的吗”
“嘻嘻”
“还敢笑给我起来”
闻言,童安安翻个身没起,反而还抱着头往被子里面钻:“不要我好难受啊,头晕”
穆承谨现在总算知道,泡泡喜欢钻被窝是遗传谁的。
的确不一样了,这女人的倒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
穆承谨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掀开,直接把躲在里面的女人揪出来。
“我问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周一”
“还知道日子,说明没醉成傻子那我是谁”
“老公”
穆承谨一肚子的火,因为这个称呼,生生憋在了嗓子眼里。
童安安果然不是傻子,每次都在穆总被惹怒的边缘来回试探,又知道如何在他怒气值到达节点、濒临爆发之际谄媚讨好。
倒一时让穆承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打吧,舍不得
但看着又来气,眼不见为净,穆承谨只好说服自己把手上的醉猫扔回床上。
童安安倒在柔软的床垫上,毫发未损。
不过她自己爬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床头。
碰一声,穆承谨正在收拾酒瓶,转哞就见童安安捂着脑袋控诉他:“穆承谨,你打老婆呜呜呜”
把他费心收藏的红酒当成白开水浪费,穆承谨都懒得打她,该直接把童安安从二楼窗户扔出去了。
何况这男人还有洁癖,现在满地的酒瓶、满屋的酒味。
需要穆总亲自弯下他矜贵的腰去收拾的,是酒瓶吗是心痛
偏偏床上那小女人这时候还不安生,一个劲儿地滚来滚去,囔囔着难受。
“我头好疼啊穆承谨你管不管”
“喝这么多,疼死你算了”
“穆承谨,我想吃核桃了。”
“滚”
“你不疼我,呜呜呜”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将房间收拾一番之后,穆承谨还是到楼下吩咐陈妈熬了碗醒酒汤。
“对了陈妈,家里有核桃吗”穆承谨突然问。
“有的先生,在厨房备着,本来是给小小姐做儿童餐用的。”
“你拿几颗过来。”
“好的。”
穆承谨端着醒酒汤回到卧室,一脚踢在床侧:“起来,喝醒酒汤”
床上的女人懒懒撑开眼皮,先问:“我的核桃呢”
“我看你像个核桃”
“没有核桃我不起来,不喝汤”
喝醉酒的童安安大概是被泡泡附体了,不,泡泡可比她要乖巧多了。
这小女人大概以为回到了她还是童家大小姐的时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人都必须满足她的要求,地球要围着她转圈。
不过穆承谨就吃这一套,他往童安安嘴里塞了半块核桃仁,后者立刻眉开眼笑,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撒娇:“抱我起来”
怕童安安乱动,穆承谨干脆先把人抱起来之后,就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摊开手心,让她捡核桃仁吃。
吃完之后,再把醒酒汤怼到她嘴边,用不耐烦的口吻道:“好好喝,要是有一滴洒在床上,你今晚就得给我舔干净才准睡”
“我擦穆承谨你也太污了吧”童安安看着他坏笑。
穆承谨:“我说的是汤,你想到哪儿去了”
“汤我也不舔,好难闻,不喝”
“给我喝下去,听到没”
“他妈的,不喝”
真服了这个女人,喝多了居然开始撒酒疯。
还一边说脏话一边撒娇,穆承谨第一次见这种操作。
懒得再迁就她,直接掰开嘴,开灌
又是一场理智力量跟娇娇女呜呜怪的对决,最后当然是在醒酒汤洒了一床。
结果折腾到大半夜,穆承谨换好干净的床单,精疲力尽的童安安自动趴上去睡着了。
男人再套好被套,悉心给熟睡中的小女人盖上。
可穆承谨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尤其是看着没心没肺睡在自己身侧的小女人,越想越气,干脆不忍了。
穆承谨将童安安拽到自己身下,后者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干嘛”
“你说呢”
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