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方的燕云狂丝毫没有察觉到青檀轻微的变化,就连一直站在青檀身边的楚夜寒也没有发觉青檀眼眸中决然的冷色。
咔哒。
随着一声轻响,燕云狂已然来到了那应该埋着夙不悔的地方。
只见原本一脸轻松的他忽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紧跟着,他脚下的碎石块忽的被掀开来,将踩在其上的他逼退了好几步。
燕云狂眼眸一凝,似是要将那满是尘埃散布的空间中看清那缓缓站起来的人的模样。
夙不悔身子微颤,身体上满是或大或小的伤痕。
猩红的液体与肮脏的尘土混杂在一起,将她那一席的纱裙沾染得尽是烟尘气息,甚至还撕破了好几块地方,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身躯朝着一旁稍稍侧了侧,似乎是为了看看自己伤的是否严重,却不知她额角的鲜血已然随着她的摆动开始滑落而下,滴落在她的衣襟前,转瞬之间便浸染出一朵朵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血花。
楚夜寒凝视着那明明看不清的模糊人影,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竟开始慌张起来。
他疑惑的看着那人,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他的脑海中却好似有个声音不断地再对他说道:“那个人,他要救。”
“该死的,谁”
燕云狂怒意地朝着那人瞪去,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令他的心底甚是不爽。
只见尘埃渐渐散去,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而那独立中央的人影也变得愈来愈清晰。
然而还未等他们看清夙不悔的模样,夙不悔的身形便先一步动了起来
只见她手中一道银刃微闪,眼眸中的幽绿愈加的深沉了几许,心无旁骛地将手中的银刃逼近燕云狂那白皙的过分的脖颈
燕云狂眉目一沉,妖媚的眸中一道冷色匆匆划过。
他起身躲过夙不悔毫无章法的一击,修长的掌微微收拢,手心处一团雄厚的内力气团渐渐凝聚。
“狂不要”
楚夜寒下意识地大喊道,明明还未看清夙不悔的模样,身子却已然先动了起来。
他一掌挥出,虽力量不如燕云狂那般蓄势待发,却也足够将其堪堪抵挡下来。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楚夜寒,燕云狂的眸子一冷,阴寒地质问道:“寒你这是做甚”
话还未说完,他指尖兀地窜过一道细小的内力,恰好射中夙不悔纤细的手腕,击中她的麻脉。
夙不悔前行的身子忽的一顿,执着银刃的手颤了颤,只听得一声哐啷的声响,银刃已然落于地上。
此时燕云狂才看清,那一出现就对他大打出手的人竟是那一直被楚夜寒心心念念的人。
他好看的眉紧蹙,心底的森寒之意渐浓。
怪不得楚夜寒那么迅速地将他抵挡而下,原来又是因为这个女人
“三三你怎么在这儿”
楚夜寒也才发现自己下意识想要保护的人竟是夙不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疑惑起来。
现在夙不悔不应该好好地呆在楚王府的不是吗就算不在楚王府,也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中才对。
可是现在,她竟那般突然的出现在了他的弃院之中,而他自己却是毫不知情
然而面对楚夜寒的问话,夙不悔只是轻抬了抬眸子,幽绿的眼睛虽妖冶,却也不由令人胆寒。
“看看,这就是你一直想要护着的女人,她又想杀本太子”
燕云狂一瞪,眼神间一股杀气隐隐约约地溢了出来。
“本太子说过,我见她一次,便杀她一次”
楚夜寒脸色微变,神色顿凛,“你认为,我会让你杀她吗”
“哦那倒要看看,是本太子快,还是你快”
燕云狂毫不在意地阴佞笑了笑,今日无论说什么,他都要这个女人死
只见他身形一动,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夙不悔的身后,而夙不悔的反应却好似是一根木头似的,与往日的敏捷截然不同。
燕云狂眸色一凝,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鄙夷。
呵,又想在他的面前上演那出废人的戏码吗还真当他燕云狂是傻子不成
就在燕云狂攻势落下之时,虽被楚夜寒挡了去,但在整个过程之中,夙不悔的神色皆没有动摇过。
就连她那双淡漠的眸子,都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燕云狂一般。
那副模样,分明就是等着燕云狂将她给杀了
燕云狂身形一闪,心底不由开始疑惑起来。
为何今日的小东西变得有些不一样
就算要跟他演戏,这戏未免也太多逼真了些,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麻木。
似是不信邪,燕云狂再一次对夙不悔发起了攻势。
而这一次,夙不悔也没有分毫的动摇。
只不过他却在她的眼中,好巧不巧地瞥见了那一抹幽绿。
那幽绿的眸子,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只见燕云狂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神不由落在了一直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青檀,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意味。
他稳落在地上,不再对夙不悔进攻,反是甚是玩味地在青檀和楚夜寒之间来来回回地扫视着,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物一般,乐此不疲。
“寒,这小东西是被你控制了”
楚夜寒身子微微一顿。并未回答他的问话,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朝着站在那边的青檀看去。
他的心里的疑问并不比燕云狂少多少,他甚至巴不得立马质问青檀,她到底对夙不悔做了些什么。
为何不等他的命令再下手
为何,夙不悔居然会出现在他的弃院之中
她,作为自己的属下,究竟瞒了自己多少
青檀娇躯微微一颤,似是被两人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一般,她紧咬着樱唇,眼神甚是飘忽不定。
“属下也不知为何她会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控制的时间太长了,对属下产生了回归母体的欲望吧所以,就找到属下了。”
“至于她为何会突然对燕太子动手,这属下着实不知大概,是因为她打心底不服气燕太子,所以才会逃脱出属下的控制,对燕太子殿下出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