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的燕国边境处,一间小小的木屋直立在清透的湖边,静谧的环境中隐隐传出一声声的虫鸣,于其更添其幽静之度。
木屋内,楚澈沉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夙不悔,眉眼间微微蹙起。
这间木屋还是他带着她在山林中寻找出去之路的时候发现的,见四下无人,担忧她的身体,便在这间小木屋中临时住了下来。
而夙不悔醒后,虽然和平日里一样话很少,但是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为此,楚澈三番五次在外寻了多种药草,却是至今没有丝毫的用处。
“阿夙,同本王回府中罢。”楚澈顿了顿,声音中隐藏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看着少女那双纤细的过分的手,眼眸忽的一沉。
似是感受到了来自某人灼热的视线,夙不悔下意识地将手往袖中一缩,麻木迷茫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焦距。
她垂了垂头,冷冷开口:“不必,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楚澈薄唇微抿,坚定道:“本王会带着你一起。”
听罢,夙不悔红唇微咬,心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她没有焦距的眼眸暗了暗,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我,从此已无交集。”
话音落下的刹那,楚澈眸中刹那间风云万变。
他的拳头不由一紧,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的心里还存有芥蒂还在在乎着他所隐瞒的所有事
那日,他不过是想借着那个机会同她坦白。
她是他的女人,比起她来,所谓的江山都算得了什么
夙不悔抬起她那漆黑无暇的眸子,明明看不见,却能准确无误地对上楚澈那双满是焦急之色的眼:“你走吧。”
听罢,楚澈喉间不由哽咽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看,所有都是假的。”夙不悔顿了顿,紧接着说道:“不光是你的身子,你的目的,还是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你的人,也许,也是假的。”
话刚一说出口,夙不悔的身子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许的后悔说这句话,但是,却仍然忍不住说出口来。
楚澈沉吟着,漆黑的发悄然滑落,挡在他的额间,将他那双眸子尽皆遮掩而下,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色彩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微的风卷起他的衣角,拂在夙不悔的脸上,痒痒的。
他的身上有一股甚是熟悉的青草气息,好似才从屋外的那片青草地上回来一般满是清新的气味。
随着那股清新气味的离去,她的心里就好似丢失了一块什么似的,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却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却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内心因此而变得十分的惴惴不安。
仿佛只要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就会置身在一片彻头彻尾的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
她紧紧地将自己环抱在自己的怀里,微微闭上了眼眸,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走了
就在此时,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前已然站了一个人影,下意识地以为是楚澈,心里不由一暖。
那带着痛意的甜蜜,诡异的蔓延在心间。
她的眼已然看不见东西,身上的伤口也还在隐隐作痛,却没有一开始那般的强烈。
她紧咬着唇,想要听“楚澈”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却不想一把银白的刃正悄然地凑近她白皙的脖颈,只待她的脖颈间,血花的瞬间绽放。
而此时的楚澈,面色凛然地从木屋中走出,奔向不远处的湖泊旁,狠狠用手将湖泊之中的清透的水扑在脸上。
滴滴清澈的液体沿着他若刀刻般完美的五官缓缓落下,滴在水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兀地,他狭长的眸子一凝,缓缓的站起身来,就连声色之中都带着些许的冰寒,“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身旁,一道漆黑的消瘦身影缓缓显现了出来,静待在他的身边,满是胡渣的脸上满带笑意,“不愧是楚王殿下,在下隐藏的那般好都能够被您发现。”
“七叔的人”
楚澈眸子微沉,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和眼前这个男子废话,索性面色一冷,声音冰寒。
那男子笑了笑,耸了耸肩并没有否认。
只见他顿了顿,嘴角微咧,森白的牙露出,对楚澈笑着说道:“是呀,主子让在下告诉您,您在燕国的境地上十分的危险,让在下速速带着您离开这里。”
“嗯。”楚澈淡淡颚首。
他正有此意要回到楚王府,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阿夙带回去。
他迈开步伐便要朝着木屋走去,却被那男子一个闪身,拦在了身前。
“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是王妃的话我们早就派人接她走了,现在只需要楚王殿下您跟着在下离开便是。”
他笑着,似乎怕楚澈不信任自己,紧接着说道:“这几日其实您不知晓,我们一直都在您的身边,所以我们很清楚最近您和王妃之间有些小矛盾。”
“所以,若是您去的话,怕是王妃不会答应和我们一同离去的,不是吗”
楚澈眸子一凝,漆黑的眸间一道冷光乍现。
只见他轻扬着嘴角,却满是森寒逼迫之意,“是么”
“是啊是啊”
“但是”
还不待那人说完,楚澈冷声打断,“但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亲自照顾。无需你来插手”
说罢,楚澈高抬起手来,一道凛冽的风刃忽的从那人的腰间闪过。
只听见刺啦的一声,那人的腰部便忽的涌出一股猩红来,只不过眨眼间便将这附近的草地渲染成一片的血色。
那人噗咚一声跪落在地上,脸色煞白地捂着自己受伤的腰部,眼眸中满是骇色。
想不到,楚王的实力竟然已经恐怖如斯了吗
他死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楚澈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残忍来。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成功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