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兄你这个大笨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什么嘛不是你说你想吃蜂蜜了吗本皇子也是为了你才去抢的好不好”

“抢抢抢,你就不能重新去掏一个吗干嘛要和那头熊抢啊”

“我怎么知道那里有熊啊”

随着那一阵阵的轰鸣声愈加的靠近,夙不悔终是听清了那细微的吵架声,声音听上去甚是熟悉。

那尚还在争吵的两人身后的大熊气势赳赳地嘶吼着,每一次的奔腾都好似要将这大地踏碎一般,听上去便令人一阵头皮发麻

“诶,那、那个不是”

楚允眼眸忽的一瞪,脚下的酸麻仿佛在这一刻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似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了不远处的夙不悔身上。

随着楚允的话音刚落,楚慕萱也随之望去,忽的兴奋起来,就连脚下的动作都变得更加的欢快:“啊那是臭女人嘛”

突如其来的欣喜瞬间冲昏了两人的脑袋瓜子,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后究竟还跟着个什么,不顾一切地朝着夙不悔奔去。

夙不悔眼眸微暇,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奔向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却能够听见那朝着她跑过来的人似乎在喊着她的名字

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两道模糊的人影却是已然靠近。

一人一个胳膊,拽着夙不悔就往后面跑。

一边跑着还不忘哭诉着他们的辛酸泪。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啊”

“就是,你这个丑女人,怎么偏偏跑到了这个破地方来”

“说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澈哥哥呢”

“”

夙不悔微沉着眼,此时才搞清楚现在驾着她的两人究竟是哪两个蠢蛋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绑架”自己,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见她脚尖轻轻触及到地面,一个纵身间便连带着那两人,纵身跃到了一旁的树枝之上,而那两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缓过神来一般,依旧撒开了脚丫子不断地奔跑着,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双脚已然离开了地面。

“吼”

地下的棕熊见抢自己食物的两个罪魁祸首忽然之间消失在了眼前,不由抬起那大大的熊脑袋朝天怒吼一番,不断地抓刨着树皮,恨不得要将那树皮给剥下来,让那两个人类从树上掉落,好祭奠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蜂蜜

“吼”

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终是将被夙不悔一手抓着一个的两人惊醒了过来。

他们看了看自己脚下那狰狞咆哮着的棕熊,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这、这熊不会在下面守上一天吧”

楚允眨了眨眼,脸色依旧很是苍白,但眼角却是情不自禁地往一旁的夙不悔身上看去,脸颊渐渐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会。”

夙不悔低垂着眼,很是严肃地回答道。

只见她眸子一闪,冷眸扫了眼下面的棕熊,转身便带着手上的两个累赘朝着另一边跑去。

地面下的棕熊大吼一声,举起肥壮的爪子,也不管夙不悔他们跑去的地方有多么的狭窄,依旧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毛茸茸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然覆满了各种刮伤,就连速度也变得渐渐缓慢下来。

它不甘地看了眼夙不悔那依旧迅捷的身影,很是不服气地低吼了一番,却还是灰心丧气地转过身去离开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棕熊离去之后,夙不悔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从树上跃了下去,将手中的两人放在了地上。

楚慕萱抚了抚尚还未来得及平复下去的胸口,带了抹责怪的意味瞥了眼同样惊魂未定的楚允,脑海中不由脑补出方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幕,心里甚是低落。

他们本来是来找夙不悔他们的,结果到最后却变成了夙不悔来救他们。

妥妥的成为了夙不悔的拖油瓶

“对了,丑、丑八怪,你怎么在这儿”

楚允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身旁皇妹的责怪似的,眼珠子一直都停留在夙不悔的身上,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对哦,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澈哥哥呢”

楚慕萱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四下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夙不悔眼眸忽的一沉,红唇紧抿间一抹沉色匆匆掠过。

见她不回答,楚慕萱原本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楚允一把抢过了话头来,“说不定澈哥哥已经回去了呢对吧”

“我们还是先回楚国吧,一直呆在燕国这里,很不安全。”

“是吗”

楚慕萱疑惑地挑起眉头,心底却不知究竟是为何,有一股很不想回楚国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只要一回去,又会一直被人盯着,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心里便一阵塞塞的。

还不等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便听见夙不悔微冷的声音:“我不回去。”

“对不回去”

一听,楚慕萱立马接过了话头,完全忽视了身边楚允呆滞的表情。

“啊你们说什么呢难道你们真的就不回去了吗”

“回去做什么啊我们就应该在外面好生闯荡一番,天天被关在宫里算是个什么事儿”楚慕萱翘鼻一扬,秀拳紧握,一派昂扬斗志的模样,“莫非皇兄你还害怕不成”

“你若是害怕,你大可自己一个人回去。”

“谁害怕了”

楚允下意识地回道,一旁夙不悔的眼神盯得他脸上火辣辣的,好似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似的:“本皇子、本皇子去还不成吗”

“那不就成了”

楚慕萱很是兴奋地笑着,手搭在夙不悔的肩上,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甚是令人侧目。

夙不悔看着眼前和睦融融的场景,虽不清晰,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却仿佛被这一刻的惹恼所充实着,将那一丝的孤寂清凉吹拂地烟消云散。

眼角忽的一瞥,一身淡淡的青衣的影子傲然地独立于枝头,岑静的眉眼中满是落寞。

如墨般的发丝轻柔地飘散开来,似是在这白纸上渲染的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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