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佬来了,手心里缀着只有巴掌大小的那个玉马。他见了我,把我拉到一边,压低着声音道:“东家,您确定要把这价值不菲的玉马给这老喇嘛”
“怎么,你有意见啊”我说着话,从上海佬手里抢过玉马,反复看着。
说实话,这玉马到我手里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直认为这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可自从上海佬跟我说这玉马是无价之宝之后,我就一直想要看看,想要研究一下,但是始终是没得出空来。要不是今天这位德仁上师的到来,我可能还一直没时间和这玉马正式会面呢。
这玉马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我的手掌大小,我两只手稍微一握,就能把它裹住。马的颜色是透明白皙的羊脂白玉,马的形状可谓是惟妙惟肖到极致,人一看,就有那种不忍割爱喜欢得要命的势头。只是我把这玉马就这么往手里一握,顿感一种温和的传遍整个身体。顷刻间,这让我有一些费解了。这玉怎么会出现这种效果呢还是说,这玉里面别有洞天不成
上海佬早就看过这玉了,看来他对这玉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他见我欣赏着这玉,在我旁边左右围着,举着手成一个捧,生怕这玉从我手里掉下来摔碎一样。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这玉除了是马的形状外,马的整体外形就好像一把钥匙,马头大,马尾小,在我手心一立,大有那种腾空跃起要开门的节奏。
马的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白质一片。也就是说,我们手里的这匹马是单面的,这就好像古代的虎符的,虎符的一半在带兵将军的手里,另一半在皇帝手里一样,要想调动兵马,只有两半虎符合成一体才行。
我把我的想法和德仁上师一说,德仁上师看着玉马好半天才道:“你说的在理。我们手里的这匹马是一半。”
上海佬急了,怎么会是一半呢,那么另一半在什么地方
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们确定拿走这一半的时候没有看见另一半。”
“没有啊东家。拿的时候我和小甘肃就看见这一半啊”上海佬诚挚的回答着。
“那就奇怪了,既然只有一半,另一半会在哪里呢”我说着这话,把目光看向眼前的德仁上师。
德仁上师手拿玉马,我看好像比经书还要重要的一样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一面边是赞美,一面则显得很是神圣的观察着。许久才回答我的话,道:“你们要是想要找到另一半,那不妨跟我走吧。”
“跟你走。”我愣神的把目光看向德仁上师。“我跟你去哪里”
德仁上师脱口就回答:“去。”
“。”我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这位德仁上师。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可是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上师脱口喊我跟他去,我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膈应的。这就好比你上班自愿休息和上面领导给你放假休息一样,都说虽是休息,可情况不一样,产生的心里也就不一样。我就有些懒散的回复德仁上师:“,太远了,你说我去干什么呢”
德仁上师郑重的看着我回答:“这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夙缘。”
“我的宿缘。”我略感吃惊的看着德仁上师。“这怎么还成我的宿缘了要是我不去呢”
“你不可能不去。”德仁上师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问为什么
“缘由还用我说吗”德仁上师看着我:“你刚才不是也问为什么我们寺院的活佛圆寂,在拉莫纳措圣湖里面怎么会出现你们三人偷走玉马的图像呢”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们的宿缘。这种宿缘也只有你们自己才可以。”德仁上师手里转动着经轮,一手把玉马交给我道:“玉马收好,只有找到另一半才能得出答案。”
“我们怎么解。”上海佬粗声粗气的问德仁上师。
“怎么解,其实我也不知道。”上师看着上海佬道:“只有到了合适的时间,到了合适的地方,自然一切就了。这就是缘。”
“那怎么样才算是到了合适的地方呢”
“跟我走就是。”
“去”我问。“去就能为什么活佛圆寂在拉莫纳措圣湖看见我们三人在骷髅王大殿的图像。”
“嗯。”德仁上师回答。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是骷髅王大殿的呢”
“那是哪里,我们人还能不知道。关于乌珠和加拉白垒、南迦巴瓦的爱情故事也许普通人不会知道。可是我们作为政教合一的上层怎么会不知道呢有一些东西就好像国家的机密一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相信你们应该明白的。”
我哦的点点头。说:“我在心里还一直在纳闷呢,就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山路难走的要命,可以说根本就是没有路的,那么偏僻的荒山野岭怎么会让你知道。这感情你是知道这段凄美故事的。”
德仁上师点点头,只说:“因果报应,有因就有果。世人应当心存善念才是。”
我和上海佬颇受教的纷纷点点头。片刻,我问:“上师,您刚才说我们去寻找玉马的另一半想必您是知道这玉马的另一半在哪里吧”
德仁上师摇摇头,道:“不知道。”
“既然您不知道那么我们去了上哪里去找呢何况那么大”上海佬脸色有些愠色的看向德仁上师。
德仁上师还是那副得道高僧慈眉善目的样子,道:“寻找灵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你们知道吗”
我和上海佬摇摇头,看着眼前德仁上师胸有成竹的样子问:“什么办法”
“占卜。”
“占卜。”我和上海佬一听,顿时来了精气神,问:“占卜,真的那么灵验”
“你们以为占卜是空穴来风不成,要是不灵验,我们何以寻找活佛。”德仁上师一只手捏着佛珠,一只手转动经轮,答道:“占卜对于我们寻找灵童和转世活佛来说,那是占了绝大多数的。你们不要以为占卜那是唬人骗人的东西。”
听着德仁上师的训话,我和上海佬不出声了。毕竟是信这个的,我记得附近的乃琼寺是降神师传神言者的驻地,那里每隔十二年才有可能举行一次简短的'羌姆,意为宗教舞蹈'。在举行仪式的这一天,在四位噶伦大臣和为数众多的政府官员的陪同下清晨离开拉萨,于早上八九点钟抵达乃琼寺。官员们坐在寺院四周的拱廊里。仪式开始时先是两组人物出场,一组人穿着普通装束的黑帽僧舞者,他们一共八个人,其中两人为成年人,其余为儿童。他们头戴宽帽檐的漆帽,僧服外面罩着一件袈裟。另一组则是戴骷髅面具的舞者,其服装上有红、黄、绿、蓝相间的方格。除他们外,舞者都身着黑色服装。然后降神师才出场,降神师身着全套礼仪长袍,处于神迷状态般地出现在寺院门口。在通常情况下,这位降神师只应受到护法神比哈尔的助手'金刚扎丹'的邀请。在这种情况下,比哈尔护法神应该附着在降神师身上。在降神师场地之前,从寺院屋顶传来法号声。降神师一出现在门口,号声戛然停止。接着几名僧人乐师开始吹奏唢呐。降神师场地,侍僧递给他一把剑和一支没有弦的弓。在铃和小钹柔和音乐的伴奏下,他开始跳起缓慢而优雅的舞蹈。在表演过程中,他三次向鞠躬致意。他的头鞠得很低,头盔上的旗子几乎触地。降神师的这个独舞叫做'献福德'。舞蹈结束后,人们递给降神师一只金杯,内盛清茶。他走到面前,呷一口茶后又把杯子还给降神师。他喝完余下的茶,然后躬身向前说出他的神秘预言只能说给听。随后,降神师才公开预言来年将要发生的种种事件并由其助手记录下来。随后,降神师坐在一个座位上,政府官员按其官阶大小顺序向他敬献丝制哈达以示尊崇。在这段时间里,公开的预言已记录完毕,最后加盖官方大印,方可生效。
你说他们能不信这个吗所以听着德仁上师的训话,我和上海佬不出声了。我不出声是因为我对习俗怎么也了解一些。可我一看上海佬也不出声,想必他对的风俗信仰应该更加了解吧,不然他怎么会认识藏文。
“上师,您的意思是我们也要通过占卜的方法找到玉马的另一半”上海佬小心翼翼的问。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德仁上师看了上海佬一眼。反问。
上海佬一缩脖,道:“没有。”然后他补充:“有您在,我怕什么,一切听您的就是。”
德仁上师不出声了,他把目光看向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急着找到玉马是吧”
“也是,可我在想,是不是和转世活佛有关系”
德仁上师点点头,道:“是啊一座寺院不可能永远没有活佛是吧,所以我想尽快的找到我们达钦寺的活佛。为我们药王山达钦寺传播香火。”
“那好,既然上师如此着急,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德仁上师直接说。
我和上海佬互相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好。”
好归好,可我想不通的是,转世活佛怎么会和我们无意中找到的玉马扯上关系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瓜葛呢还有就是拉莫纳措圣湖中出现我们三人在骷髅王大殿里面的事情,这又作何解释难道说寻找的转世活佛就真的这么神秘不成看来事情的发展,我真的不敢想象。